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因爲臨時要出差就沒有過來。她不過來就不過來吧,以後再單獨請她就好。在說了,她也算是我的長輩,相信她也不會計較這些的。
卡卡西和阿天也來了,還有我的新同事們。
新同事們看到蘇辰的時候,都很驚訝。很多人問孩子,爸爸去哪了。可惜孩子還小,也不會回答。同事們都以爲我是單親媽媽,也沒有多問什麽。
卡卡西和阿天幫我忙到最後。廚師是阿天找來的,跟着我一起收拾。
晚上九點,客人終于都散了,孩子也已經在新床上睡着了。我媽把喝多了的爸爸送回家去了。卡卡西從廚房裏泡着茶走了出來,跟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着這套新房子,說道:“四一姐,你家蘇死人就沒一點消息?”
我累壞了,就靠在沙發上,對他笑笑,沒說話。
他喝口茶,才說道:“我黑了一下絡,看到了類似事件的處理。嗯……你想不想聽?”
“說吧。”我終于說話了。這沙發是蘇媽媽選的,她說海城會喜歡這種木制的沙發的。而且孩子小的時候,夏天也能直接睡在這沙發上涼快不容易生痱子。
“軍方并不是沒有涉及過這種詭異事件,隻是有些文件涉及這些事情的,都會被封存起來,作爲機密。有些機密是五十年的,有些卻是永遠。我們遇到的這次的事情,就是永遠性質的。恩,經曆這種事情的人,下場一般是被警告,不準告訴任何人。但是如果深入得太多的話,會被一輩子接受安排的居住。就是不管做什麽都會被監視着,比那些假釋的犯人還嚴格。”
“我們沒有被監視吧。”我問着。這幾個月來,我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深入得太深,太深,那就會被帶到别的地方去。到底是怎麽個下場,誰也不知道?就像蘇海城這種的,很有可能會安排到邊疆或者直接加入某些國家的秘密任務裏,一輩子也回不來了。守着那個秘密,直到死。”
“不會吧。”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這麽一說,我隐約記起來之前不知道在哪裏看到過的,有人說無意中看到了某個詭秘事件。然後被軍方盯上,軍方要求他參加這個事件的調查。然後一直到幾十年後,才被放回來。放回來之後,也被軍方監視了很長的時間,知道他快要死了,才讓他永遠完全的自由。而那時候,他說的那些故事,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在那種封閉的環境下執行任務太久了,産生的一些幻想。他的故事,隻能被人當成小說,沒有人當真了。
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真實的話,那蘇海城會不會也被要求參加某個秘密任務,然後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才被送回來呢?
“四一姐,”卡卡西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你考慮一下,找個男朋友吧。這都快半年了。”
“才四個月好嗎?什麽半年啊。找男朋友的事情,呵呵。”
“你呵呵什麽啊?我可是跟你說認真的呢。”
阿天從廚房中走了出來,靠在牆上跟我們說道:“别聽他瞎說了。蘇海城不是那種人。他有能強的能力,而且他的家庭背景,他自身的背景,都給了他很好的保護。他就算真的被送去參加什麽機密任務了,我想他也有辦法在幾年之後,就回來的吧。”
“喂,難道我四一姐,這麽大好的青春,就這麽晾着了?”
“他們兩一路走來多相愛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說換人就換人的。”
“蘇死人現在影都沒了,想找都找不到了,就讓四一姐這麽……”
他們兩男人吵了起來,我起身走向房間,說道:“我去跟孩子睡了,你們自己照顧自己吧。”
回到房間中,我關上了房門。這個房間一切都是新的。新的大床,新的櫃子,一切都是新的。孩子就睡在大床旁的嬰兒床裏。
蘇媽媽特别交代過我,在蘇海城正式跟我結婚之前,不能讓這個孩子睡我們的大床。這一點講究,我在爺爺那也聽說過。蘇媽媽雖然愛着蘇辰,但是她還是希望蘇海城回來,能跟我生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孩子。
整個房間都是白色的色調,相信海城會喜歡的。在一旁的書桌上,放着那張被制作成七寸水晶相架的婚紗照,是這個房間中唯一的一點紅色。那紅色,是蘇海城染在婚紗上的血。我走了過去,拿起那張相片,看着那朦胧的蘇海城的影子,忍不住低聲說道:“你到底在哪?”
我就站在桌前,看着拿着那個照片,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那黑暗中的蘇海城。
阿天憑借着這張照片,拿到了兩項業餘攝影的獎項,還收到了很多獎金。他用那些獎金請我們吃了兩次飯,還給蘇辰打了個很大的紅包。
當初裝修房子的時候,阿天從d市過來看過三次。他都說要把這張婚紗照挂我們床頭。被卡卡西說是挂在床頭避孕的。卡卡西嘴賤!
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裏站了多久,等到卡卡西急得拍門差點把孩子都吵醒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趕緊去開門。
門外卡卡西手裏捧着平闆,急着喊道:“你看!四一姐!那個覃老将軍……”
覃媛被覃老用拐杖打得從樓梯上摔下去,撞上頭之後,對外是宣稱覃老瘋了。之後我們就得不到覃老的任何消息。
覃媛在兩個星期之後,才清醒過來的。那時候,我還去醫院看過她一次,她什麽也不願意說,就這麽呆呆的。
卡卡西的平闆上顯示着的是一條新聞,上面寫着覃老病逝,發了訃告。上面寫了覃老一生的榮譽,一點也沒有談那個風水陣的事情。
“他,死了就死了吧。”我說着,遞過了平闆。
卡卡西嘟着嘴,一臉的不爽:“他做了這麽多的壞事,怎麽還發訃告風光大葬啊?對得起那些冤死的士兵嗎?”
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我相信在這半年裏,他也不會好過,他失蹤的那段時間,應該也是被控制起來了。有些事情,會被人刻意隐瞞。
刻意隐瞞并不是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下面的評論裏就有人回複着“聽說他花了幾百萬修陰宅呢。就去年,他們家陰宅被人炸了。”
“我就住在他們家陰宅那附近,還見過很大的蛇,從山上滾下來。”
“估計是陰宅被人動了,才出事的吧。”
……
這個結局也許并不是很好的結局,但是卻是這個社會背景下,最真實的結局。
我沒有被這件事影響,我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我的目标就是等着海城回來。不管是多少年!大不了,我就像蘇媽媽一樣,守着蘇辰過這輩子了。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會後悔的。
這份平靜直到蘇海城離開的第一百三十六天。蘇海城回來了!
那天,是一個很炎熱的大夏天,又是周末。公司裏加班到晚上七點,我并不急着回家,蘇辰這個周末去跟他奶奶去了,回家我也是一個人。
跟着同事從辦公樓裏出來,一個大姐挽着我的手臂,低聲問道:“四一,今晚上沒什麽事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吃飯吧。我老公的同學請客的。是個公務員,前段時間離婚了,沒孩子的。你看一起吃頓飯,我和我老公也去的,一起的還有七八個人,不會尴尬。怎麽樣?”
“不了,大姐,我……我知道你的好意,我沒那心思。”
“啧,就是去吃頓飯。你看看行就多跟他說說話。不行就算。反正你現在這麽晚回去,也是在外面吃的。”
就在這個是,一輛黑色的越野軍車急速停在了我們的面前,吓得我和那大姐都驚了一下。
大姐皺着眉,就說道:“這怎麽開車的啊?”
車門打開了,車上的男人走了下來。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戰服,手上還帶着露指的黑色手套。短短的頭發,讓他顯得特别的精神。而那張臉,我怎麽可能忘記呢?在夕陽最後的一點天光下,我能看到他被曬得很黑的膚色,已經沒有了當初在醫院裏那種憔悴了。
他痞痞的模樣,下車之後,反手就甩上了車門。“喲,美女,長得不錯啊。認識一下吧。”
我身旁的大姐,被他那模樣吓住了,加上他那麽輕浮的話,她氣得伸手就指了出去:“你,你想怎麽樣?四一!我們走!那邊有警察,這種就是兵痞!”
那大姐剛要拉開我,他就伸手過來把我拉了回來,然後從把一份文件遞到我面前,說道:“對不起了,大姐。陳四一涉嫌參與某項國家機密,已經被通緝了。你要是這麽把她帶走的話,你就跟她同一個罪名了。”
那大姐聽着,趕緊放開了我,驚慌地就跑了。而我注意到了他遞到我面前的那份文件,真的就是通緝令!上面還就是我的名字,我的大頭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