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找什麽鑰匙孔啊,直接上炸藥過好,還省了去冒險。”卡卡西也開始幫忙了,用腳踢開那些蛇的屍體。
我默默跟在他們身後走着,突然覺得我這次來真的是多餘的。本來以爲自己能幫到蘇海城,但是到頭來才發現我什麽也做不了,還一直在給他們添麻煩。如果我肯在外面等待的話,說不定他們的事情會辦得更順利呢。
我就這麽跟着他們朝前走着,心思都已經不穩定了,走着走着,就直接撞到了前面已經停下來的卡卡西。卡卡西回頭就說道:“喂喂喂,四一姐,你就不能認真點啊,就你這樣子,這些蛇要是突然都醒過來了,你是不是連逃走都不會了。”
“哦,它們都已經死了,醒不過來,而且,就算它們都沒死,數量那麽多,”我看看我們其實也就走到三分之一而已,“我們估計想逃也逃不掉吧。”
蘇海城走到又回到了我的身旁,離得我很近,壓低着聲音說道:“怎麽了?這種時候心不在焉的,出了點錯,就是自己的命沒了。之前的訓練你是怎麽記的,那麽多次教訓還記不住這一點嗎?天大的事情你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分心吧。”他的語氣中帶着責備的語氣。這一點我能理解,畢竟當初蘇爺爺提出訓練我的時候,目的就是爲了讓我能在這次進山中不拖他們的後腿,就連蘇海城在訓練中也加強了這方面的訓練。可是我還是在這個時候分心了。
“我,沒事,我知道了,我會專心的。”
他的手伸了過來,一隻手把我的頭,壓進他的胸前。以往他很少會主動在人前跟我有這種比較親密的動作的,就算是在阿天面前也會有所忌諱。可是這一次進山,他的表現明顯就不一樣了,這樣的小動作已經多得讓我沒有驚訝,隻有不解。
“沒事!”他很快就放開了我,然後說道:“在那邊,我們發現了鑰匙孔了。”
在漆黑的地下水道中,在一大片死蛇的屍體中,要想看到附近石壁上的鑰匙孔,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這次,應該說是老天爺終于眷顧了我們。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讓我們看到了鑰匙孔。那鑰匙孔就在左邊石壁上,一個方形的空洞。我們看到的隻是方形的空洞,但是因爲有了之前的認識,我們肯定那就鑰匙孔。
阿天的手電筒就對着那方洞照去,手裏的刀子也朝着那邊挑着蛇屍體。一點點朝着那邊挪了過去。
這個發現讓我驚訝,趕緊跟着過去了。
等我們四個人都到達那鑰匙孔附近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要是我們肯直接踩在蛇屍體上過來的話,估計也就是幾分鍾的事情。可是看着一地的屍體,還是決定移開,然後慢慢挪過去。
那個方形的鑰匙孔附近,應該有着另一個空間。所以在到達那邊之後,蘇海城和阿天幾乎是同時,用着刀子柄,貼着那石壁敲着,仔細聽着聲音。
在這麽安靜的環境下,聽着他們敲擊的聲音,總覺得聽不會任何的異常來。
我和卡卡西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們腳下挪着蛇屍體,手裏還要敲着牆,挺忙碌的樣子,卻幫不上什麽忙。
卡卡西低聲說道:“四一姐,你選西瓜的功夫怎麽樣?”
如果不是卡卡西那麽說,我還真聯想不到呢,他們兩現在這個動作就跟選西瓜差不多,就是在那聽着聲音。
可是兩人朝着左右兩邊走了五六米了,還是沒有聽出什麽異常來。阿天先說道:“感覺都是石壁,沒有水泥轉頭的那種沉聲。”
“應該就在這附近的。”蘇海城再次來到那方形的鑰匙孔,用手電照了進去。我也湊過去,看了看裏面。
卡卡西在那一瞬間,突然怪聲喊道:“哇!”
我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狠狠瞪過去的時候,他笑嘻嘻地說道:“整天在地下,終日不見陽光,增加點情趣吧,要不一個個都這麽悶悶的,過幾天我們出了山,都住精神病院去了。”
我回敬了一句:“我看最先有問題的是你。這樣吓人好玩啊?”
“我就是聯想了一下,這種時候,那個洞裏不是應該突然爬出條蛇來,或者是什麽怪物來嗎?”
我白了他一眼,還是仔細看那方洞裏的情況。方洞裏确實有個規則的圓孔,是鑰匙孔無誤。那空間應該就在這附近的。怎麽會找不到呢?
阿天拍拍那石壁:“要不試着上點炸藥看看。”
“份量少點,能弄出一條裂縫看看情況就行。要是真的是石壁的話,量多了我們就被埋這裏面了。”
“明白!”阿天說着開始準備炸藥。而蘇海城是問都不問我一句,直接就拉着我往回走了。等我們退到這片蛇屍體之外後,爆炸聲就傳來了。我驚慌着往後看,卡卡西還不知道有沒有躲開呢。
不過這一次爆炸聲很小,也沒有上次那種山都搖晃的感覺。阿天那邊喊道:“操!真是石壁,什麽也沒炸出來!怎麽辦?”
蘇海城拉着我的手,緊了緊。我知道,現在終于輪到我上場了,這個鎖必須要鑰匙開。
“我去吧。”
蘇海城看着我,好一會,才點點頭,又帶着我回到了那鑰匙孔前。
一時間,三個男人就這麽圍着我,看着我拿着那把鑰匙。我的手都有微微顫抖着,就在那鎖前僵住了幾秒鍾之後,才轉身向那三個男人說道:“你們别這麽圍着我,我會緊張。而且,開鎖說不定會啓動機關,你們離得那麽近,說不定會被傷到。”
蘇海城直接對他們兩說道:“你們先退出去吧,要是沒問題了再過來。”
卡卡西還想說什麽的,卻被阿天直接拉走了。這樣一樣,就成了鑰匙孔,鑰匙,我,蘇海城一條線的局面。
他在我身後輕聲說道:“要是害怕的話,我來。”
“沒事!第一節鑰匙和第二節鑰匙都已經用過了,現在應該是第三節,就是液體驅動的。現在我們也不确定這裏面有水還是有什麽。”
“我還留了瓶酒,先試試,要是不行,我們看看酒派不派得上用場。”
“好。”我點點頭。這一關總是要走下去的。很久之前就開始計劃着這個時候,現在我不可能打退堂鼓。硬着頭皮也要走下去。
我把鑰匙緩緩插進了鑰匙孔中。卡了一下,阻力很小,稍稍用力就進去了。“關掉手電筒。”我說着。我在黑暗中咬着唇,緊張,讓我的手心都在冒汗了。冷靜,冷靜,開這種鎖,就必須靠直覺,手裏的一點點細微的感覺,心裏的直覺都會影響開鎖的速度,力度。
又卡了一下,又一次過去了。第三次,感覺鑰匙匹配上了。前面兩次應該是給鑰匙的第一第二節,留下的地方了。
就在我頓了幾秒之後,手指頭突然感覺到了痛,那種痛就好像利刃快速劃過指尖一樣。一開始并不覺得很痛,隻是一種皮肉被劃開的感覺,兩秒鍾之後,溫熱的血流了出來,痛感也傳到了我的大腦裏。
我不敢做聲,蘇海城就在我的身旁,要是讓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讓我停下來的。可是我感覺到了,我的血被鑰匙上的凹槽引導着,讓鑰匙深處流去。這節需要液體驅動的機關,用過液體并不是我們一開始以爲的水,或者酒,而是人血。
在黑暗中蘇海城沒有辦法看到我這邊的情況,但是這裏太安靜了,他還是聽到了多餘的血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有水聲!”
“嗯,鎖開始運轉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這裏到處的蛇的屍體,一些屍體已經開始散發着臭味,那種蛇的腥味已經完全掩蓋了我的血腥味。我大口大口喘息着。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我必須冷靜下來,這個鎖還沒有打開。
我不知道,我的血要流多久,才能填滿鑰匙的凹槽,才足以驅動整個機關。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血都會流到鑰匙裏,還有很多的滴落在了地面上。
“快點,快點,快點……”手指頭的痛,越來越明顯,我的手已經因爲痛都輕輕顫抖着,鑰匙裏不知道那節彈出來的,很薄的刀片,已經在我手指的皮肉裏。我的手顫抖帶着那肉裏的刀片移動,那種痛感,讓我忍不住低呼出聲來。
“怎麽了?”蘇海城的手輕輕放在了我的腰間。
“不要碰我!”我幾乎是瞬間就喊了起來。這一聲,讓我的痛,再也忍不住了。我開始哭了起來,哭泣讓手指顫抖得更厲害,那隻會讓傷口更加痛。
聽到我的聲音,蘇海城再也沒有沉默,而是直接打開了扣在額上的額燈。在光線照下來的那一刻,我也看到了我的傷口。整把鑰匙都已經被血染紅了。我是手心,手腕,全是我自己的血。這個出血量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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