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一臉尴尬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我姓張。你姓什麽?你爺爺是誰?”
他這麽問,那就是有戲了!“張先生,我姓陳,陳四一。我爺爺是陳昌。”
“陳昌?”他低頭想了想,“你來問我這些隻是因爲好奇?”
我猶豫着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的時候,卡卡西在一旁說道:“哦,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是同學,我們一起看了她爺爺的筆記本。後來有個同學好奇,就真的找到那山裏去了,現在失蹤了。我們想去找找他,但是又怕有危險。”
“他死了!”張先生說的語氣很肯定,“你們能說出百鳥朝鳳下面還有龍骨,我就知道,你們對這件事的了解應該沒有這麽簡單的。當初布陣的人,是我師父,他在二十多年前就走了。對于你爺爺陳昌,我沒見過,不過我聽我師父說過。”
我心裏一陣驚喜,沒有白費我在這裏等了他大半年天的。“張先生,關于那個陣,你知道多少?你覺得我們有沒有辦法去破壞掉它?”
“你是想破陣還是想找人?”他問着我,眼裏都是疑問。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一時高興,竟然把這個給說出來了。人家師父布陣的,他怎麽可能會告訴我破陣的方法呢?我答不上來了,就這麽僵持着。
好一會,張先生才站起身來,從他放在床邊的行李裏摸出了一本筆記本,然後把筆記本;裏夾着的幾張紙放到了我的面前:“這是那個陣當年施工的圖紙。我也隻拿到這幾張,不全。那個陣很邪門,我這輩子都不想惹上它,我也不想留着,送你了。不過我也奉勸你一句,别去惹它,我師父花了好幾年布下的陣,不是那麽簡單的。”
我驚喜着,心裏說不上的複雜,接過了那幾張泛黃而且已經看不清楚字迹的紙張,連聲說着謝謝。
就在我說“張先生,你是個好人。”的時候,他同時說道:“我要的報酬就是這個陣開門的鑰匙。你的朋友能進山裏去,應該是已經拿到鑰匙了吧。找到人,記住把鑰匙當利是給我。别拖着我的利是。”
我的臉僵住了,這……原來他想要的是這個。這幾張他說他不想留着的圖紙,竟然那麽貴!那把鑰匙雖然不是什麽古董,但是從工藝上看看,那絕對是值得研究的東西。不過等我找到蘇海城,把那個局破了之後,那把鑰匙我也不稀罕了。給他就給他吧。
“好。”
從酒店走出來的時候,卡卡西還在低聲罵着那張先生,看着一副大師的樣子,其實就是沖着那把鑰匙來的。什麽不想要,分明就是想跟我們換更好的東西。他自己不肯去冒險,卻讓我們幫着他去拿好東西。
“行了,别說了。等價交易,沒什麽好說的。再說,事情真結束了,那把鑰匙我們拿着也沒用。”我說着,手裏緊緊抱着那幾張泛黃的紙。雖然也就幾張,但是我還是把它們壓在胸口上。
卡卡西看着我這個樣子,伸過手來:“給我吧,我幫你用電腦還原出來。要不這樣也沒辦法看清楚。”
我信任卡卡西,這麽多年的朋友,而且還是跟我一起走過來的戰友了。在我交給他的時候,他的手無意中摸到了我的手。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四一姐,你怎麽這麽燙啊?”
“燙?有嗎?”我伸手摸摸額頭,好像是發燒了。今天在那大廳裏被冷了大半天,加上我流産還不到一個月呢,抵抗力下降,能不發燒嗎?
卡卡西掏出了手機,邊說道:“我給阿天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去醫院看看吧,我回家幫忙做這些圖。”
我伸手擋住了他的平闆屏幕:“别叫他,我能自己去醫院的。”我計劃着再次進山的事情,本來是瞞着所有人的。今天卡卡西會找來那也是純屬意外。如果讓阿天知道了的話,他肯定會反對我再次進山的。
我沒有等卡卡西回答我,我就已經走上了停在一旁的的士。這種大酒店就是這點好,都有的士停在門口的,直接上車就能走人了,留下卡卡西一個人在那也沒轍了。
我不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了,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條件現在還很弱。我要再次進山就必須養好自己的身體來。所以我還是去了家附近的那家醫院,
可是我還是忽略了卡卡西在經曆這些事情之後,已經有的改變。如果是以前的話,卡卡西是不會再給自己找麻煩一般的去給阿天打電話的,這一次他還是聯系了阿天。
我在的士上接到阿天的電話,等車子到那醫院的時候,阿天已經在門口等着我了。
我知道他喜歡我,他忙前忙後的幫我給錢拿藥。還在醫院裏要了熱開水,吃了次藥,才開車送我回家的。
從車子上下來,我輕聲說道:“我沒事了,謝謝你,阿天,你酒吧裏也忙,你先回去吧。”
他也下了車子:“我看你睡下我再走。明知道最近自己身體不好,多注意着,你倒好,這麽大的人了,還能發燒。上樓吧。”
我沒有挪動腳步:“阿天,你知道我的意思。”
阿天也停下腳步看着我:“我知道,你是兄弟的女朋友,我兄弟現在不在了,我幫忙照顧一下而已。不過你要是什麽時候心情好,給我換個身份,我也不介意。上樓吧。以後上班都穿這麽少,天天被冷?”
他推着我上樓。漆黑的樓道,我的腳步有點軟,在一個轉彎的時候沒留意,絆了一下。好在阿天就在身旁,趕緊扶住了我。
黑暗中,我就看到他朦胧的身影。在那一刻,有個錯覺,扶着我的是蘇海城。在這黑暗的樓道裏,我和蘇海城擁抱過,接吻過,也吵過架。現在有種晃神的感覺,我竟然脫口而出的,就是“蘇海城”三個字。
阿天的身體僵了一下,說道:“還說不用我送,燒糊塗了吧。我是阿天,不是蘇海城,更不是蘇海城的代替品。上樓好好睡一覺。”
他扶好我,用手機當電筒照着路面朝上走去。“阿天!”我叫道,“對不起,我覺得我們真的不合适。”
“我們隻是朋友,沒有什麽合不合适的。你什麽時候給我換個身份就更好,要是不給,那就算了。”
上到樓上,打開了家門,小小的房子冷冷清清的。阿天很随意地坐在沙發上,把藥放在了那小桌子上,邊吩咐着我:“你先去洗澡吧,把水調熱點。我看你睡下,我就回去。這個包裹是什麽?還沒拆?”
我走進房間裏,找着衣服,邊說道:“我淘寶買的筆記本。你幫我拆吧。”就是一本筆記本,也不是什麽**的東西,我就這麽随口說了。
等我找好衣服走出房間,看到了沙發上的阿天手裏拿着那金屬的小棍子,是那把鑰匙!
我顧不上去洗澡一下沖到他的面前,就從他手裏奪過了那把鑰匙:“鑰匙!蘇海城沒死!我就知道他沒死!他沒死!阿天,蘇海城沒死!”我喊着,心裏明明高興,很高興,但是眼睛裏卻還是流下了眼淚來。高興的眼淚,激動的眼淚。我把那把鑰匙放在胸口,哭了起來。
阿天比我冷靜,他的反應的拿過了剛才拆的那個包裝,翻找着單子上的信息。“單子上沒有寄件人的姓名,也沒有地址。”
我擦擦眼淚,吐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手機掃碼,查詢包裹送過來掃描的信息。”
阿天拿出了手機,查詢了包裹的信息,我也探過頭看着那上面的路線。ems的慢是大家都知道的,這個包裹從寄出,到我昨天拿到,一共有六天的時間,也就是說,這個包裹是在我們從山裏出來之後的第八天寄出來的。期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寄出件的地址是那個小鎮。在看到那小鎮的名字的時候,我似乎又看到了那裏的石闆路,看到了那裏的木樓,又回到了那座山裏。
阿天放下了手中的手機:“他把鑰匙寄給我們的意義是什麽?”
“他讓我們再次進山!他還活着!”我堅定地說着。
阿天看向了我,以飛快地速度,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抽走了緊緊抱着的鑰匙,在我的呼聲中,他說道:“妞,你現在發燒,而且流産還不到一個月,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好身體。别看到鑰匙就什麽也不管不顧了。你想想,蘇海城要是還活着他爲什麽不自己回來?冷靜點,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冷靜。鑰匙我保管,你先去洗澡睡覺。我先回去了。“
“喂!”我就說出了一個字,他已經走了,還幫我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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