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大哥呵呵笑着:“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奇問問。你們那兩個人就那麽死在裏面,你們就沒有點想法?”
“我老闆就是想死才去的。算了,不說這個了。明天阿天不是說要跟去你打獵嗎?現在我上班了,要不然我也想跟你們去呢。嘗試一下開槍的感覺,一定很好。”
“呵呵,對對。妹子,你們有沒有認識的那種比較靠譜的風水先生?”
我搖搖頭:“這個還真沒有。我爺爺本身就是街頭上擺攤的,十塊二十塊算命的。”
“哦。”
“怎麽胡子大哥,你想再去看看那百鳥朝鳳?”
“不了不了,那地方,邪門。能不去就不去吧。”
就這麽聊着,一個多小時之後,他才送回我家。不過他隻是送到樓下,就轉身走了。我走上樓梯,也就幾步吧,眉頭就皺了起來,在樓梯口那看着他轉進了轉角,趕緊就朝着d大後門跑去。
胡子和我是交情還不到來請我吃東西聊天的地步。這個一個疑點,從他出現在我家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了。
第二個疑點就是阿天明天要跟他去打獵。好端端的在這個時候說要去打獵,還是用那種模糊的語言跟我說的,他懷疑被偷聽監視是一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阿天也懷疑了胡子。
第三個疑點,胡子作爲私獵,他應該是那種利益熏心的人。爲了錢,可以對動物下殺手。這樣的人,就算有什麽情義,那也是跟他兄弟之間是情義。那風水穴跟他,跟他兄弟能有什麽關系,他要特意來跟我說這些話?
還有一點,我幾次見到胡子,他都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這樣的男人,他們不缺車子,而且他們也不會愛惜車子。可是這一次,他沒有開車過來。
這裏面那麽多疑點,讓我選擇了對他撒謊。最近撒謊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我在他離開之後,趕緊去了d大,憑着學生證,跟保安大叔編了一個我媽媽剛剛走丢了,還沒有帶手機。我住的地方離學校很近,說不定我媽會經過學校圍牆的某個攝像頭前的故事,就得到了查看攝像的機會。
坐在那一個個屏幕前,看着那些後退了十分鍾的畫面。有一個畫面中看到了胡子大哥送我回家的幾秒鍾。那時候我們正經過學校圍牆的一個角落,被攝像頭拍到了,不過也就是幾秒鍾。
我緊緊盯着那些屏幕,想要找到一點特别的地方。胡子大哥步行離開之後,不一定會經過學校的攝像頭範圍裏。但是我在幾分鍾之後看到了學校大門前的攝像頭拍到的前面一點那轉角的一輛車子。那是一輛沒有牌照的車子,雖然光線不好,色差非常大,但是我還是在第一眼就直覺着那車子是軍車。而且是破破爛爛的軍車。
那車子也就隻有三秒鍾是出現在視屏裏的,就是那麽一轉就不見了。
我心裏算着時間。胡子大哥送我到樓下,離開,我在樓梯那等了大概十秒,看着他走遠了,才跑過來的。跑過來的時間是三分鍾左右。
而那軍車出現在視頻上的時間,距離胡子大哥從我那離開,也就四五分鍾。那時候,我正在跟保安大哥編故事呢。
四五分鍾的時間,那軍車走到那位置,那四五分鍾之間,它應該就在我家那附近。我心裏下了個結論:胡子是坐着軍車離開的!
保安大叔是個好人,問道:“找到你媽了沒有?要不要報警啊?”
我收回了滿心的推論,朝着他笑笑:“謝謝,謝謝大叔了,我看到我媽了,剛才她在那大門那邊晃了一下。估計現在也沒走遠,我過去找找。”
“去吧,去吧。要不她又走遠了。”
我點點頭,大步走出保安室的時候,還聽那大叔說道:“看這女生聽機靈的啊。怎麽媽媽這麽幾步路還能走丢。”
其實事後想想,這個故事編得也太假了,但是當時我是真的很急。估計就是因爲我着急着,讓他們相信了我編的這個故事吧。
從學校走回我家,這一路上,我腦海裏就一直回蕩着一句話:胡子跟報廢軍車有關系。
回到家,我的心才慢慢定下來,坐在電腦桌前,想着這兩天的事情。那輛報廢車,在我們的認識裏就是在我們的對立一方的。從黑臉的死,再到醫療兵,接着到櫻雪還有大頭,都很車子有關系。而報廢的軍車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它甚至還有過想要撞死蘇海城的記錄。
而現在,胡子很明顯就是變節了!其實用變節這個詞并不合适,他應該從來沒有站在我們這邊過。就連他上次跟着我們進山,應該是站在錢那邊,而不是我們這邊的。
胡子跟軍車有關系,那阿天要跟胡子進山打獵這是……幾個意思?阿天變節的可能性不大。阿天是蘇海城的好哥們,要是變節的話,早就變了,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了我們。所以我沒有懷疑阿天,隻是對阿天突然要跟胡子進山打獵提出了疑問。
在這個時候他要跟阿天進山,肯定是得到了什麽線索。而這個線索他不能再手機裏跟我說,因爲他懷疑手機被人監聽了。而時間緊迫,就在明天出發,他也不能跟我詳細說明。阿天到底發現了什麽?不能用手機,我要怎麽通知阿天留心提防着胡子呢?
那軍車裏的人,想讓胡子來套我什麽話?從剛才胡子問我的問題,和我的回答來看,我這裏也沒有給出任何有意義的信息。好在我留心了,我說了謊話,要不就要在我這裏栽了,那樣多對不起蘇海城啊。
想到這個,我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後怕!還有一種好不容易撐過去的感覺。
這個晚上,我幾乎沒有睡,就在那想着這些問題,也是很晚才睡着的。如果是以前在學校,早上我就賴着不起床了。可是現在是在實習上班,遲到那就是很嚴重的錯誤了。早上我還是頂着兩個大黑眼圈趕到了公司。
剛趕到公司,那八卦大姐就跟我說,剛才喬總的秘書讓我到公司之後,直接去找喬總。她還神秘兮兮地說道:“陳四一,你跟喬總是什麽關系啊?”
“老闆和員工的關系。”我呵呵笑着,眼睛發酸,但是還是撐着朝着樓上走去。我也不知道喬總能找我有什麽事。我隻是實習生,我們的鑒定什麽的,都是人事部門的經理寫的,也用不着喬總來寫。
帶着忐忑的心情,我走到了喬總的辦公室前。事情比我想的要簡單很多。喬總很忙,他隻是讓秘書轉告我一句話。他那小秘是這麽說的:“喬總讓我轉告你,說那個張先生,就是上次來我們公司看風水的那個張先生,讓他提醒你一下,别忘了之前你答應他的事情。好了,陳小姐,消息我帶到了,我還要忙,失陪了。”
就這麽一句話,什麽也沒有。不過這句話已經夠讓我意外的了。張先生竟然通過喬總,來提醒我,要把那把鑰匙送給他的事情。怎麽就在這個時候提醒我呢?蘇海城剛拿到鑰匙,他媽媽就來問了,接着我們就被“報廢軍車”一派給抄家了,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但是估計着就是吧。再接着“報廢軍車”還讓胡子來跟我打探消息。現在這個張先生也來湊熱鬧了。他怎麽知道我們又得到了一把鑰匙?他怎麽偏偏來湊這個熱鬧?
我從來不相信什麽巧合,我隻想着,有人聯系了張先生,把事情告訴他。也或者請他參與這件事。不過以上次他的态度來看,他是不會加入的。
心煩,想不通。阿天現在說不定已經在高速上了。我掏出了手機,一邊走向辦公室,一邊給卡卡西打電話。“卡卡西,中午過來陪我吃飯吧。我心情不好,我請客。”
“好,我馬上飚過去,點好菜等你。四一姐,哪家店,地址拿來。我會點上你喜歡的菜的。”
我心裏笑着,終于有點不反常的事情了。看來卡卡西那邊是絕對安全的,這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沒找到他那。在别人看來,卡卡西就是一個浮,不穩重,沒心機的孩子。他做不了什麽大事。就算他能參合進這些事情來,也不會知道核心的内容。不過也正因爲如此,他那還是安全的。他手裏那些重要的圖,也還是安全的。
約好時間地點,我挂斷電話的時候,眉頭卻又皺了起來。不對!上次我們進山的時候那麽多人,卡卡西用平闆查地圖,敏銳發現我們走錯路這是很大的功勞。他對左少搜身的時候,留意到了那個定位儀,這個也是他的功勞。卡卡西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可是這兩天卻沒有人接觸他。
左少沒有彙報卡卡西嗎?胡子沒有跟“報廢軍車”說過卡卡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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