雲仙子會穿着厚厚的毛皮,在門外傳授她知識和修煉方法。
《五行玄法》,名字雖然仿佛差了點,但卻是慈航靜齋三本密不外傳的功法之一,其中‘火篇’最适合妺喜的修煉。
妺喜的天賦太好了,幾乎一點就透,仿佛一個幹燥的海綿,任何知識都輕易的吸收融化進去。
什麽都好,隻是小姑娘沒事就嚷着要見王昃,這點讓雲仙子頗爲頭痛。
她走到鐵門前面,自帶椅子坐了下來,捧着本書慢慢向門内的妺喜講解着。
這裏雖然冰冷,以往是爲了懲罰本門弟子,但其實這裏面也同樣是靈氣最重的地方之一,尤其妺喜這種屬性相克的,那種透骨的冰寒更能激發她的潛質。
這才兩個月時間,妺喜竟然可以徒手生出一堆火焰,在這冰寒交迫中烤火玩,還能讓火焰形成一些獨特的造型,偶爾童心大發,會上演一場‘一夜龍魚舞’。
“其實……”雲仙子還是有些忍不住的說道:“其實隻要你跟那個王昃分手,你就可以出去這裏,并且得到門派的丹藥,比現在修煉還會快很多,不出二十年,這慈航靜齋就應該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但是你……必須爲自己争取這二十年時間,你明白嗎?”
妺喜天賦絕佳,修煉更是簡單,這全是來自于太陽神的傳承,這點她清楚的很。
她笑了笑,說道:“雲仙子師傅果然是很善良的呐,不過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其實說起來你也許不相信,這修煉法門之類的東西,我并非是那麽在意,昃哥哥想進來看看,我便進來,如果他想走出,我便跟着他走出去,并不是一件值得商量的事。”
雲仙子怒其不争道:“那個臭小子到底哪裏好?!”
妺喜嘻嘻一笑,說道:“哪裏都好呐……”
“完了,你沒救了……”
……
“哦呀呀!~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咳咳,呦,快中午了啊……”
王昃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幾個懶腰,被子也不疊,站到門口跳動幾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随便曬曬太陽。
随後便去觀察那株小草。
嗯,長得很好,很健康,看起來比昨天還要精神,最主要的是,純綠的葉片上面,在邊角處開始慢慢生出一種紅色。
他并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有變化,總比沒變化好……”
扣了扣鼻屎,在藥鋪中轉了一圈,用時不過三分鍾,一天的工作就算做完了。
“還是……不管飯呐……這大門派還真他娘的摳。”
拿出一個面包和一袋牛奶,剛要喝一口,突然看到是某著名品牌,愣了愣,随手扔掉,怒道:“奶奶滴!買的時候沒注意,讓這孫子混進來了,***,再便宜也沒有小命重要啊。”
又拿出可樂,苦笑一聲。
“大早上就喝可樂,會得胃病的啊……”
簡單吃完‘早飯’,王昃又開始繼續修煉一陽指。
到了下午大約兩三點鍾時間,跑到水潭旁,跟自然美女‘共浴’一場,算作娛樂活動。
回小木屋,再練,吃飯,睡覺。
随後大約一個星期的生活,都是這般百無聊賴一成不變的度過的。
這一天,雲仙子再度到訪。
她是爲了看看王昃死了沒有,遠處看到正在伸懶腰的某隻,雲仙子覺得這小子的生命力實在太頑強了。
歎了口氣,她覺得再過一陣子,說不定掌門會下達讓他‘意外死亡’的命令。
“大中午的,你可别告訴我你剛剛起床。”
雲仙子擠出一絲笑意,走到他的面前。
嗯,今天的氣味到還好。
王昃扭頭一笑:“我就覺得你應該過來了,嘿嘿,是看我死沒死,還是來驗收工作的啊?而且我也正有一件事想問你。”
前兩個問題雲仙子隻裝作沒聽到,說道:“想問什麽就說吧。”
王昃先是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随後蹲到那株小草的旁邊,指着它問道:“這株是什麽草啊?前幾天就開始變色,現在……明明是一株綠色的草,卻已經有一半變成了紅色,這也太奇怪了。”
雲仙子本來是無所謂的掃了一眼,可當她瞄到那株小草,這視線就再也挪不開了。
“天機草?!怎麽……怎麽活了?怎麽長得這麽好?天呐!”
她幾乎是沖的一般跑了過來,一把将王昃推開,自己蹲在那個位置,彎下身,眼球都快碰到葉片了。
“怎麽可能?當真是天機草?這……藥圃裏有這種藥嗎?”
王昃悲憤的瞪了她一眼,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打掉身上的塵土,疑問道:“天機草是什麽東西?”
雲仙子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還有個讨厭的家夥呐,自己的失态算是被瞅個正着。
她沒好氣的說道:“什麽東西?這不是東西……呃……咳咳,這是仙草啊!天機草,又名‘綠肥紅瘦’,與蟠桃合煉,可以制成‘天機丹’,吃下之人可以窺得一線天機,後天巅峰者如若吞服,可以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步入先天之境,所以才叫做‘天機草’,它初長時通體嫩綠,與平常小草無益,隻是葉片宛若花苞,每隔一年會分出一片葉子,直到九片後,葉片漸漸變成紅色,全部變紅後就是成熟,可以入藥了……”
她眉頭皺的很深,仿佛在跟王昃解釋,也仿佛是自己搜索記憶。
“看這‘天機草’明明是有了十幾年的光景,不但九片葉子全部展開,還已經變紅了一半,離成熟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不過不對啊,十幾年前,這藥圃裏并沒有天機草的存在啊……我想想……我想想……對了!三年前有位老祖宗遍訪群山,找來一株種在這裏,本也不指望它成活……”
“不對不對,兩個月前來這裏看,也沒發現有草藥這般茁壯啊……”
“兩個月,兩個月,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呐……”
一邊思索,一邊猛的看到王昃蹲在一旁,跟她一起皺眉,還挖鼻孔。
“難道……難道是你?!”
雲仙子心中大震,這句話脫口而出,疑惑的盯着王昃,滿是不可置信。
王昃心念電轉,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機遇來了!
他一邊看着雲仙子發瘋一般蹲在那裏不停嘟囔,一邊偷偷從小世界中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倒空,裝入懸浮在空中的‘水珠’,再偷偷塞到自己兜裏。
王昃說道:“什麽是我啊?你問這草是誰種的?那不廢話嘛,當然是我了!你當我閑着了嗎?我又是挖井又是照顧它們,差點都把它們當祖宗供起來了……”
雲仙子依舊有些‘淩亂’,她指着天機草問道:“拿這株小草怎麽回事?”
王昃翻了翻白眼道:“我去……明明是我在問你好吧?爲啥現在又變成你再問我?而且還是同一個問題……這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機草,反正一個多星期前,我看它快要死了的樣子,哦對了,那時它隻長了三四片葉子,然後這一個星期它就變化了,結果弄成這樣,我還以爲自己養壞了呐。”
雲仙子内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都要跳出嗓子了。
她盡可能的壓制住自己的沖動,她必須要問明白,免得自己再失态。
“咳咳,那個……那個,你是說在一個星期之前,也就是我上次來的時候,這株草隻有三四片葉子?”
王昃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成天對着它們,怎麽可能記錯?”
雲仙子暗道,這樣的話時間就對上了,确實是那株老祖宗種在這裏的天機草。
她吞了口口水,很認真的盯着王昃,直到把他的臉都盯紅了,才問道:“那這些天,這地方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了嗎?比如天上出現絢麗的光彩,天外出現隕石砸到這裏,或者有很奇怪很神秘的人經過這裏?”
雲仙子問的都是傳說的情況,有大寶物出現,就會天降華菱,有奇異的能量波動通過這裏,看起來就像是天外隕石,還有一種遊曆的神奇人物,他們也擁有把這株天機草‘催熟’的能力。
看着她熱切的眼神,王昃卻果斷的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呐,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這裏,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我還不知道?最奇怪的事嘛……就是它的葉子變紅了而已,還有某個饞貓總上我這裏剝削好吃的,其他真的什麽都沒有。”
雲仙子的心情有些大起大落,剛才的興奮一下子又變成深深的失望,但依舊不甘心,依舊問道:“也許……你睡着了也說不準呐?”
王昃道:“那你還問我?都睡着了,我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真是……有病!”
“你!”雲仙子就想踹他,可發現這樣有些失态,歎了口氣,又強硬道:“你這廢物,發生這樣重要的事情,竟然睡大覺,以後你不要睡覺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着這些花草!”
這就是‘耍無賴’了。
她繼續道:“這株天機草我要帶回去,你這樣不靠譜的性子,萬一把它給養壞了,十條你的小命都不夠賠的!”
說完,就跑到小木屋旁邊,找來王昃已經幾天沒用過的小鐵鍬,還找來一個竹籃子,轉回這裏,就開始從邊緣挖掘,試圖把整株天機草移走。
王昃趕忙伸手攔住。
雲仙子怒道:“你要幹什麽?”
王昃道:“我才要問你,你要幹什麽呐,你拿鐵鍬幹什麽,是不是想把它挖走?”
雲仙子怒極反笑道:“廢話,這株天機草當然要放到門内居所去好生照顧!”
王昃卻搖了搖頭道:“不行。”
“不行?你确定,你沒瘋?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擋我?!”
她有些急躁,想盡快把天機草運走,仿佛放在這裏多一秒,都是一種危險。
王昃嘿嘿一笑,反問道:“誰給我的膽子?當然是你們了,我現在的職務是什麽?是藥圃管事,可不是簡單的花農哦!想拿走藥圃的東西?嘿嘿,你得先問我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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