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蛇都是瘋蛇,走吧,我們先回到營地。”
蘇海城帶着我往營地那邊走去。其實在這幾座大山裏,隻要不是被樹木擋住光線,基本上是沒有迷路的可能性的。因爲這些山都是圍在那個湖旁邊的。隻要我們看到湖,就能找到營地了。
因爲更下過大雨,山上很多路出現了塌方。很小的塌方,不影響前進,但是路很滑,會讓人感到害怕。
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天空依舊豔陽高照。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從山上下來,走到湖邊營地,花了很多很多的時間。我們在走地下水道的時候,已經穿到了山的另一邊了,要爬山又下山才能來到湖邊,還要繞小半個湖,才能到達營地。
走這麽一圈,我都困得要死了,怎麽太陽還那麽高啊?我抓過蘇海城的手,看看他手腕上的表。八點零五分!真的是八點零五分!他這種人應該不會買那種走不準的表吧。八點零五分!這個時間,要是在平時,絕對的天黑時分了。現在太陽卻在天邊,沒有一點霞光的感覺,就是燦爛的陽光,還有些刺眼的感覺。
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呢,卡卡西已經朝着我撲過來了。當然,他再怎麽弱也是男人。他要是真的朝我撲過來,我就摔下去了。所以他過來之後,就減了速度,勾着我的脖子說道:“四一姐,我還以爲你死在那山裏了呢。雨一停,我就說我要去找你的,阿天那廢人還說蘇死人跟着你,你絕對不會有事。”
“恩,好在你沒有去找我,要不我們就這麽錯開了。”
“恩,四一姐,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看看那邊,我們兩紮的帳篷……”
他還沒有說完,我已經知道了。遠遠我們走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營地裏原來有兩頂帳篷的。現在隻有一頂了。另一頂帳篷,已經在湖面上飄着了。加上蘇海城之前就說過我和卡卡西紮的帳篷問題很多。也算是有了心裏準備了。
“我看到了!”我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止看到了那帳篷,還看到了天上的太陽。現在是晚上八點多,還是冬天的晚上八點多,天上還有太陽!這!我們穿越了?”
蘇海城一邊朝着營地走去,一邊說道:“是因爲那場暴雨照成的陽光折射。我們現在看到的太陽,有點海市蜃樓的感覺。這種事情,以前我也遇到過。過去吃點東西吧。”
蘇海城靠近營地的時候,就大聲喊道:“阿天,那帳篷你也不從水裏拉起來?”
阿天正捧着碗吃着面條着,對于我們能平安回來一點驚喜也沒有。他吸着面條呼噜噜地說道:“我都檢查過了。拉上來也用不了。今晚上就隻能湊合了。明天完事了,我們就回到車子那邊,也就将就那麽一晚上。你就忍忍吧。”同時他用腳踢踢旁邊的兩個大背包,示意着,他還是把我們的背包給撿回來了,并不是在這裏幹看着什麽也不做的。
我還看着天邊的太陽,那詭異的現象讓我不敢相信。海市蜃樓?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
果然就如蘇海城說的一樣,在半個小時候之後,天空的太陽,用一分鍾的時間,在原地消失了。然後整個天空,在一分鍾後,就完全處于黑暗中。把晚霞的那一節完全省略掉了。
好在我在燦爛的陽光下,就已經吃好了面條了。我說的是吃好,不是吃飽。那東西,隻能吃到一個不餓,但是要吃飽有點困難。我有點挑食的感覺。
在吃過東西之後,我就開始感覺到身上的痛了。渾身都痛,似乎全身就沒有一塊好皮了。從頭到腳,那裏都有傷。就算不是破皮的傷,也是淤青的傷,動一下都會痛。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回來的。我竟然能走那麽長的路,現在才感覺到痛。
我們圍着酒精燈坐着,阿天在那安排着:“今晚上張先生、卡卡西和妞就在帳篷裏睡,我和海城守夜。”
說是守夜,其實就是因爲帳篷不夠,他們兩隻能在外面烤火了。我開始慶幸着,這次我們進山準備充分,帶着酒精爐。要不就剛才那場大暴雨,這林子裏還有什麽是能點得燃的呢?
蘇海城從他的背包裏拿出了一瓶藥,還有一卷棉花丢到我面前:“擦藥吧,使勁點,搓到發熱,要不明天會更痛的。”
我點點頭,我當然明白他說是這些話。隻是實施起來很難。那些傷,本來就很痛,還要擦到紅,擦到發熱,這不更痛嗎?
我拿着棉花,小心翼翼擦着那些淤青。至于擦傷什麽的,也隻能這麽晾着了。
幾分鍾之後,我被蘇海城直接拉到了帳篷裏。接着帳篷裏就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我被蘇海城壓在帳篷裏脫得隻有内衣褲了,但是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爲他用那棉花,沾着藥,狠狠擦在傷口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就蔓延開了。除了火辣辣的感覺,還有痛,很痛,非常痛的感覺。
卡卡西在外面笑道:“你們兩不要搞得那麽激烈好不好啊,外面三個男人呢。”
那個晚上,我睡得特别沉。累得有種昏倒的感覺。那根本就不是在睡覺,還是整個人昏倒了。我知道他們安排的是卡卡西和張先生也在帳篷裏睡,但是我一點知覺也沒有,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進來睡覺。
身上全的藥味,我早上幾乎是被自己身上的藥味嗆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帳篷裏一個人也沒有。要不是旁邊的睡袋還擺在那,我還以爲,他們都沒有進來過呢。
活動活動身體,感覺确實不是那麽痛了。昨晚被蘇海城那麽壓着叫那麽久,還是有點效果的。
走出帳篷,外面的天空就跟張先生估計的一樣,陽光明媚,一副好天氣的樣子。
整理好東西之後,我們開始朝着那座墳進發了。
走這樣的山路,我們已經有了經驗,行進起來也就沒有那麽困難。而且我們并不趕時間,慢慢前進的時候,也就不會有昨天那種不小心摔下山的事情了。
上山的路總是沉悶的。就連卡卡西在前面一小時,還能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一小時之後,就連他都沉默了。大家隻有着往上爬,盡量省點力氣這個念頭了。
我們是在中午十一點到達那百鳥朝鳳的大墳旁的。張先生開始工作。他的工作我們也看不明白,就隻能坐在一旁的大石頭看着他在拿着羅盤走來走去的。
蘇海城坐在我身旁,似乎是怕打擾到張先生,而壓低着聲音說道:“回去之後,你這身傷不能讓我媽和爺爺看到。我想我們能不能去你老家呆幾天。同時也去查查你爺爺的遺物,看看張先生說的那些圖在不在。”
想起蘇媽媽那刻薄的樣子,我就有點心理發寒冷。現在我已經能把握好蘇媽媽的脾氣秉性了。她這人很有氣場,能鎮住場面,給人很大的壓力。難怪她能當上副局。但是她對家裏人也很好。就像蘇海城,就像爺爺,隻是必須成爲她的家人。也就意味着,我必須成爲蘇海城的妻子,最好是能生下孫子。
我們是打着出來旅遊甜蜜的名号,現在卻是一身傷回去,這還真的是找他媽媽罵的。在面前幾天,至少等到臉上的擦傷不是那麽明顯的時候吧。
“說那些圖,我就覺得是在我爺爺的棺材裏。不過我爺爺當初發話了,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開他的棺。”
“當初,那個被拆遷的房子裏,第二把鑰匙不也是出現在棺材裏的嗎?時間過去那麽久了,總會有點改變的。這件事讓我來試試吧。”
我嘟嘟嘴,沒說話。怎麽感覺不是很好,就好像是我這個孫女,找人去開自己爺爺的棺。大逆不孝的事情,我都攤上了。
張先生終于把羅盤收了起來,然後就在那墳後土稍後的地方,用鏟子挖了幾下。
剛下過大雨,這裏的泥土還很濕,鏟子下去,就是一大塊泥跟着出來了。挖了一個大約半米的小坑之後,他拿出了一柄桃木劍,用力插進泥裏,狠狠壓下去。壓到不能再壓的時候,才蓋上了土。
“就這樣啊?”卡卡西也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看着張先生填着土,說話有點有氣無力的。估計也的累的。
張先生埋好土,才說道:“這後土稍後的地方,應該就是接地氣的斜洞道。一柄桃木劍在這裏,就阻隔了下面的地氣,同時劍氣随着斜道往下,紮入龍身……”
“那條蛇會死嗎?”卡卡西打斷了他的話。我們說的還是蛇,我們就認定了這個世界沒有龍。
張先生看向他,猶豫一下,應該是在反應卡卡西說的那個“蛇”字,然後才說道:“不會,但是會動彈不了,它的能力發揮不出來。也就沒有辦法這個陣繼續運轉下去,那九年一次的死寨,也就會跟着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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