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人圍了過來看熱鬧。
“再不讓開,我們就要告你妨礙公務了。”他也是硬漢子,繼續朝着我吼着。我哭得更加的兇,一邊哭着一邊喊道:“我做什麽壞事了?我就是跟男朋友吵架你們也兇我。嗚嗚,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又沒有做壞事,也不認識你們。”
圍觀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的,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了。另一個比較好說話的警察走到我面前:“我們在追一夥持槍打架的人。他們也許跑這診所來了。”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又沒有打架!你們一來就兇我,好像我打架了一樣。嗚嗚。”
那警察也急了,就在這時,他的對講機裏傳來了聲音。“王隊,王隊。”
“說。”
“路面監控反饋,就在你們到達xx路前幾分鍾,兩輛面包車已經離開。符合你說的條件。現在在xl路路口。”
我也聽到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們是在找那夥人啊?他們早走了!你們早說啊,我還能給你們指指方向呢。”
警察也拉不下臉來了,一個個上車就追了過去。他們一走,我趕緊擦擦眼淚。這才發現阿天就在我身旁,瞪着眼睛看着我呢。
擦幹淨眼睛,問道:“看我幹嘛?”
“妞,你演戲的水平不錯啊。有沒有興趣考慮去當演員啊?”
“我這還不是急的嗎?就算他們不是來找海城的,上去看到是在取子彈,還不定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呢。好在,沒讓他們上樓。”我說得很輕,也沒有讓圍觀的人聽到我的聲音。
幾分鍾之後,真的就是幾分鍾之後,蘇海城就下樓了。這時間也太短了!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鄭先生的手術怎麽做得那麽快?蘇海城,你沒事了吧。”
阿天也說道:“是沒做手術吧。這就算是速度再快也不會快成這樣。”
蘇海城走進了我:“你的聲音我在三樓都聽到了。”
我有些羞愧。畢竟這一次是我自己說是阿天的女朋友的。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嗎?而且我還哭成了那樣,就算現在已經是好幾分鍾之後,我也穩定了情緒,不過估計眼睛還的紅腫着吧。“剛才不是太急了嗎?才會這麽說的。”
蘇海城别開臉,朝着外面的車子走去,邊說道:“可以保護我了。”
他一走,阿天就低聲道:“他在感謝你呢。他這人就這樣。上車。”
我們上了車之後,蘇海城自己就給我們說了手術的事情。他說道:“沒做手術。子彈的位置很靠近心髒。鄭先生說要兩個可能性。一種是麻醉進去之後,做手術時,子彈一旦被取出,我的命也就玩完了。因爲會血流不止,失血而亡。還有一種是藥對我沒有作用,隻能加大劑量。加大劑量對我來說,沒有保障,不知道我會吃下藥之後,直接醒不過來,死在那床上,還是活着醒着,去承受手術的痛苦。他不敢做這個手術。他說我死在他那病床上的不穩定性太高。”
“那怎麽辦?”我以爲鄭先生一定會取子彈的。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鄭先生不是一個黑醫嗎?不應該是有錢就賺的人嗎?現在他那麽在乎這個幹什麽呢?
蘇海城先對阿天說:“開車吧,我開始相信命運了。”之後才轉向我,“不用怎麽辦的,我身體并不像普通人的。我就是一個死人,子彈在死人的身體裏能怎麽樣?痛幾天就痛習慣了。”
聽着這話,我心裏也跟着痛了起來,眼睛也就紅了。看着蘇海城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我趕緊轉頭看向車窗外。
在我們回去的路上,要經過一條大河,兩條大水渠,兩條大的排水溝。在這五個地方,我把蘇海城那件帶着血的衣服碎片,分别丢到了那些水裏。沒走多遠,我就讓阿天停下車子,讓我下車去丢一部分的碎布。
第一次,他們還不懂我幹什麽。反正是大半夜的,在這些比較偏僻的地方,就連紅綠燈都已經停了。他們也不在乎在路邊臨時停幾分鍾車子。
等到第二次的時候,我的舉動他們都看明白了。五次,把那些碎布都丢下水,我回到車子上的時候,阿天問道;“幹嘛不直接火燒了?”
“我之前沒注意,把衣服丢水裏泡着準備洗了。現在都是**的怎麽燒啊?”
蘇海城也說道:“我怎麽感覺我們三個在做殺人碎屍,然後抛屍的事情呢。”
“嗯,我也覺得挺像的。”
阿天把我們送回到樓下,看着他把車子開走了。我站在樓梯口卻覺得腳步很沉重,有種說不出話,邁不開腳步的感覺。
蘇海城都已經往上走了兩步了,發現我沒有跟上來,又折了回來:“怎麽了?”
“沒什麽。”我低着頭,感覺渾身沉重得擡頭都困難了。鬧了這麽整個晚上,結果什麽也做不了。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厲聲道:“擡起頭來!”那語氣,就跟訓練他的兵一樣。
我緩緩擡起了頭,但是語氣還是那麽悠悠地說道:“我不是你的兵。”
我的話剛說完,他已經狠狠吻上了我的唇。這一次是真的狠狠的吻着。感覺着嘴裏都有着血的味道,甚至不知道哪裏出血了,好像是唇被牙齒撞到了。
這個吻很綿長,他是在我幾乎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放開我的。我靠在他胸口,卻又要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他在我耳邊說道:“我知道我當初爲什麽願意爲你去死了。因爲你值得。”
我弄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但是感覺着,他是真的在乎我的。我的手慢慢的輕輕的圈住了他的腰。“你的傷……”
“沒事,今晚上做吧。換個方式告訴你,我沒事。”
“你瘋了。你的傷口,一定很痛,還要繼續痛着,痛到習慣,痛到感覺不到痛,那要有多痛呢?”說着我眼睛又紅了起來。
他低下頭吻吻的唇:“别哭了,你哭我會心痛。比傷口更痛。”
他的這句話剛說完,就直接推開了我,直接大步朝着樓上走去。雖然腳步還是有點虛。我突然被他推開,整個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時候,就聽到了從樓梯上面傳來的腳步聲。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下樓。蘇海城一定是聽到了有人下樓的聲音,才推開我的。他從來就是這樣,在人前,人後那完全是不一樣的表現。
經過這件事,我已經完全把今天下午請假去找了那大爺,問了鑰匙的情況的事情跟他說說了。在我記起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在公司上班的時候了。
我嘴唇上那很明顯的傷,還是被那個八卦大姐笑了幾句。她說我那是被男人咬了的吧。還問我,公司裏傳聞的,我釣到一個有錢男人,還讓有錢男人的媽媽上公司來找我的事情。那有錢男人什麽時候也介紹給她認識認識啊。
我都是朝着她笑笑罷了。
卡卡西還是在玩遊戲,中午休息的時間,我終于有點空閑,打開了qq。他的頭像已經換成了那個遊戲裏的陣法的圖片了,還就是我之前拿着的那張圖。這一下就讓我記起了那鑰匙的事情。
正在我糾結着,要找個什麽時間跟蘇海城說這些事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着那陌生的号碼,我還是接聽了電話。
“喂,你好,哪位?”
“陳四一,我是小鍾。蘇老将軍的勤務兵。”
“哦,知道,知道。”
“是這樣的。老将軍的幾個老戰友他們明天會來看望老将軍,并且希望能看看你和孩子。老将軍讓我通知你,今晚上就到a市,住在家裏一晚上。明天早上帶着孩子到醫院來。”
“這……合适嗎?見孩子就行了,怎麽還見我呢?”我疑惑着。當初都說好了,他們隻要孩子。雖然我們都知道,那個孩子是黑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蘇海城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就認爲那是蘇海城的孩子。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見孩子就好了,指名見我幹嘛?我的存在,應該會讓蘇家很尴尬吧。
手機裏傳來了小鍾的聲音,沒有什麽感情,隻是傳達着首長的命令一般。“這個不用多想,老首長們說要見你,你就過來好了。要是工作上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跟你領導說明。”
如果是擡出個老将軍要見我,我看我們主管也肯定會給請假的。但是我覺得那樣并不好,于是跟小鍾說道:“不用,不用,我會安排好的。我今天晚上就坐車過去。也不用接我了,我打的過去就行。”
“好,陳小姐,我會讓家裏準備一下的。”
他那邊正要挂電話,我就警惕地問道:“他們是不是也說要見陳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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