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一,這幫人是綁架自己的人,爲啥要幫?
第二,自己連他們在幹什麽都看不明白,幫個屁啊!
他從後面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指着老和尚說道:“你……你是不是特别的恨我?”
老和尚恨不能把他碎屍萬段,但卻勉強一笑,說道:“施主這是哪裏話,你我雖有仇怨,但實則隻是陣營不同,理念不同,倒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今天是我門内之事,希望施主莫要出手幹預才好。”
王昃一聽就放心了。
不是他會白癡的相信老和尚不恨他,而是他能确信,老和尚怕他。
王昃嘿嘿冷笑幾聲,說道:“半年了,你我二人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但仍是你不知我我不知你,不過這不要緊,我不知這個臭和尚所說的邪魔外道指的是什麽,我隻問你,你現在比之上次古墓之中,是高了還是低了,先說一句,那永恆之槍已被我得到。”
老和尚滿臉的陰沉,喝道:“今天的事施主就要管了是不是?”
王昃攤手道:“我兩不相幫,卻也不喜歡看到傷亡,如果老和尚你能化幹戈爲玉帛,自然我會很高興的。”
此時,金色的虛幻佛像就停在大師兄等人的頭上,一旦落下就是個十死無生的局面。
老和尚眼中一陣痛苦,突然歎息一聲,手中一個收勢,金色消失不見了。
他說道:“四位師侄,今天的‘錯誤’老衲希望你們莫要再犯,今天的事情,也可以告知他人,但你們要清楚一件事,就是老衲所盡忠的,是佛主,而不是幾個膽小怕事的主持,你們懂嗎?!”
不等四人回聲,老和尚一抖袈裟,整個人在空中閃了幾下,就消失不見了。
隻是離去時,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輕松。
老和尚幾個騰挪,跑到廢舊工廠外,穿過兩條公路後,就是一片人造林。
他坐倒在一顆小樹下,四下看了看,突然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原來他的傷勢并沒有好。
此次發動佛主真象,确實借用了其他的力量,不過要想真的拍下去,卻也不可能。
之所以演出這麽一幕,就是要‘逼退’王昃。
讓王昃知道自己還有能力一戰,并且讓王昃知道,并不是非要擊殺自己不可。
而且他也給對方留下了‘買路錢’,既然那個秘密自己無論如何也解決不了,不如用來做個順水人情,而且……哼!
此時依舊留在工廠中的王昃無辜的摸了摸腦袋,看着對他怒目而視的四個和尚。
大師兄喝道:“施主爲何放走五師伯?他已入魔道,如若放任自流,将會生靈塗炭!”
王昃擺了擺手道:“爲何你們幾個臭和尚能肯定我能抓住他?”
大師兄怒道:“這還不明顯嗎?五師伯如此力量也沒有直接向施主發難,反而三言兩語被施主支走,他當然是怕了施主你!”
王昃疑惑道:“既然……你們知道五師伯不是我的對手,而你們又不是五師伯的對手,你們不去擔心‘綁票’我的代價,反而去關心什麽蒼生,倒真是得道高僧啊。”
四人一驚,又是一滞,齊刷刷向後走了一步,一臉驚駭的望着王昃。
王昃攤手道:“不要擔心嘛,我又不是真的要‘處理’你們,隻是适當的說明了此時的情況,也提供給你們一個分析的條件,你們才可以斟酌用詞說話,你們說是不是啊?”
大師兄滿頭是汗,又退了一步道:“施主……施主所言極是,但……但如若放任那魔頭……”
王昃冷道:“不要再說了,老和尚确實行爲詭異又有些不擇手段,但事實上他确實沒有影響正常百姓的生活,你們一口一個魔頭,還不是他威脅到了你們自己?天天把蒼生挂在嘴邊,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晦氣!我們普通百姓不需要那麽多神靈!”
大師兄啞口無言,目光中多出一些莫名的仇恨。
王昃也懶得理會他們,直接向那機器走去。
女神大人突然問道:“爲何阻止我留下他?”
王昃嘿嘿一笑,說道:“你說咱們沒有師承,沒有門派,卻掌握如此大的力量,那些大家大戶們會不會看咱們不順眼?”
女神大人思考一陣,說道:“有可能。”
王昃笑道:“這不結了,現在有個老和尚在裏面攪和,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所謂渾水摸魚,我們既然不願意弄髒自己的手去攪渾一灘水,有他代勞不是極好?”
女神大人一愣,眨了眨眼睛,突然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撅嘴道:“小壞蛋!”
王昃嘿嘿一笑,伸手在那機器上摸索了一陣,果然找出了一個用木筒裝着的卷軸。
在老和尚起身飛走的同時,王昃就發現從他身上掉落了一件事物。
把木筒拿在手裏仔細看去,發現這還真是個不錯的東西。
竟是小葉紫檀的木料,并且肯定是‘老料’,已經顯出了‘琥珀光澤’。
二十多公分長,五六公分寬,三分之一處有一個‘開口’,顯然裏面是裝了什麽東西。
幾乎沒有什麽雕紋,隻是在木筒的底部,有一個圓形的類似印章的刻紋。
上面是小篆的字體,王昃勉強認出是‘大齊密鑒’四個字。
大齊是個短命的國家,但曆史長河中還是留下了他們的足迹,尤其在‘方外之士’的人眼中。
‘密鑒’,并不是指的信件或者秘密,而是一個組織,專門調查天下隐秘事件的組織,直屬皇帝,共有一百多人,大多都是當時的能人異士。
關于這點也是在跟白衣女子聊方外之士的曆史時,才從她嘴裏得知。
轉動木筒,将上面的蓋子費力的打開,就顯露出一張羊皮卷軸來。
‘又是羊皮?’
王昃心中苦笑。
他也知道,古時并沒有很好的紙張,更确切的說是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麽紙張可以長年不腐,尤其是在被深埋千年的情況下。
羊皮經過特殊藥水的浸泡加工,就能像龜殼一樣,成爲近乎于‘永恒’的東西,作爲記錄重要事情,再好不過。
将羊皮卷軸抽出,王昃小心的攤開來看。
就見是張極其簡陋,簡陋的根本看不出是哪裏的地圖,最過分的,王昃一眼下去,甚至連哪條線标記的是河流還是山脈都看不出來。
粗略的掃了一遍,王昃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越來越興奮。
因爲在頂端有些破損的地方,他看到了幾個小字,勉強能認出‘畔’、‘湖之藏’、‘鈎星’、‘碧霜’。
稍一思索,不正是自己從公孫家老婦人口中得到的那個大秘密,前半句的‘兒歌’嗎?!
‘天水之畔,洞湖之藏,月如彎鈎星如碧霜!’
女神大人也是一臉的緊張,看着王昃如同見到了鬼,顫聲道:“你這運氣……當真逆天,簡直視天下秘聞于無物啊!小妖怪嗎?!”
王昃腼腆的笑了笑。
女神大人怒道:“不是在誇你!”
王昃趕忙将羊皮卷軸放回木筒,又将木筒往懷裏一扔,走回到四個僧人面前,問道:“你們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的話送我回家!”
他這一番舉動,早就讓四個僧人看得真切,卻又不敢問那到底是什麽,他又跟‘五師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協議’。
尤其大師兄,他仔細一想,發現自己師傅在臨行前确實并沒有‘接收’五師伯的打算,難道……師傅算準了自己等人根本抓不到嗎?
不再多話,四個僧人領着王昃又坐上了面包車,頗爲失望的離開了這裏。
途中大師兄說道:“施主,如果有可能的話,貧僧想請施主到師門坐坐,貧僧師傅學究天人,想來一定會爲施主解惑的。”
王昃就知道他們發現了自己‘偷藏’了東西。
但他打死不認,說道:“我活的好好的,不用什麽高僧點化。”
再回到市區,天都亮了。
四個僧人把王昃送到了‘玄學店’,王昃一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家庭住址,二是也要讓他們相信自己所說的都是實情。
這一天,王昃被‘佛門四傑’親自送回來的消息不翼而飛,一些熱衷蔔算命理的家夥都紛紛向這裏湧來。
但在隔天早上九點,他們砸了半個小時門之後,終于發現王昃小先生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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