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裏浮出了一個畫面,蘇海城拿着那鋼管就在床前扭了起來,做着撩人的動作。他身材挺好的,身高又足夠,看着也不是很強壯,但是身上的肉卻很到位。這樣的身體扭起來,應該也很好看吧。最好他還能對我說:“剛才太粗魯了,現在當我給你補償吧。”
我剛要被自己腦海裏的這個腦補畫面給笑出來,就看到了蘇海城拿着鋼管打開了那邊的窗子,那動作好像是要爬出窗外去。
“啊!”我驚呼了起來,“這裏是十三樓!”
他的動作僵在了窗邊,看着我,說道:“你别出聲,害怕你就鑽被子裏去。”
我可管不了這麽多,直接用那被子包着自己就跳下床來,沖到窗子旁一手拉被子,一手拉着他的衣服:“你要幹什麽?”我的緊張已經全寫在臉上了,他這個時候,一隻腳都已經放在窗子外面了。要知道這種高層的窗子,外面可沒有防盜。
他看着我,好一會才吧在窗子外面的腳收了回來,不過人還是站在那窗子前,說道:“你搞不定那個老頭,那就讓我來搞定他吧。”
“你打算怎麽搞定?”我看看窗外,十三樓,真高。現在想來,蘇海城在開房的時候,直接指定了1323,當時他就已經想好了,要是勸不動那大爺,他要怎麽做。所以他才會直接指定要這間跟1321就一牆之隔的房間。“從這裏爬過去,用鋼管把他打死?或者打殘?蘇海城,那大爺真的就是半瓢水而已,他就算是去了那山裏,估計也做不了什麽事情。”
“我沒打斷打他。酒店的客房都是有隔音效果的,我們在這裏說話,那邊不會聽到。但是如果我是從外面的外牆制造響聲的話,他那邊房間就能聽到了。他這人,應該會相信鬼神吧。給他制造點鬧鬼的氣息,讓他感覺這一趟,他會走衰運。加上今天你撞翻的那瓶酒,估計他也不會去了。”
“可是……這裏是十三樓啊。”我加重了十三這個詞。要知道這家酒店的外牆根本就不可能站得住人。那除了玻璃,就是三四厘米的金屬支架。
“如果一個特種兵,爬這個樓都爬不了的話,還怎麽解救人質?你要的不敢看,就去衛生間,把衣服穿好。等你穿好衣服的時候,我也回來了。”
“可是……”
沒有等我說完,他已經再次爬過去了。我急着想要伸手拉住他,他卻說道:“别過來,别碰我,别出聲。别讓我分心。”
他的兩條腿都已經站在了窗外,我能做的也隻有一隻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我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前,能感受到我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着,就好像現在站在幾十米高空的人是我一樣。
那種緊張,驚慌,是我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凝固了,我的心跟着蘇海城懸在了窗外。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窗外,伸長了那鋼管,在貼着隔壁房間落地窗,較下面的地方“叽”的滑動了一下。他并沒有劃在窗子上,而是在窗子下面,接近地面的地方。那地方還是玻璃,但是人看過來的時候,視線一般是在一米到一米五之間。他滑動鋼管的地方,離房間地面也就十厘米左右,而且隻是一下,就快速撤走了。
等大爺聽到聲音的時候,看過來,什麽也看不到。
大爺那邊沒有一點反應,幾秒鍾之後,蘇海城又拿着鋼管再次輕輕敲擊那玻璃,發出來:“哒哒哒哒哒”的聲音。
這個聲音結束之後,蘇海城很靈活的一翻就翻了進來。而隔壁的房間,似乎有了點動靜。酒店房間的隔音很好,我們并沒有聽到那邊到底怎麽了,但是我們知道大爺注意到了這一點。
幾分鍾之後,蘇海城再次這樣敲擊了大爺的窗子,隻是這一次,他敲完了就趕緊回來了,沒有再進行下一次。
我不知道大爺在打開窗子看到外面十三層樓的高空的時候,他會想些什麽。
蘇海城壓低着聲音跟我說道:“那邊房間的窗子上貼了一個紅紙畫的葫蘆,斜着貼的。這個是幹嘛的?”
看到他平平安安地回來,我那顆狂跳着的心,卻沒有平靜下來。我回答他說道:“倒煞的。”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是綿羊音,完全是控制不住的,渾身微微顫抖着。大爺會在那貼個葫蘆,看來他已經上鈎了。如果是平時,也不一定能騙得到他這種老先生,隻是這一次有之前我們的談話在先,他估計也是心煩心亂的。又接着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麽會不往那個方向想呢?
蘇海城走上前,一隻手将我的頭壓到他的胸前:“那麽害怕?行了,去穿衣服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今晚上,你可是沒吃晚飯呢。你想吃什麽?”
給他這麽一提醒,我才記起來,今天下午四點多從蘇家出來,接着就看到了大爺,再接着找到了這裏,然後跟大爺聊天,再然後就滾床上了,之後他就在這裏裝鬼敲人家窗子,我們還真的沒有吃東西呢。
估計着時間已經很晚,這種時間,應該隻剩下那種夜宵攤會營業吧。我也就随口說道:“牛肉面。”這種東西,夜宵攤一般都有,也不會爲難蘇海城。
在蘇海城的胸前,我的身體漸漸穩定了下來,換好衣服,看着時間,都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出了酒店,蘇海城開車帶着我去了一家私人俱樂部。我很奇怪這樣的地方也包吃飯嗎?
那是一座位置比較偏的小樓,三層,但是占地面積很大,而且有着很大的停車場。沒有招牌,門口站着穿着制服的保安,那保安在看過蘇海城出示的金卡之後,就微笑着爲我們打開了門。
裏面很安靜,我有些不安,輕聲問道:“不是要吃飯嗎?”
“恩,請你吃飯。”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安,伸手握住了我的手。這裏真的很安靜,看不到一個人,隻有着裝修很好的走廊。
蘇海城帶着我直接上了二樓的一個服務生爲我們打開了包廂。包廂不大,但是裝修很好。桌子是那種不大的小桌子,鋪着精緻的桌布,還有桌旗。這裏的照明也來自精緻的燭台。
蘇海城對那穿着兔女郎衣服的服務生說道:“左少在不在?把他叫過來一下。順便給我們兩碗牛肉面。”
我驚訝得張大嘴,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麽豪華的地方有牛肉面?
我趕緊說道:“小姐,如果沒有牛肉面的話,别的什麽都可以的。”
蘇海城卻打斷了我的話:“沒有牛肉面,他們自己想辦法做。我隻管端到我面前的是牛肉面就行。記得把左少叫過來。”
兔女郎離開之後,我趕緊問道:“這裏會有牛肉面嗎?這不是爲難人家啊?”
“四一,這是私人會所,這裏的會員,不管要什麽,他們隻管滿足就好。”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着之前蘇海城給過我一張卡,也是可以在d市裏好幾個特别的地方使用的。他的世界,我真的不是很了解。
幾分鍾之後,包廂門打開了,左少走了進來,臉上的驚訝一點也不少。“你們兩怎麽會在這裏?”
我對他禮貌地笑笑:“你不是當兵的嗎?怎麽能請假出來玩呢?”
“國慶假啊,我那職位,不是那麽嚴謹的。你們怎麽來這裏了?”左少坐在了我們身旁,看看我,再看看蘇海城,然後說道,“你們兩在約會?”
蘇海城手指點點桌面,問道:“覃媛這幾天有沒有跟你聯系?”
“沒有,她爸似乎管她很嚴,就算是我去他們家,都不一定能見到她。前幾天我去,覃老将軍說覃媛生病了。照例說,她就算生病了,她爸有意撮合我們,正是應該讓我去看看她的。可是我根本見不到她。”
“那就對了。”蘇海城看看我,對我點點頭,那意思就是剩下的我解釋。
我把今天下午的事情,簡單跟左少說了一遍,當然是很簡單的,省略了很多細節。要不能扯出讓人臉紅的東西來。我最後說道:“我們現在是懷疑,覃媛已經被她爸發現了點什麽。”
左少也說道:“有可能,之前覃媛開車,故意撞了她爸請來的一個風水先生。估計是做得太刻意了,被她爸發現了吧。”
我聽得很吃驚,覃媛那樣的人,竟然也敢這麽做。怎麽覺得,好像參合在這件事裏的人,也隻有我是比較單純的那種。
蘇海城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讓覃媛自己小心點。她爸敢用那麽多命來填那個陣,說不定也敢對她下手。”
他的話剛說完,兔女郎已經被牛肉面端進來了。還真有牛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