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我手裏哭了起來,我把孩子交給了阿姨,對她們說道:“謝謝阿姨,孩子照顧得很好。你們也辛苦了。那。。。我先上樓了。”
沒有等她們說什麽,我就轉身出了廚房。要不也不知道怎麽跟她們解釋好。
上了二樓,蘇海城的房間燈亮着,浴室裏傳來了流水的聲音。房間還跟上次我來的時候一樣,房間牆上那帥氣的蘇海城的照片也還在。房間的筆記本已經打開了。
就在我還看着房間四周的時候,浴室門打開了,蘇海城赤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條灰色的棉麻褲子,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說道:“上次你帶來的衣服也還在。”
我點點頭,有點弄不懂他的意思。他走得離我那麽近,是什麽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在他靠近的時候後退了一步。他玩味地看着我:“你怕我?我們不是情侶嗎?爲什麽這麽。。。抗拒我?”
我的笑有點幹:“呵呵,沒有。我,嗯,感覺你有點陌生。”
“沒關系,多接觸幾次就不陌生了。他傾過身子,幾乎貼到我的身上:“去洗澡吧。”
他轉身離開,走向筆記本的時候,我心裏暗暗吐了口氣。跟他在一起不應該有這種感覺啊。總覺得現在的蘇海城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從衣櫥裏找到了我上次帶來的衣服,偏偏那是孕婦裝。雖然睡衣也是寬寬大大的裙子,但是總感覺太不合适了。
在浴室裏,沖着溫暖的水,心裏卻忐忑着。現在,接下去會發生的事情幾乎已經是可以想到的。可是那件事我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是以前,我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但是現在的蘇海城對我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都記住的并不多,而且他現在的身份也跟以前不一樣了。這就是讓我猶豫的原因。
他來找我的時候,他是經曆了寨子裏的事情,然後跟着那些屍體走下湖水中,再活着回來的。而現在他再次失去了之前的記憶,還是在那湖水中。他是不是又死了一次呢?
不管怎麽樣,他就是中毒了,生病了。我們會找到治好他的辦法的。
這些在我腦海裏過了一遍,洗澡的動作也不由的加快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穿好睡衣打開浴室門了。在浴室鏡子裏看到的那個衣服松松垮垮,還能隐約看到一些不應該看到的。
我的臉色泛紅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走出浴室了。就在那浴室門口僵了好一會之後,蘇海城的聲音傳來:“你打算在那站一晚上?”
我暗暗吐了口氣,不就是滾床單嗎?又不是沒滾過。再說了,對方是蘇海城,而且以他的性格,我有拒絕的可能嗎?
我從浴室走了出去,蘇海城也從電腦前擡頭看了過來。他的眉頭微皺,偏着頭沒說話。我低頭看看那睡衣,猶豫着問道:“有什麽不對的嗎?”
“沒有,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趕緊擡頭看着他:“有沒有想到拿着那鑰匙打開鎖的事情?”
他突然吻上了我,那感覺跟以前一樣,一個吻結束之後,他在我耳邊說道:“想到和你一起這樣,還有這樣。。。。”
那感覺很熟悉,就跟以前一樣。他還是他。
我的蘇海城回來了,他就在我身邊保護我。
半夜三更,在這裏真睡不着。環境不熟悉,而且還時不時能聽到蘇媽媽的聲音,有時也有孩子的哭聲,還有保姆阿姨的聲音。
在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分明就聽到了一串腳步聲走向我們房間。腳步聲在房門前停了一下,沒有接下去的聲音,隻是頓了一會,腳步聲就轉開了。
能到我們房門前站站,又走開的。我覺得應該是蘇媽媽。她站在門外的時候,心裏已經很亂。我知道她并不是那麽歡迎我。爺爺對我好,那是因爲我确确實實幫助了蘇海城。我和蘇海城一起進山,一起經曆生死,這種情況就跟他們軍人的生死戰友是一樣的,他知道我們的感情是割舍不下的。蘇媽媽不同,她愛着蘇海城,她會幫我,那完全是因爲她對蘇海城的愛。如果想要緩解我和蘇媽媽的關系,那就要要更深入她的理想中。例如和蘇海城生個孩子。
我睡不着心裏還在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我一直以爲蘇海城早就已經睡着了,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在手機響起來的同時,他也張開了眼睛,看着我。
這麽近距離的被他盯着,讓我感覺,驚了一下。在我伸手拿手機,還要拉着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長手已經伸過去幫我把手機拿了過來,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這是一個沒有隐瞞必要的電話,來電顯示着“阿天”兩個字。
“喂,阿天,你在哪裏?”他會這麽晚給我打電話,不是有事,就是剛從山裏回來。而他去山裏的原因就很讓人思考。
“妞,睡了吧。”
“你到底在哪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沒事,我沒事。就是……被a市的森林公安給抓了,你看有沒有辦法給我聯系一人,先把我弄出去再說。我,我這也是求了好久,攀了好多關系,才拿到手機打個電話的。你一定别讓我失望。艹!這裏的蚊子真大個。”
他們進山打獵能讓森林公安給抓了?胡子不是那行的老手嗎?怎麽都會出事了呢?蘇海城也聽到了手機裏的話,他抽走了我的手機:“行,明後天,嘴巴嚴實點,打不死就有希望。”
“蘇……”阿天的聲音很驚訝,不過他也就隻說出了一個字,電話就被挂斷了。
蘇海城趕緊從床上起來,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說道:“森林公安那邊可不會那麽好說話。能被他們抓的,少的都是兩年三年,多的直接槍斃。在他們那裏的人都不好受。我先去找點關系,你睡一會,明天早上,跟我去接阿天,順便送你和他一起回d市。”
他出拿衣服的動作那都是軍營裏訓練出來的,這段話說完的時候,衣服褲子鞋子都穿好了,直接朝外走去。這樣的情況下我更睡不着了。也不知道阿天那邊會不會受苦。我的直覺告訴我,阿天會突然找胡子去打獵,肯定是發現了什麽,去追查的。他到底發現了什麽?而這一趟,他又有什麽收獲呢?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也就六點,我就已經上了蘇海城的車子,跟着他一起往那邊的山區趕去。我這也起得太早了,也是幸虧起得早,要不早上我都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态去和蘇媽媽面對面了。
從a市到那寨子行程要比從d市過去,少四個多小時呢。我們六點出發,估計着中午就能趕到那邊了。
在路上,我也沒能看看風景,就那麽一路睡了過來。昨晚壓根就沒有睡好。
等到中午耀眼的陽光映着眼睛睡不着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那全是灰土的三級路上了。一輛鄉村客車從我們身旁開過去,揚起了一片的黃灰。就連車玻璃上也已經是一層灰了,算是從開了雨刮,也就隻有雨刮掃過的地方能看到外面的景色。這種情況,前幾次進山都沒有過。之前夏天進山的那次,我們是坐着列車過來的,後面幾次都是秋冬的季節,這樣漫天揚塵還真沒見過。
蘇海城看着我醒來了,說道:“要不要坐到後排去再睡會?還有半小時才到。”這次我們開的車子也比較适合走這種路,速度倒的一點也沒減。
我搖搖頭,已經睡不着了,就看着面前一閃而過的一棵棵大樹,還有前面那些郁郁蔥蔥的林子。随口說道:“這麽漂亮的林子,但是卻隐藏着那樣的罪惡。森林派出所,在哪?”
“就在這條路的盡頭,進山的路前面,有個檢查站。木材檢查,同時也是森林派出所。”
“檢查木材?”
“嚴格來說,就是檢查從山裏出來的每一輛拉着木材的車子,如果出現木材在砍伐前沒有辦相關手續,沒有得到審批,或者木材的規格不符合,就像很小的樹,就被砍了的。會連車帶人一起扣下來。罰款什麽的。嚴重的話,會判刑。”
我眨眨眼睛,這種事情,以前還真沒有聽說過。我還以爲是誰家的林地,誰家就能去砍木頭來賣呢。
車子前進沒多久,我就看到了在三級路變道成很窄的環山路的地方,有着一座三層的小樓,路面上還有着貼着警示标示的竿子攔住了路,一個警車正在檢查着那司機的證件什麽的。另一個警察則爬上了車上,查看着木頭。
到了,阿天應該就是被扣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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