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城是正眼都沒看我一下,一跳就下洞去了。他從下面打着手電筒上來,我才能估計着那高度,至少也有六七米了吧。
我是讓那些兵哥哥用繩子綁着腰,一點點放下去的。在我們下去之後,這個洞口就會被安放上很多是炸彈。要是下面有什麽特别的東西想要上來的話,他們就會把這裏砸了,完全封住這個洞口。
這也是蘇海城他們設計好的。
蘇海城幫我解開繩子,帶着我往裏走,還一邊小聲的說:“這裏是翻闆,走輕點。”
“恩。”
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帶着我往前走,在走過翻闆,走過弓弩,走到岔路,進入壁畫區的時候,他才開始跟我說話:“害怕嗎?”
在這裏,地道也就隻有一米寬。兩米高,并不是什麽很大的墓。四周都是用石闆砌好的,很光滑。壁畫在我們的額燈下看,顔色也很鮮豔。
蘇海城注意到我看着那些壁畫的時候,說道:“那個考古的老教授說,這個墓是元代的。應該是一個皇族子孫的墓。不過葬在這種地方,應該是犯了錯誤是皇族子孫。昨晚難受嗎?那個姿勢。”
他突然說道這個,我緊張地腳步都僵住了。他也停下腳步來,調了一下燈光,說道:“真是不喜歡我那麽對你?”
昨晚我确實說了那麽一句不喜歡的話,但是那種時候說的話,怎麽能作數呢?而且他在這樣的時間地點環境下,這麽問我,我也不好意思回答啊。我咬着唇,好一會才說道:“别說這個了,好嗎?我們,往前。”
我剛要往前走,他卻拉住了我:“我很在乎你的答案!四一!”
“恩,等我們開了鎖在說吧。”
“我知道我們一百多天沒見面了。這麽長的時間裏,你身邊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我也知道,我一見面就把你……是有點急了。但是那時候我就是想要你。我現在也想在這裏要了你。我沒有問過你這段時間是怎麽過的,也沒有問過你是不是還願意。更加沒有問過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我就是想要你!四一,你的答案我很在乎!你要是真的不喜歡的話,那,結束之後,我就送你回去。你就當我死了吧。”
我沒有想到,在那張的情況下,我說出的一句不喜歡,讓他有這麽多是想法。“我,我不是……就是太突然了。太,大膽了。”
蘇海城就這麽看着我,一秒,兩秒,三秒。他關掉了我們的額燈,讓這裏一下陷入了黑暗中。
“啊,幹嘛?”黑暗中,我什麽也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在我的身上熟練地解下我的裝備來。“不要在這裏!”
“再往前走二十多米,就是那個鎖的位置了。再一個小時之後,我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幹嘛不要?就當是死之前最後一次。”
“你,不要蹭這裏的壁畫,會留下印子的。”
“不死在這裏面再說吧。我可不會忘記,上次你開鎖時,我的心情。那種看着你去送死的感覺,就好像我也跟着死了一次一樣。”
“喂,真不要,啊,我撞牆了。”
“放心,這裏很安全,那些考古生,天天在這裏走來走去,爬來爬去的,也沒出事。在這裏,可以大聲叫出來,放心,隔音好着呢。”
“這是墓裏啊,對死者不敬。不要!”
“你覺得現在說不要,停下來還可能嗎?再說了,這根本就不是墓。那下面就是養着怪物的地方。我們的任務就是去把戰友的屍體帶出來,再把怪物封下面而已。那個鎖他們沒注意,我注意到了,鎖是左右都有鑰匙孔的,我記得那些圖冊上有過,那是可以開關的鎖。所以鎖裏用的肯定的金絲。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危險。我在這裏兩個月了,對着那個鎖足足一天一夜,才下決定去找你的。要不是對我自己的手感沒信心的話,我自己就開鎖了。喂!不要咬着唇了,叫出來。”
“你是瘋子!你是流氓!”
“被那些老首長逼瘋的!明明就确定的詭異事件,檔案都封存了,還要把我丢這裏來不準我跟你聯系。隻要這次我們能活着回去,我就打結婚報告。管它往上會送到誰的手裏呢,反正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要娶你。你就是我老婆!”
我們在墓道裏的時間夠久的了,久到我需要吃點巧克力來回複體力。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地面上的人等得有多着急。最後,還是蘇海城看着手表上的時間,說我們下來已經有三個小時了,我才錘着腿,從地面上站起來,跟着他往裏走。
那是一扇有床那麽大的石門。門栓也是大石條,至少也有兩噸了吧。我看着手中的小鑰匙,不知道這麽小的鑰匙,怎麽能啓動那麽大的石頭呢。蘇海城打了幾根冷光棒,從不同的角度照着門口中間的那個木頭方塊。果然,鑰匙孔正面一個,左邊側面一個。
我拿出了鑰匙,心跳加速得厲害。已經好久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安逸的生活讓我對這種緊張已經陌生了。
蘇海城輕聲問道:“需要手套嗎?金絲線的,刀片割不破的。”
“不用,開這種鎖就是憑手感的。帶手套沒手感。而且真要放血的話,帶着手套就沒用了,開不了鎖。”上次我被劃了手指頭,那麽多血的畫面他應該還記得吧。“我覺得這個應該不用血的。外面那些蟲子就是吸血的,要是這裏用血的話,那這個鎖一開,人都死了,還怎麽關上呢?那就不應該設計關上的鑰匙孔了。”
“嗯。那一會用水試試。”
我緩緩把鑰匙插入鑰匙孔中,沒有任何的感覺,輕輕擰動,第一節彈子,就跟家的鎖一樣,擰了半圈,就發覺轉不動了,再一轉,鑰匙本身轉了。我知道這是第二節的卡扣彈出來了。
“密碼鎖到了。我怎麽知道要轉什麽密碼呢?”我自言自語着,而這時我看到了鎖的外援出現了一圈的天幹。這個我也不懂,但是我看着那挺像爺爺以前放在家裏的那種可以轉的像魔方一樣的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接下來就隻能用猜的,和賭自己的運氣了。
我說道:“蘇海城,你去壁畫那邊看看那壁畫上有沒有記錄什麽時間什麽的。用來當密碼鎖的密碼。”
“你知道?”
“猜的。這個鎖應該是制作的時候,就已經設計了密碼了。一般人設計密碼肯定是跟自己又關系的,或者是跟墓主人有關系的。你說這裏也沒有死人,那就看看壁畫上什麽時間跟這裏有關系吧。猜錯了我們就打不開,原路返回。也有可能出現什麽特殊情況,我們兩死在這裏。”
蘇海城點點頭,翻身往回走。
這幾分鍾的空檔,我就站在那鎖前,研究着那個鎖。這附近,沒有任何液體痕迹。水和酒作爲第三節的媒介都不合适。說不定就是血。想到這裏我的手指頭又疼了起來。身子有些不舒服,在這樣的營地,缺水。我昨天問過那女生,都是好幾天才洗一次的。而現在,都怪蘇海城……
怎麽又想到這些了。不過感受着他的心跳和炙熱,跟以前的死人,真的有些不一樣呢。
唉!我是怎麽了,被他感染了嗎?
好在這個時候,蘇海城過來了,他遞給我一個小本子,上面抄着一串中國紀錄時間的天幹地支。有十個字!一般都是八字四柱的,年月日時,但是這個卻是有了十個字。
不管是什麽,反正都是猜的,就按着上面的轉動鑰匙。我一邊轉着,一邊說道:“蘇海城,這一次開鎖,好像沒有上次那麽緊張了。”
“因爲我們都知道,死也值得了。”他若有所指地把手輕輕放在我的腰上,揉了一下,“這幾天,會不會懷上?”
我對他笑笑:“如果我們兩都死在這裏了,那懷沒懷上,不都一樣嗎?别動,過關了,給我們猜中了密碼。現在是液體驅動了。”
“要用血嗎?”
“不是!有液體在鎖裏流動。我感覺得到,不是血!”
“水?”
“這個是鎖裏自帶的,不是水,應該是油,但是我更覺得會是水銀。”這些細微的感覺,都是靠開鎖的手感來感覺的。如果裏面真的是水銀的話,那我們會危險很多。畢竟,水銀是有毒的,而且在古代很多工程都會用到。就像秦始皇陵,水銀整個圍着,根本就沒處下手。動就是死!
随着鑰匙裏注入的液體越來越多,門上的石條開始在嘎嘎聲中移動了。而在石條移動的時候,我們可以從那移動的地方看到有銀色的珠子,滾動着。
真的是水銀!
“我們會死在這裏的。”我脫口而出,這句話,根本就沒有多想過。我的心髒仿佛就是在嗓子眼裏跳動的。這一次,那麽直接的面對死亡。
“不,動作快點的話,水銀中毒不會死。有可能是變癡呆。”蘇海城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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