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那個,這裏有水,那個沒有水。但是我想形成原因和很多方面會有共同性吧。”蘇海城手裏的手電筒照到了我的頭頂位置,其實就是看着我的臉的,把光線打高就是不讓光線直接照着我的眼睛。
我從他眼中看出了詢問的意思。他在詢問我的意見。我趕緊說道:“我沒有關系的,我身上也沒什麽傷。”
我嘴裏說着這句話,但是我也知道,剛才摔那麽一下,我吓得不清,而且身上雖然沒有什麽影響比較大的傷,但是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完好的地方。
蘇海城也明白的我狀況,他說道:“你在這裏等着,我進去看看。一個小時後,我一定會回到這裏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拉住了他的外套衣角:“不要!”那種不知道生死,隻有一個人的等待,我已經經曆太多次了。那種焦慮緊張的感覺,要比直接面對危險還要恐怖。
“四一!我會回來的。我知道你在這裏等着我,一個小時之後我就回來。你身上還有傷。”
“我要跟你去。我……”我的腦海裏飛快地給自己想着借口,“我,我沒有手電筒。一個人留在這裏,萬一這裏是大蛇的窩,那大蛇一會回來了,我連看都看不到它,活活被吃了都不知道。”我看着他手裏的手電筒。我的那個小手電筒,在我們滑到山谷的時候,完全就遺忘了。在那魔鬼一般的烏雲閃電的叫嚣下,哪裏還想着去撿手電筒呢?
而蘇海城要進到裂縫中,就肯定會用手電筒去觀察裏面的情況。他也不能離開手電筒。
可是蘇海城卻從他的褲子口袋裏抽出了一根冷光棒。用力打在一旁的石頭上,那冷光棒裏的化學物質開始作用反應,亮了起來。
我看着那冷光棒,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這次在出門前,我們的預定目标就是協助張先生完成破陣,并沒有進入山洞的計劃。沒有想到,他還是帶着冷光棒來了,還是在我們輕裝出行的時候,都能拿出了冷光棒。
“我,我,”我拉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放手,“我就是不要一個人在這裏。”
“你身上有傷!”
“這種小傷不影響行動。”
“會痛!”
“我能忍受!讓我一個人在這裏等你,還是不知道你的情況的等待,那才是我不能忍受的!”我說道後面幾乎是沖着他吼着的。聲音一大,牽動着身上的那些傷又痛了起來。這讓我皺皺眉,但是我的目光還是緊緊看着他。
終于在幾秒鍾之後,蘇海城妥協了。他關掉了手電筒:“好,我們一起進去看看。不過這縫隙的岩壁,有着很明顯的水腐蝕的痕迹,上面并不光滑。”
他把冷光棒靠近那裂縫岩壁,我也近距離看清楚了那岩壁上的紋路。那是一個個弧形的紋路,水腐蝕了岩壁留下來的。那些紋路都非常尖銳。有些地方甚至就是一個尖尖的突起,就跟刀刃一樣。
“我不怕!”我說道,“我比你體型小多了。你在前面走,要是你都卡主過不去的話,那我也不會過去。同樣的裂縫距離,你别劃傷了,我也沒事。”
“好。我走前面,跟緊了。”
我點點頭。跟着蘇海城側着身子,背靠着一面岩壁,一點點朝裏移去。
那些凹凸不平的岩壁就在我眼睛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要是現在誰從後面推我一把,我的臉直接撞上去的話,估計就知道什麽是臉上開花了。冷光棒的光線很明亮,讓我能清楚看到那些尖銳的紋路,那分明就是一把把指向我們的刀刃。
其實我們前面是這個樣子,後面也是這個樣子。隻是質量好的沖鋒衣,不是那麽一下兩下就能劃破的。我這次出行,也幸虧蘇海城買了新的沖鋒衣,還是質量好的。要不現在的我也估計不隻是這點傷了。
這個縫隙似乎比我們想象中是不太一樣。裏面并沒有越來越小,而卡住我們。而是越來越寬。在蘇海城說前面能看到比較開闊的空間的時候,我已經能正着身子走了。
踏上比較開闊的空間,我和蘇海城站在了一起。冷光棒的光線映亮了整個空間。這裏的一切是那麽熟悉,但是卻也是陌生的。
這裏就跟我們之前走的那地下水道有着很多的共同點。地面有着地下水溪流,在溪流邊上,有着黑色的沒有眼睛,卻帶着兩個熒光點的魚。左右都能地下水道,這并不是一個山洞,而是山洞裏的一個過道。而那裂縫,就是過道撒很不知道什麽時候裂開的一個通向外面的口子而已。
這是我說熟悉的原因。這樣的地形,曾經我進入了好幾次,在這樣的地形裏生活了好幾天。怎麽能不熟悉呢?
說陌生那是因爲我确定,我們之前沒有走過這節地下水道。之前,蘇海城第一次畫出地下水道的圖的時候,我就用心記過圖了。卡卡西第二次用電腦做出地下水道的圖的時候,也說過,這個圖不會保存,我們要記在自己心裏來保命用的。那一次,我也認真記憶過。第三次,是我們送到張先生那裏去的,更詳細的整個陣的布局,也包括了那山下的地下水道,那是我第三次記憶那圖。
就算現在我們看到的隻是冷光棒照亮的那部分地下水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之前我們沒有走過這裏。
“這裏我們沒有來過!”我說道。
但是蘇海城卻走向了走道前面一點的岩壁上。他把冷光棒靠近岩壁,在那光線下,我看到了岩壁上的刻痕。
看來這裏被人進入過,而且人家還留下了記号。說不定的迷路了,或者是給後來者留點記号什麽的。
我也走了過去,看着那刻痕。在冷光棒那特殊的冷光下,刻痕看的很清楚。如果是手電筒的強光的話,反而看得不是那麽清楚了。那刻痕感覺就是用刀子刻出來的039。那個9的最後一筆,似乎沒有把握好力道,直接就劃到了下面一米多的地方。而且刻字的位置,距離地面也就在一米二左右。這個高度,要刻字的話,并不順手。要想刻好字,加上那延伸下去的那一刀,我估計刻字的時候,那人應該是跪在地上的。
蘇海城蹲下身子,手指拂過那幾個數字,說道:“我來過這裏。這個是我刻的。”
他蹲着的高度,和那刻字的高度,很真的挺順手的。我的眉頭皺了起來。蘇海城在地下水道的時間要比我們長。而他有過一段和我們分開行動的時間。就是那次突然的大水,他帶着鑰匙跳進水下。我們都推斷是他打開了另一套地下水道系統,排水了,才救了我們的。那時候,他來到的應該就是那裏吧。
我也蹲下身子:“那你想到什麽了嗎?在這裏,你爲什麽會失去記憶?”
“不知道,我不确定。但是這個确實是我刻的。我的腦子裏沒有一點來過這裏的記憶,但是我認識我刻這三個數字的習慣。這是我的行動編号,屬于個人的。是我們小隊裏才會用,才會知道的行動編号,用于留下線索的。我用刀刻過很多次,用刀刻字記号和寫字是不一樣的。這分明就是我的刻字習慣。這個是别人僞造不出來的。”
“那,蘇海城,我們現在……”
蘇海城的眉頭皺着,似乎想要回憶起當初的事情,但是很可惜他還是什麽也想不起來。
“好了,别想了。當初你能從這裏離開。我們現在也一定能。”
“嗯。而且我知道,我不是從那裂縫離開的。當時我應該沒有注意那裂縫。”
“你當然注意不到,那時候到處是水,那裂縫應該就是一個排水的重要通道。”
蘇海城在沉默了幾分鍾之後,才做出了決定:“沿着地下水道走走。要是一個小時之後,我們沒有找到出口,就折回來,從那裂縫離開。”
我贊同了他的行動計劃。我知道現在我要離開的話,他也會陪我離開的,但是他會有遺憾。這一次我們能走到這裏來,已經是意外的收獲了。而且能看到蘇海城的記号,這是一份讓我們驚喜的意外收獲。我不想讓他遺憾。
在冷光棒的光線下,我們開始沿着地下水道朝前走着。
有些地方,在山洞的上方會滴下水來,應該是外面的暴雨引起的。很多岩壁上都有水珠的覆蓋。地面是濕滑的。有些地方,甚至地下水溪流也變得很大,我們要跳着才能跨過去。
在我們行走的一個小時裏,我充分感覺到了這裏和當初我們走的那條地下水道有什麽不同了。這裏的水,明顯比那邊要多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場暴雨導緻的,反正找個現象很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