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說服張先生。就算我們做了那麽多,還是沒有辦法說服他。擡起頭,看向了蘇海城:“如果他回去之後,直接告我們綁架呢?”
“事情已經做了,就不要害怕後果。到時候大不了就我出去定罪。反正我陳重這個名字,本來就是打架打出來的,蘇家幹兒子的身份。我要來個綁架什麽的,也沒人會奇怪。”
我伸過手來,抱住了他的腰。這個辦法明明就是我想出來的,現在真出事了,就讓他去頂着,這對于他來說真的不公平。
“蘇海城……”我的臉埋在他腹部,聲音有點蒙蒙的。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嘭的一下就打開了,外面傳來了卡卡西的聲音喊道:“阿天說開車回去再休息。哦,你們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在車上等幾分鍾吧。”
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放開了蘇海城了。轉身就朝着他說道:“怎麽這麽趕啊?先睡幾個小時不行啊?”
“阿天說他開車,又不用你開。要不就收拾東西下樓吧。”
他一離開,我就嘟着嘴說道:“阿天這麽急趕着回去幹嗎?”
“回就回去吧。你在車子上一樣能睡會的。”蘇海城似乎也選擇了這個方案,他說道,“很累,這兩天,真的挺累的。而且得到的還是這個結果,要是現在不趕着回去,而是在這裏睡幾個小時的話,估計半夜是起不來的。就要拖到明天早上了。但是你明天早上要上班了,我們必須趕回去。”
想着他們在來的時候遷就了我的時間,在回去的時候一樣遷就着我的時間。就是希望我能對張先生更有說服力,但是最後的結果,我還沒有說服他。
收拾好東西,下到一樓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那裏等着了。阿天已經辦好了退房的的手續。卡卡西跳到我身旁,在我耳邊問道:“說不服,要不要打服了?”
“不用!”我白了他一眼。風水先生能打服的嗎?人家做點手腳,我們都不知道呢。
張先生還是沒有說話,已經坐在了門口停着的,我們的車子裏。等我們一個個上車,他還是一句話不說。
車上的氣氛很壓抑,沒有人說話,而且開車是阿天或者是蘇海城都是當兵過來的,開車沒有放音樂的習慣,一時間那車子上的氣氛就是詭異到了頭了。卡卡西玩着平闆,車子上路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抱着自己的平闆在副駕駛上睡着了。
太累了,換來的還是這樣的結果,一點也鼓舞不了人心。我把頭靠在車窗上,看着車窗外飛快倒退的風景,也漸漸閉上了眼睛。
這一路上渾渾噩噩的,我知道他們換了司機,也知道車子進了服務區。在我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車子停在一個很大的服務區,還有着快餐供應的。
五個人還是一句話不說的下車吃快餐,甚至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人說話。
吃完再上車的時候,開車的還是蘇海城,阿天直接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準備睡覺去了。而這裏距離回到d市也就隻還有一小時的車程,我睡不着了,還是靠着車窗,看着外面的車燈閃過。
漸漸的外面變成了繁華的城市夜景。車子漸漸在上次我和張先生見面的那家酒店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我輕聲說道:“這兩天,隻是我們做的一個夢。本以爲是一個美夢,結果夢醒了,才發現根本就不是美夢,是一場讓我們身心俱憊的夢。”
蘇海城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我下了車子,接着就是張先生下了車子。車上的阿天和卡卡西都還在睡着的狀态中。
張先生下了車子,蘇海城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房卡,說道:“房間還是上次你住的那間,你的東西我們也讓人都放進去了。不管這兩天,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們還是很歡迎,你來找我們的。如果你選擇的覃老将軍的話,張先生,我想下次再見面,我會爲了我的信念而努力了。”
他還是一句話不說,伸手接過房卡,緩緩朝着那酒店那邊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長長吐了口氣:“還是失敗了,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蘇海城默默握住了我的手:“沒有外援,那自己也隻有背水一戰了。四一,不管結局如何,你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讓我想到了在出發之前,他幾次跟我提到的,要是他出事了,我可以依靠他家裏的資源,生活得更好。甚至他開始主動帶着我融入他的家庭中。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最後的打算了?”他提出了問題,但是他卻沒有回答我,隻是将我的手握着更緊了。
在把阿天和卡卡西都送回去之後,蘇海城才開着車子跟我一起回了我家。
實在太累了,就算是在車子上搖晃着睡了幾個小時,可是現在我還是想睡覺。洗過澡之後,躺在床上。也不過是兩個晚上沒有能睡這張床,但是現在我卻覺得這張床特别的舒服了。
抱着枕頭,蓋着毯子,就這麽閉上了眼睛,什麽也不去管。迷糊中,我感覺有人抽走了我的枕頭,手從我的睡衣下探了進去。
本能中,我知道是他,翻身抱住了他。“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很沒用。”我不知道爲什麽,我會說出這樣的話。那時候确實是睡迷糊了,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他的笑聲在我耳邊傳來。他笑了,我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他的笑臉,但是我的眼睛沉重的睜不開。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明天要他再笑一次給我看看。身上的人百般折騰,我也隻能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唯一的感覺就是全身酸軟。也不知道是這兩天運動量太大,還是昨晚上他很勇猛了。而我醒來幾秒鍾就想到了他昨晚的笑聲,趕緊環視着我那小小的房間,沒人!聽着外面的聲音,整個房子都是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家裏也沒人!
這個念頭,讓我心裏無端地沉了下去。昨晚還那樣,今天早上醒起來就連人都不見了。
不過我也沒有多少時間讓我去糾結這個問題。因爲時間已經快到上班的時間了,我必須趕在九點之前打卡去。
也許是這幾天的快速反應,讓我還沒有恢複過來,我還是花了十五分鍾,就把自己打扮好出門了。這個時間,我已經很滿意了,但是跟蘇海城的十分鍾洗澡外加洗衣服相比起來就弱了很多。
聽别人說,當兵的戰鬥澡,就是上面洗着澡,腳下面踩着自己的衣服,那就是洗衣服了。
終于我趕在八分五十八分的時候,打卡進入了辦公室。我們并不是前台的接待,或者地産的接待,化妝隻是一種禮貌,并不是規定。所以我還能趁着上班時間再去衛生間裏補補就行。
我剛出現,那八卦大姐就踢着椅子,滑到我辦公桌旁,低聲說道:“四一,你周末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去海邊玩去了?”
“啊?沒有啊,我,我就在家睡了兩天。”
“啧,有個有錢男朋友也不用這麽藏着吧。我們這大把年紀了也搶不走不是?哪天讓你男朋友請我們一起去玩吧。”
“真沒有,我,他不在d市。以後吧,以後。”
“這個周末怎麽樣?你們這周去海邊也不叫上我們一聲。”
“呃,我們真沒去海邊,我就在家睡了兩天。大姐。”
前面那男人就陰陽怪氣地說道:“在家睡兩天,還能睡得一臉曬黑的樣子啊。”
我給他這麽一說,才趕緊找借口去了衛生間。站在衛生間那大鏡子前,才仔細看看自己,那膚色真的就是一副曬黑的樣子。我的天啊!怎麽就忘記擦防曬了呢?那天走的時候,也特别急,真的就把這個給忘記了。
中午休息,就那麽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原來是想着吃個午飯,然後就回辦公室趴桌子睡覺去的。不過這是在我放上班的時候做出了計劃,等到真正到了中午休息時間,我是連午飯都顧不上吃就趕緊下樓打車,趕往鄭先生的診所。
這一次進山裏,對于那毒素我們用了更新的認識,這一點可能對鄭先生研究蘇海城的病有用呢。我們基本已經确定那是一種用水位媒介的中毒。毒素很可能是某種沒有被發現的蛇毒。而這種毒,很可能會跟人體裏的鹽分發生作用,緻人死亡,并呈現出一種表面炭化的狀态。
蘇海城已經讓鄭先生研究這種毒素了,我想我應該趕緊告訴他這個。
的士在鄭先生的診所路口停下來,我下了車,就趕緊往那邊跑去。下午我還要趕回去上班呢。隻是讓我意外的是,我在診所的門口看到了蘇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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