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子搶過了那圖,仔細看了看:“不對啊!就算是圓形的,那也不對!你看,你仔細看看,這整個就是一個反的奇門遁甲。”
“反的?哪裏反了?”
“你還說我半瓢水呢,你自己連個反正都看不出來。八門有這麽轉的嗎?嘿嘿,你輸一回了吧。”
“真是啊,反着轉的。”
“哈哈,你還說我呢。我看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麽一天就治好了人家癱瘓五年的老太太,這個也是吹牛的吧。”
“怎麽可能呢?要不你可以去那個村子問問去。他們還給了我五斤豬肉呢。”
聽着他們在那聊着,我趕緊問道:“那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大爺把圖還給了我:“這個應該是鎮壓着某個東西的。因爲奇門遁甲是反着的,所以應該是不讓裏面的東西出去。這種奇門遁甲陣啊,一般是不讓别人進去的。現在反過來了,肯定就是不想讓裏面的東西出來的。”
對于大爺的說辭,我想也不是那麽肯定的,他隻是習慣了用這樣的語氣,用這樣的詞語來說話罷了。
我還是感謝了大爺,正起身的時候,他笑道:“陳妹啊,這利是還是要的。你看是不是多給大爺買條好煙啊?在他說的好煙裏,那一條好煙的錢,可比他平時在這裏坐一天收到的還要多多了。
他是看着我現在的男朋友才說出了這樣的價,我也隻能給他包上比以往更多的利是。就急着趕回去了。畢竟今天還是請假出來的,必須早點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呢。
在坐車回到市區的路上,我的心裏一直很複雜。那個陣是一個反的陣,是爲了防止裏面的東西出來。可是這個陣卻是在鑰匙上的。如果把鑰匙插入鑰匙孔裏,那麽作用并不是打開,而是讓裏面的東西不出來。
裏面的東西會出來?那是活的東西?資料上不是說那是龍骨嗎?怎麽會是活的東西呢?而且這把鑰匙是在那個陣的設計者的棺材裏找到的。一把封死的鑰匙,這是什麽意思呢?
反正車子在回到市區之後,我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在我回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天黑的時間了。但是意外的是,家裏的燈還亮着呢。我的第一個直覺就是蘇海城回來了。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激動。想着他就這麽離開連個交代也沒有,現在他又回來了。
用鑰匙打開家門,心跳加速,眼睛尋找着他的身影。可是客廳裏卻沒有一個人,房間裏的燈卻沒有亮起來。難道不是蘇海城?我心裏疑惑着,朝着房間裏走去。
輕輕按亮了燈,在床上,蘇海城已經睡着了。燈亮的時候,他警惕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我,又閉上了眼睛。“回來了。”他說着,聲音有點嘟囔的味道,感覺就是有種沒睡醒的樣子。他很少有這樣的事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從我第一次看到他,他的警惕性都很高。這麽閉着眼睛跟我說話的次數也就一次還是兩次吧。
我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他一定是去做了什麽事情,實在太累了,才會睡着的。
看着他那沉沉的睡臉,我也不知道不想吵他,就讓他繼續睡去吧。他的一套髒衣服就丢在地上。他很少會讓我幫他洗衣服的。可能是部隊裏帶出來的習慣吧。他自己的衣服總的自己洗,而且動作很快。
這一次他把衣服丢在了房間門口,應該是真的很累了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吧。之前進山的時候,他晚上經常守夜,那時候也沒看到他像現在這樣。在他失蹤的這一天的時間裏,他到底去了哪裏?去幹什麽了?讓他累成這樣呢?
我撿起了地上的髒衣服,走向了浴室中。把衣服丢在桶裏,打開了水。就想着先泡着,一會洗好澡之後,在一起洗兩個人的衣服。
就在我抱着自己的衣服走進浴室,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了那泡着他髒衣服的水,有着不一樣的顔色。
偏暗紅的顔色,在水裏慢慢的彌漫開去。
是血迹!我第一個念頭就冒了出來,趕緊伸手去把那衣服撈了起來,一點點檢查着,試圖找到衣服上漫出血迹的地方。我找到了,就在衣服胸口靠下一點的位置有着一點血迹。那血迹早就已經幹枯了,一時間也不能完全彌漫出來,而衣服上有着一個很明顯的圓洞。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槍傷。
驚訝讓我丢下了衣服,整個人站了起來,朝後退了一步。槍傷?而且還是在這個位置。蘇海城躺在床上的模樣,是受傷後的虛弱嗎?他應該還沒有去處理傷口吧,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套衣服在這裏了。
我想明白了這些,一下沖進房間裏,卻很輕地坐在了床邊,低聲叫道:“蘇海城?蘇海城?還醒着嗎?”
他睜開了眼睛,看着我,沒有說話。如果隻是這麽看着他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麽異常。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你發現了。不用了,我沒事,我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心跳的死人,送我去醫院隻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事情罷了。”
“可是……”我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你受傷了啊。”
“沒事。”
“你不是死人,你隻是中毒了,隻是生病了。海城,我們必須去醫院。”我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蘇海城看着我這個樣子,拉下了蓋在他身上的薄毯子,露出了胸口稍下一點,最後一根肋骨上來一兩指的位置。他已經貼上了一個大的創口貼。“沒事,哭什麽,我都處理好了。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
用一塊創口貼處理的槍傷,還說沒什麽,他真當他是死人嗎?“蘇海城!”我朝着他吼了起來,“你必須去醫院!”
他拉下了衣服,拉好被子,不再理會我。
“你什麽意思啊?你必須去醫院。蘇海城,别這麽吓我。”
“我一個死人去什麽醫院?要取彈肯定是要做常規檢查的。他們一檢查就會知道我的情況了。根本就不會給我做手術。去了也白費。而且我現在是陳重,陳重隻是蘇老将軍的幹孫子,是黃副局在外面發現的,跟兒子長得像的混混。而這個混混想要錢,就這麽給老人當孫子。這樣的一個身份,卻出現了槍傷。你說别人會怎麽想?别給我爺爺和我媽添麻煩了。”
“可是你……你不能這樣……”我是真的哭了出來,就害怕好不容易回來的蘇海城,一下又要離開了一般。我不管他去做了什麽,我現在隻知道他受傷了,他必須去看看。
我的哭泣,換來了閉着眼睛的蘇海城的皺眉。我以爲他是覺得我哭得很煩吧。我趕緊捂住了嘴,降低自己的聲音,吸吸鼻子,走出了房間。
但是這件事我卻不想就這麽放棄了,他必須去醫院。他是軍人,也許他真受不了我的眼淚,那麽我可以嘗試讓阿天去勸勸他。
站在陽台,給阿天打了電話,幾乎是哭着把事情說了一遍。阿天也表示着馬上就過來,哪怕他那邊是上次被掃了之後的第一天營業,好像還在舉行什麽活動吧。
阿天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再哭了,情緒穩定了下來,覺得那套衣服不能留下。就直接從水裏把衣服撈了起來,用剪刀剪成一段段的,甚至是一小塊一小塊的。這個工作直到阿天過來。
阿天身上還穿着他酒吧裏的那種緊身的牛仔褲配着的很短的同樣是緊身的襯衣,領帶也是松垮垮的系着。我打開門的時候,他正微微喘着氣呢,看來是跑上來的。
“他呢?”他問着。不過人已經往房間裏走去了。
“阿天,你幹什麽?”房間裏傳來了蘇海城的聲音。阿天回答道:“送你去鄭先生那,他是黑醫,而且他給你做過檢查。我們必須找人看看。老天啊,真是那種傷,你還想怎麽樣?真死在妞的床上才覺得爽嗎?
阿天沒有那麽好說話。他是憑着蘇海城現在身體的虛弱,直接就把人背上,就往樓下走去了。我趕緊拿着包就跟上他們的。本來已經出門的腳步,卻又折了回來。把客廳裏我剪成碎片的那些布料也都帶上。一會找個機會,就把這些都丢到河裏去,還要分開不同的河,或者水溝什麽的來丢。
上了阿天的車子,蘇海城扶着胸口上的傷口說道:“我真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知道也要去看看。”阿天啓動了車子,“你以爲我這麽大半夜的趕過來就爲了你?我隻是不想聽着妞哭罷了。一個男人整天把自個女人弄哭,你還覺得自己威風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