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城隻是點頭示意着他知道了,他的腦子總是能存儲很多很多東西,我也就放心地靠在椅子上閉下眼睛。昨晚沒睡好,現在補睡一下。不過這覺非常的短暫,等到回到家的時候,我們也爲着那些鑰匙打起轉來。
蘇海城的房間很大,他的那張床也非常大。我們把那個木頭箱子放在床中央,一人躺在一邊,手裏拿着鎖和配套的鑰匙,把玩起來。
我趴在床上,手裏拿到的第一套鑰匙,非常的簡單,就跟家裏的那種鐵絲鑰匙差不多。鑰匙的頂端擰開,就會有兩個小小的木塊彈出來,那小木塊上,有着不同的倒鈎,就像我們現在鑰匙的齒一樣。把它插進方木頭的鎖裏,然後左勾勾,右勾勾,不一會,那木頭就彈開了。
我驚訝地看着我手心的那把鎖。原來是方形的木頭,一點縫隙都看不出來,現在卻分開了,變成了兩個長方形的木塊。“好神奇啊。”我低呼着。
把它們倆合起來,晃了幾下,就聽着很非常輕微的哒的聲音,又變成了一個方形的木塊了。我看着那方形的木塊下了起來,興奮的翻身躺在床上:“老祖宗的東西還真神奇。這麽看一點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鎖。難怪那地下水道裏的鎖我們找不到呢。我想不是鎖什麽時候出現,那鎖就在那裏,隻是它有着保護色一般的東西,讓我們找不到罷了。哈哈,真想不到,這樣的木頭方塊裏,竟然能做出那麽精細的機關來。”
蘇海城在床的另一頭看了我一眼,他手裏也拿了一把鑰匙研究着。不過很可惜,他對這種鑰匙沒有我那麽熟悉。要知道,他連鐵絲鑰匙都沒有見過呢。他花了一個小時也沒有把一個鎖打開。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笑了起來。說實話,我樂見其成。我并不希望蘇海城會是去開鎖的那個。我心裏去開鎖的最佳人選,是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大叔。當然前提是他願意跟我們進山,願意跟我們去冒險。他在這方面有着比我們高很多是知識和經驗。安全性也要比我們高很多。
第二人選,就是我自己。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我覺得我進入地下水道,找到那鎖并不成問題,開鎖注定有危險,但是我不想讓蘇海城去冒這個險。
最好他現在一個鎖也開不了,然後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提出,到時候拿着鑰匙開鎖的人是我。
他把目光從手裏的那木頭方塊轉到了我的臉上,沒好氣地說道:“你很得意的樣子。”
“當然啊,這麽難得我比你能幹一次。”
他把手中的那個鎖和鑰匙,丢在了木箱子裏:“急什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而且那大叔一旦醒來,我可以讓他給我仔細講解。我的學習能力一向很不錯。”他支起身子,看着我,不說話,但是就這麽直直看着,眼神裏有種特别的光。
“嗯,有些東西是靠天賦的。你有當兵的天賦,卻不見得有開鎖是天賦。認了吧,蘇海城,我也能牛逼一次。我覺得,等到立春的時候,我還就應該跟你們進山了。并且我會成爲最重要的戰鬥人員。那個拿着鑰匙開鎖的人,應該是我……”
我的話,最後一個我字還沒有出來呢,唇已經被他吻住了。
有時候在床上,确實能讓人很容易妥協。而且加上現在是家裏沒人的中午,我被他壓在床上,沒有辦法反抗的時候,分明聽到了他在我耳邊說道:“你到底想怎麽樣?你那狡詐的笑已經出賣你了。”
在他睡着了,依舊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開始後悔了。我覺得我已經計劃好了的事情,我覺得我能做到的事情,其實在他眼裏是那麽弱。他早就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早就開始從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心裏那點小九九,在他面前一點隐藏的餘地都沒有。
我笑什麽啊?我得意什麽啊?我說出來幹嘛啊?我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心裏的後悔,但是時間卻不能倒回去重來一遍。
如果能重來一遍的話,我剛才就應該什麽也不說,在他弄了一個小時,開不了的時候,再上去弄幾下,打開鎖,然後潇灑的轉身離開。
大叔醒來的消息,我們是在下午五點多收到的。打電話過來的并不是那個女人,而是阿天。經過今天早上那十萬塊的作用,現在阿天已經能進到病房裏去守着了。一來能幫着女人做點什麽打水送飯的工作,二來也能更好地杜絕另一方的人,對大叔下手。
阿天和蘇海城都是當兵走過來的,有過野外急救的醫療訓練,他們已經謹慎到,就連護士送過來的點滴藥水都要檢查了。
我和蘇海城連晚飯都沒有吃,就直接趕往醫院去了。我們到達住院部的時候,那大叔正在接受檢查。醫生和護士的臉上都挺高興的樣子,畢竟大叔是生是死之前誰也不能肯定。現在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了。
那女人站在病房門口,捂着口鼻,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這麽辛苦的幾天,現在終于看到希望了。
我很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旁,對着她笑笑,拍拍她的肩膀。給她鼓勵。在辛苦,以後也會好起來的。
病房裏好幾個醫生護士,他們在一番檢查之後,對女人說病人的能醒過來,就沒問題了。之後就是一些照顧的注意事項什麽的。
我着急地朝裏擠了過去。在這些醫生護士的身後,那大叔的病床前,一個人也沒有。我站在距離病床還有三四步的地方,看着那大叔。
他頭上還是厚厚的紗布,眼睛閉着,但是眼皮在微微顫抖着,手指頭有時候會不自主的抽動幾下,看來他現在能聽到我們周圍的聲音。
我蹲在了他的床前,輕聲說道:“大叔,我知道是誰害你的。隻要你醒來,我們可以懲罰兇手。”
我的鼻子也酸了起來,激動的,這就是我們的希望,隻要大叔能醒起來,我們破掉那個陣的希望就會大很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愧疚。如果那天不是我們不巧的去到了他家裏,q也不會認爲,我們已經找到了鑰匙工藝的後人,也不會對他下手了。他出事,跟我們也有着一定的關系。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身後那醫生的聲音:“病人醒來之後,有可能出現癡呆,無記憶等腦部問題。等他下次醒來,情況好點再做檢查吧。現在人隻是醒了,還不能對外界做出回應,這個我們也不好說。你們家屬也要有點心理準備。要有最壞的打算,也有要最好的打算。”
我聽到這些話,人差點就跌到地上去。這怎麽可以?我們那麽努力了,要是大叔真的成了癡呆,還是什麽都忘記了話,别說跟我們進山了,說不定就連那些鎖他都會忘記了。
“大叔,大叔,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我低聲說着,可是那大叔卻不能給我一點回應。
醫生他們都離開之後,女人也擦着眼淚,跟我們說着謝謝的話。其實我覺得她沒有必要跟我們說謝謝,要是她知道了,她爸爸被打成這樣,多少跟我們有點關系,她還會這麽友善嗎?
蘇海城留下來在病房門口守着那大叔,我和阿天還有卡卡西三個人就一起出來吃晚飯。
三個人坐在醫院附近的一家連鎖的快餐店吃着飯。那家店亭幹淨的,彩色塑料的桌椅,排隊領餐之後,我們就坐在了靠近窗邊的一張桌子上。
阿天是大口大口吃着,我和卡卡西坐在一邊,動作都差不多,一樣是興緻缺缺地挑着米飯。
阿天擡頭看了一眼我們兩,就說道:“你們兩個啊,要是丢在荒郊野外是不是會餓死?”
卡卡西先說道:“吃了幾天的快餐了,沒胃口。他醒了,我們能回去了吧?”
“不能,現在放你一個人回去,要是q真的瘋了亂殺人的話,你就是最好的料了。”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就這麽守着那大叔過年啊?”
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等到他清醒,或者……變癡呆……也不錯。”
我的心裏以爲我的這句無意的中,做出來一個假設。如果大叔醒來,依舊對q那邊的勢力有威脅的話,很可能就會再次被下手了。但是如果他變成了癡呆呢?腦袋被那麽狠的敲一下,就連醫生也說有癡呆的可能性。大叔邊癡呆了,q那邊也不至于下殺手了吧。這樣就能保住了大叔。
對了,趁現在!大叔剛醒來,就連醫生都沒有辦法确定的時候,就先打出他癡呆的消息,讓q那邊一直在醫院周圍打探的人得到這個消息,讓他們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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