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形狀就像一根竹筍,一頭尖尖,呈現一圈一圈的波紋向下延伸,一切都顯得那麽和諧與完美。
隻是到了最下面,那個理應是平整的底面,卻顯示出一種另一個極端的混亂。
就像用力掰開的木棍剖面,參差不齊。
幸好這是橫着砸在王昃的腦袋上,要是尖尖那頭,肯定就‘插’進去了,如果是這毛刺的一頭……那也會跟榴蓮砸頭一樣,會‘粘’上的。
王昃顫抖了一下,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地上這個金光閃閃的‘電鑽’越發的氣氛。
伸出手就要去抓起來‘蹂躏’一番,可手指還沒碰到‘電鑽’,它竟真的‘通了電’,一下就把王昃的手臂彈開,整個胳膊都麻了。
女神大人趕忙走了過來,緊張的看着他,問道:“怎麽了?”
王昃指着‘電鑽’說道:“這個是什麽東西?從天空突然掉下來,還有電!”
女神大人用一絲靈氣試探了一下,靈氣沖向‘電鑽’,猛地被一絲電光給打散了。
她輕咦了一聲,加大靈氣輸出,那電光拼死掙紮,并且越來越大,但終究是‘無根之物’,雖然電力持久,但終是缺乏‘爆發’,還是被靈氣圍了一圈,形成一個白色的‘蛋’,而那‘電鑽’懸浮在中間,不停釋放着閃電,就好像科普玩具中的電光球。
王昃又伸手摸了一下靈氣外殼,見不電手了,才把它抱在懷裏,費解的觀看。
女神大人說道:“這個東西我也不認識,不過料想必然跟那烏雲和雷擊有極大的關聯。”
王昃暗自腹诽,這不廢話嘛?
可嘴上卻滿是佩服的說道:“大人高見~”
既然女神大人不明白,終究會有明白的人。
而對于這些‘非自然因素’,王昃總會想到兩個人。
顧天一和白衣女子。
想了想,畢竟顧天一還是‘人’,白衣女子是妖,而且活了那麽久,顯然懂得的更多。
“喂?狐狸精嗎?對,是我,大色狼……呃……咳咳,我小昃啊,對,我在外面玩呐……呃……有個事問你,對,去我家吧,我一會就回去了。什麽?你也有話要對我說?呃……我聽你的口氣,怎麽好像……不善的樣子?你确定僅僅是說說話?……呃……是,是我主動找你了,唉……”
挂掉電話,王昃呆呆的看了看女神大人,半天才說道:“咱……咱回去吧。”
十幾天的埋伏,終于‘解決’了黑雲的問題,雖然王昃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将黑雲給消滅的。
隻是他能肯定,在短時間内黑雲是不會找上自己。
這世間不管是神靈還是妖魔,亦或是人類,都有一個公共的特點,就是受傷了都需要‘養’。
坐着田園号回到家中,就發現白衣女子正站在樓下等他。
王昃啞然失笑,暗道這位狐狸精的速度當真極快。
不過,他也發現,雖然白衣女子依舊是那般幹淨超凡,但總給他一種‘落魄’的感覺,很奇怪。
王昃從田園号上走了下來,直接說道:“哈哈,沒想到你比我還快啊,難道你平時都躲在我們家旁邊嗎?”
卻不想,白衣女子直接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嬌喝道:“你還有閑心跟我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的有多慘?!”
王昃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愣道:“呃……這個,姐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白衣女子瞬間暴怒,整張憤怒的小臉直接湊到他的面前,鼻子都貼在了他的鼻子上,這還是因爲白衣女子本身就比王昃高一點的關系。
她喝道:“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你這個畜生,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上次的事件,我已經被玲珑閣逐出來了,他們說我……說我……”
王昃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看着那大大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一次次的輕挑。
那朱紅色的唇,明明沒有化妝塗抹,卻紅的那般誘人。
王昃腦袋突然嗡的一聲響,興許是哪根神經錯搭了線,興許是之前被‘電’的有些神經錯亂。
不管什麽原因,反正他輕輕的撅起了嘴,身子往前微微一傾……
他可以發誓,他絕對隻移動了不到兩厘米。
但這對于如此‘緊密’的兩人,就已經足夠了。
‘啵~’
極其輕微的一個響聲,在四片嘴唇中發了出來。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呆呆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
然後……
同時尖叫。
王昃第一時間怒喝道:“好你個狐狸精!竟然敢使用媚術來魅惑我!好好好,要在别日沒準還真讓你給成功了,哼哼,但今天算你倒黴,我偉大美麗睿智的女神大人就在身邊,她美麗的讓我神魂都融化了進去,這種簡單的魅惑之術根本對我就不會起作用的!哈哈哈,看她不收了你~”
什麽叫惡人先告狀?這就是了。
白衣女子一臉怪異表情看着他,總覺得後槽牙癢癢。
王昃下三流的表演還沒有結束。
他慌張的跑到女神大人身邊,小貓一樣趴在她的肩膀上,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的指着白衣女子,喊道:“就是她!她魅惑我!太不要臉了,真是太沒人性了!”
女神大人一臉的冷漠,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王昃,又看了看白衣女子,突然嘴角一挑,竟然微笑的說道:“真是抱歉,我們家這位讓你見笑了。”
白衣女子隻得呆呆點頭。
随後……
一隻蔥嫩小手化作泰山巨石,毫不留情的拍在了王昃的臉上,後者在原地打了十幾個旋轉,最後軟塌塌的‘稀’在地上。
女神大人大吼道:“你騙誰呐?!你半神之體,神格在腦,又有信仰之力加持,你能被魅惑?!拜托,你以爲她是美杜莎嘛?!”
王昃捂着自己的臉,一臉委屈,卻死硬道:“我……我真的是被魅惑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也許……是心魔呐?”
女神大人更氣,擡起手就要在‘輪’一遍,但半響後她還是放下手掌,輕輕在王昃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這是第二次了,你千萬要注意啊。”
白衣女子有些臉紅。
她活了這麽大,或者說變成人身後這麽多年,這雙唇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給‘親’了。
雖然僅僅是蜻蜓點水,但畢竟也是‘初吻’。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暗自歎息自己當真是遇人不淑,當初怎麽就……
白衣女子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說道:“那個……你們鬧夠了沒有?我們可以說正事了嗎?”
王昃一個高從地上蹦了起來,笑道:“說,都說,剛才你說的什麽?”
白衣女子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暗道自己是不是太迷人,太美麗了呐?
傾城絕色,當真是一種罪過啊~
白衣女子神傷的不行,不過臉卻出賣了她,當真是笑得很龌蹉。
她說道:“因爲我應你的要求,讓玲珑閣出動精銳來控制那些權貴,結果……結果你卻把事情直接辦完了!而那些權貴又得到什麽狗屁的指示,不來找你麻煩,卻把怒火都撒在我們玲珑閣身上,雖然這件事對于玲珑閣而言并非傷筋動骨,但這卻給了那些貪權善謀之輩留下了攆走我的口實,果然就在幾天前,我徹底在玲珑閣被除名了!”
王昃尴尬的笑了笑,說道:“這……這不是好事嗎?反正……你不是不太喜歡那個地方嗎?”
白衣女子怒極反笑,道:“好事?!我是讨厭那個地方,但你知道我在玲珑閣中待了多長時間?!一千年啊,一千年我都生活在那裏,現在讓我離開,我能到哪去?我又能幹什麽?!你……都是因爲你!你賠我~”
王昃嘿嘿一笑,說道:“隻怕……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的真心吧?”
白衣女子小臉絲毫不紅,仰着頭用鼻孔看着他說道:“是有怎麽樣?再加上剛才你非禮我的債……哼,你可要‘大出血’了!”
這句‘大出血’,可并非是形容詞。
王昃身上擁有的,而白衣女子唯一喜歡的,其實還不是王昃的血肉?
而王昃想的也不錯,剛見面白衣女子就弄出這麽暴怒的一出,其實說白了就是爲了‘讨價還價’,對白衣女子來說,玲珑閣要不要都無所謂,反正自己就是個‘看門的’。
王昃歎了口氣,說道:“這個嘛……以後再說,放心吧……我這人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過?咱們先來談正事吧,我這次找你來,就是想讓你看看一個東西。”
說完,就從女神大人手裏接過那個‘自制放電器’,正要塞到白衣女子手中,王昃突然愣了一下,又把東西拿了回來。
他歪着頭看着白衣女子,認真的說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白衣女子伸手欲接,卻接了個空,她皺眉道:“什麽事?你想反悔?”
王昃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債務’的事,是另外一件事。”
“嗯?那是什麽?”
王昃道:“我記得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明明聽你稱呼天依那個丫頭爲‘姐姐’,你的這個‘姐姐’,跟我所認知的那個‘姐姐’……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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