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之前就在猜測,這些事情是否會有一個背後‘黑手’或者‘背後推手’。
隻是今天卻讓顧天一給出了明确的答案。
有。
但他實在想不出那到底能是誰。
能是誰?可以是誰?誰又能有這般大的力量,大到公孫天擇都要‘聽從’,卻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公孫天擇肯定不知道,因爲女神大人沒查出來。
良久後,王昃才從思緒中退了出來,他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對門住着一個總帶着帽子的藝術家,你看出什麽沒有?”
誰知顧天一這時突然愣了一下,滿是疑問道:“你們對門住着一個藝術家?這怎麽可……我去看一下。”
說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站到對門的門口,卻不敲門,而是從懷裏又拿出一個很小的羅盤,對着門就是一通猛照。
不過他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咬了咬牙,他敲開了對方的門。
老夫婦打開門,看到這個不大又可愛的孩子,愛憐的問道:“喲~這是哪家的孩子?跟畫上撕下來的一樣~”
顧天一也管不了那麽多,仗着自己小孩的優勢,三兩句就介紹完是王昃的朋友,死皮賴臉的要往屋裏沖。
兩老也不攔着,又是汽水又是水果零食的,好頓招待。
顧天一來者不拒,一面吃喝一面偷看屋裏的擺設。
時雨已經出去工作了,沒有在家,倒是給了顧天一很大的機會。
說實話,他不想見到‘本尊’。
他裝作要上廁所,跑到‘衣櫃’旁邊,伸手去摸時雨的一件衣服。
但他手指剛剛接觸上,臉色瞬間就變了。
而且在極端的時間内,越變越難看。
顧天一突然大汗淋漓。
他支支吾吾口齒不清的告别了兩位老人,第一時間跑回王昃家中,一把拽住天依的手,大聲說道:“跟我走,快走!”
王昃滿頭問号,過來問道:“小一,你這是怎麽了?”
顧天一很機械的轉過頭來看他,十分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沒……沒什麽……家裏有……有事,我……我先回去……了。”
毫不遲疑,直接就跑。
王昃皺了皺眉,一把将他拽住,冷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顧天一卻依舊嘴硬道:“真的……沒事,沒事沒事沒事,那個……我真的要走了,以後……以後有事再叫我啊……”
這下子,王昃就明白了一些什麽。
不過他沒有強求顧天一留下,他知道,對方如果可以說,肯定直接就說了,如果不說……那真的是不能說,強求也無用。
等他們三人離開,王昃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思量着下一步應該怎麽走。
他現在很亂。
女神大人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一臉的笑意。
很怪。
王昃先是愣了愣,随後突然大喜道:“你看過他腦中所想了?!”
女神大人笑道:“我也是有好奇心的嘛。”
王昃一下撲到她的身上,女神大人臉一紅,一個巴掌把他抽開,揚着下巴用鼻孔和下眼皮看着他,嬌蠻的說道:“想知道?”
王昃一陣點頭。
女神大人嘴角一撇道:“求我。”
王昃道:“我求你……”
看得白衣女子是一陣惡心幹嘔。
女神大人瞪了她一眼,轉頭對王昃說道:“哼,以後你要記住自己的位置,不要再俞越了!告訴你也無妨,顧天一之所以不肯說,是因爲他發現,那個戴着帽子的‘人’根本沒有‘命格’,在他最開始的蔔卦中,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所以當時才會失态,确認之後他當然更是不敢說了,這世界上,他查不出‘命格’的人,隻有那些他‘不能去查的人’。”
女神大人又瞪了一眼大門,說道:“而且他當時心中所想的是……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他有點開心,也有點失落。”
王昃皺眉道:“那麽說,顧天一其實也是不知道那人是誰?”
女神大人道:“是不知道,不過跟知道也差不多了,根據他的記憶,這個地球上除了他自己,他還沒有‘算’不了的人。”
……
靜悄悄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這一天之中,王昃過的并不是那麽平靜。
首先他被女神大人‘踢出’了房間,睡客房。
其次,他被白衣女子‘啃’了好幾口,那叫一個疼。
在這一天剛要結束的時候,他又接到了阮小京的電話,意思是越國那邊出問題了。
臨到睡覺的時候,白衣女子又把他踢出了客房,他隻能睡客廳。
而且全家人一緻同意。
第二天王昃起了個大早,确切的說他其實沒怎麽睡。
他是不太敢,尤其是燈都滅掉的時候,他就能看到客房的門縫裏透出一雙發光的眼睛。
俗話說‘嘗到腥味的鲨魚’,就差不多是那種眼神了。
王昃躺了一個晚上,也權衡了一個晚上,最終下了一個決定。
他敲響父母的房門,告訴他們上官青想請他們去做客兩天。
果然王父有些不敢拒絕,收拾了行李就向上官家出發了。
随後王昃給上官無極挂了一個電話,内容有兩個,一個是安排父母,一個是他要見姬老。
又來到這個地方,他已經記不得自己來過幾次了,估摸着……整個天朝也就他往這裏來,來的勤。
不過這次又有不同,他是開着田園号過來的。
見到姬老,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您老絕對是玩我。”
姬老不明所以,苦笑道:“你個臭小子又怎麽了?”
王昃道:“不要跟我打官腔,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襲擊我的是些什麽人了?”
姬老一愣,轉頭看了一眼上官無極,後者拼命的搖頭。
姬老才笑道:“你個臭小子,倒是怪罪起我們來了,我都沒怪你不知從哪引來那些不三不四瘋狂的人,把我這國家當成了什麽地方?後花園嗎?想炸就炸?”
對于爆炸事件,姬老當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這個消息必須被壓下。
第一招是‘裝啞巴’,所有的‘口舌’都不進行播報,但……這畢竟是絡時代。
第二招就是‘扯謊’,煤氣洩漏、鞭炮廠爆炸、秘密毒品作坊、鍋爐爆炸……等等理由挨個嘗試。
都失敗後,就隻能出第三招了。
‘轉換民衆注意力’。
作爲‘犧牲品’,四五位官員被微博曝光,引來一片民憤,最終在民衆的‘輿論力量’下,安然下馬。
另一個犧牲品是‘海盜’,在海上猖獗了幾十年的某國海盜,突然受到各方面的重視,各種振聾發聩引人深思讓人憤慨的報道一個接一個出現。
最終,在民衆的‘輿論力量’和國家的出力下,終于讓國際社會對此事進行了關注,并采取了一系列針對措施,一時間熱鬧非常。
果然,不過幾天時間,再無一人關注這場發生在四九城中心地帶的‘恐怖爆炸事件’。
這就是天朝的手段!
在某絕高層人士,推動的一項民意政策失敗後,在引發‘民憤’之前,‘島國’往往就站了出來,各種針對天朝的負面信息讓國人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前有神社,後有小島。
姬老曾說過,‘百姓需要生活娛樂,這娛樂也分成幾個等級,明星模特是一個,香車美食是一個,政治……也是一個。’
王昃翻了翻白眼,他才不信姬老的話,隻是也不好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騙子。
無奈之下,王昃側面的說道:“我聽說……最近青洪兩幫有些‘擡頭’的意思,不知道您老是怎麽看,又想怎麽處理的?”
姬老道:“那些人嘛……也算是海外僑胞,他們雖然曾經的身份不光鮮,但如果帶着愛國心,帶着資産回國搞建設,我們當然是歡迎的,但如果他們以爲這裏是一片金礦,可以肆意開采的話,那肯定就不會受到歡迎。我們把窗戶打開,在飄進新鮮空氣的同時,難免有些蒼蠅蚊子也趁機跑了進來,那麽難道我們就要把窗戶關上?當然不可能,隻有盡量去抓,最後有蒼蠅拍或者殺蟲劑,呵呵,你小子啊,願不願意爲國家當這個蒼蠅拍呐?”
王昃暗道如果我是蒼蠅拍,我先一拍把你給解決了!
幹咳兩聲,他也明白了姬老的意思。
姬老就是明着再說,那些人幹過的事情他知道,但他就是不管,也管不過來,他又引用了‘老前輩’的話,顯然是在告訴王昃,‘山頂’那位還沒動靜,至于蒼蠅拍的意思,就是再告訴王昃,你要想管的話,他不攔着,還鼓勵。
跟高層說話,其實就是這麽費勁。
王昃無力的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可不當這個蒼蠅拍,誰愛當讓誰當去,我在國外的朋友有急事,我還要去幫他,今天來就是想跟您老打聲招呼。”
他的意思也很簡單,‘我要跑了,不跟您這添亂了。’
當天中午,王昃就開着田園号離開了四九城,向越國方向駛去。
這也是‘名義上’田園号第一次出了四九城。
沿路閃光燈無數。
他不敢開的太快,生怕如果太快,某些科學家會忍不住上來看看田園号到底是怎麽驅動的。
雖然慢,但也不無聊。
女神大人白衣飄飄的成天站在船頭,如果不動的話,活像一個‘船首像’。
而船尾就蹲着白衣女子,她偶爾跟‘木老’研究研究這個船身的木質,偶爾蹲在王昃身後流口水。
王昃本人則開始翻閱各種資料,那段明明沒過多少年,卻被塵封的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