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城緩緩站了起來:“我送吧,正好想跟你說點事。四一,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卡卡西,一會送四一回去。”
蘇海城這麽安排着,讓卡卡西和阿天都驚訝地看着他,就連左少也很吃驚地站了起來,跟着他們兩走下了樓,一邊說着:“他們兩都鬧什麽。我跟他們回去。好好吃頓飯都不行。”
三個人下樓之後,卡卡西縮着脖子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沒有!”我沒好氣地說着,他們不吃,我吃!蘇海城到底想怎麽樣啊?
我用筷子使勁紮着飯碗,反正現在就我們三個人,我們三個也很熟悉了。在山裏用洗都沒洗過的碗來吃飯,沒有筷子,用樹枝,仰頭倒糊糊,什麽都有。現在這個小動作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了。
阿天看着我這個生氣的動作,用筷子敲敲我的筷子:“怎麽了?妞?放心吧,蘇海城是軍人,在他的觀念裏,他跟你在一起了,他就是屬于你的。部隊裏不都說嗎?要想忠誠黨一樣,忠誠自己的愛人。”
“他現在不是軍人。而且看看你這個退伍兵,那個忠誠黨了?”
“他昨晚給我打電話說,你覺得自己成了他的弱點,我還教他高調出現。他不是在認定你男朋友這個身份嗎?就昨晚的事情,他不可能跟那個覃媛怎麽怎麽樣的。我說妞,還有你卡卡西。我們六個人現在是一條戰線的,你們别老是針對人家。看看這頓飯吃的。我們是戰友,同生共死的那種……”
阿天似乎沒有蘇海城那麽好的傳銷理念,他的話并沒有深入我和卡卡西的心理。卡卡西打斷了他的話:“國民黨和**也統一戰線過啊。那後來呢?我這是幫你們保持警惕。憑什麽四一姐就要受委屈啊?難道她覃媛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受了委屈,就要我們一個個都捧着她。四一姐爲他蘇死人受了多少委屈,也一樣樣列出來跟她比比?她就是大小姐脾氣,喜歡要人捧着。”
“知道她是大小姐,你讓點她不行啊?”
“她又不是我家的大小姐,我幹嘛要讓她?之前左少說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想說了。讀小學中學那會,不都是喜歡誰就欺負誰嗎?蘇海城沒欺負過她覃媛,因爲蘇死人不喜歡她。可是她怎麽那麽多事管着蘇死人了?因爲她喜歡蘇死人!現在長大了,成了大齡剩女了……”
他們兩又吵了起來,我幹脆放下碗筷,起身走向了天台圍欄邊上。看着下面蘇海城的車子開走了,心裏很不是滋味。蘇海城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說他是爲了讨好覃媛的話,那壓根就不是他的作風啊?我現在就像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想着他身旁坐着的應該是覃媛又放棄了。
看看天上的星星,真難得還能看到幾顆。離立春已經很近了,還有五個月的時間。五個月之後,我們再次進山,這一次我們有那地下水道的圖,了解了整個陣的運作,應該會成功吧。成功之後呢?給蘇海城解毒?我看看那邊還在拌嘴的兩個人,想想,還是沒有把鄭先生說的那些話告訴他們。既然蘇海城也沒有告訴他們,那麽我也隐瞞着吧。
卡卡西在送我回家的路上,還是一直在說蘇海城沒良心的話,還說他連心都沒有良心就更沒有了。
我一句話也沒說,直到下車的時候,才說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應該是跟覃媛有話要說而已。還有,以後說他壞話不要那麽直接。小心他小氣地收回這輛車子不給你玩了。”
說完,我就轉身上樓去了,留下卡卡西自己郁悶去吧。
這個晚上,我都沒有睡好。雖然不至于會胡亂想蘇海城是不是跟覃媛怎麽怎麽着了。隻是覺得他應該有什麽瞞着我們呢。以前從覺得,我們是夥伴,我們是一起努力的搭檔,甚至我們是睡在一張床上的情人,我對他的情況很了解。我們有什麽信息也會大家聚在一起,一起讨論一起說。
可是自從上次從鄭先生那個得到那個信息之後,我才知道,蘇海城原來也對我們隐瞞的,而且他隐瞞的事情,應該還有很多。就像這一次!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那個八卦大姐還是拉着我在茶水間問了很多問題。都是關于男朋友的問題。我也都是笑着不回答,她那種查戶口一樣的問題,我真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我是微笑不回答,就讓她更加确定我是個當小三的。
好不容易她才放了我,讓我回到辦公桌前。坐在辦公桌前,我對着電腦屏幕,也就是在那低頭看着手機罷了。還時不時的看看手機是不是沒有信号了,是不是沒有電了,還打一下服務号,看看是不是沒有錢停機了。
蘇海城說過今天要給我打電話的,怎麽這都到中午了還沒打電話過來呢?我要不要打過去問問?也不知道他那邊方不方便呢?
這一天的時間,我就在這樣的不安中度過了。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班的時間,看着大家都回去了,我還坐在位子上,對着人家笑着,點頭說我也馬上走了。但是在辦公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停下了微笑,打開了手機,還是決定要給蘇海城打個電話。
自從他再次回來之後,我就很少會給他打電話。因爲現在他并不是在d市,而是在a市,多少有些不方便吧。
但是我在不安中等待了一整天的時間了,現在我等不下去了,我決定要給他打電話去問問。
手機裏傳來了聲音,接着電話接通了,讓我意外的是,接聽電話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個聲音說道:“喂,哪位?”
“呃,對不起,我大概打錯了。”我說着,把手機從耳邊拿過來,看着那屏幕上的号碼,确實是蘇海城的名字啊。隻是上面寫着的是陳重。沒錯!那接電話的人是?
“沒事,再見。”那個聲音再次說道。這一次我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她應該是覃媛!蘇海城的手機,卻被覃媛接聽了。他們兩在一起?從昨晚一直到現在?
手機裏傳來了挂斷的聲音,我整個人卻愣在了辦公桌前。怎麽會呢?難道我心裏一直在回避着不去想的問題,已經成了現實了嗎?
我的心狠狠沉了下去。一時間有種空掉的感覺,腦袋裏都是空白的。
我就這麽呆坐在辦公室裏,整整半個小時之後才回過神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我撥出電話的半小時後了。
我緩緩吐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怎麽辦?”咬着唇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機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關門離開辦公室。
就這麽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看着那空蕩蕩的小房子,我才想起來,我還沒有吃晚飯呢。不過一點也感覺不到餓,沒有想吃的感覺,就這麽撲在床上,什麽也不想做。
我沒哭,隻是覺得心裏空空的,什麽也不去想,對時間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這種情況是在晚上十一點才結束的。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房子的安靜。趴在蘇海城選的床單上,抓過手機,看着上面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我感覺我才剛回到家沒多久呢。
再看看來電顯示,那上面顯示着陳重的号碼,蘇海城打來了電話。我的心一下就加速跳動了起來。看着響着的手機,我竟然有種不敢接聽的感覺。就害怕接聽之後,還是覃媛的聲音,或者是蘇海城跟我說他現在跟覃媛在一起了。那到時候我要怎麽做呢?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一分鍾後自己挂斷了,又再次響了起來。又自己挂斷了,又響了起來。這麽響了四遍之後,我還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那按鍵很小,但是按下去感覺需要很大的力氣一般。
“喂。”我說着,聲音都有點沙啞了,應該是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他問着,沒有責備的意思,平平淡淡的,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就是蘇海城的聲音。
“我,我在洗澡。”
“是睡着了吧。”他說着,應該是從我說話的聲音感覺出來的,“吃過飯沒有?”
“嗯,吃過了。”
“這還有猶豫?沒吃吧。”蘇海城好像很了解我,能從我說話的感覺就判斷出我的狀态來。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我剛從覃媛家裏出來,跟覃媛和左少演了出戲。”
“嗯。”我的心髒在狂跳着,終于要面對了嗎?他這麽說,應該就不是和覃媛怎麽怎麽樣了。就算他就這麽一句話,我還是願意相信他跟覃媛什麽也沒有發生。他說什麽我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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