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送走了大師,那邊就開始面試了。一個早上,就在那公司耗到了中午十二點。公司還是很大方的,讓我們幾個女生都留下來吃客戶餐。陪着我們的是人事部的一個秘書。那秘書就是剛才我問話的那個大姐。
在他們的餐廳領到餐盤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搶着坐在了那個秘書大姐的身旁,我的這個動作還換來了另一個面試女生鄙視的目光。
在大姐轉身拿筷子的時候,那女生陰陽怪氣地說道:“巴結秘書幹嘛啊?有能耐巴結他們經理去啊。”
我低低頭,沒說話。等大姐拿着筷子過來的時候,我趕緊問道:“大姐,,今天那個看風水的大師是不是也是秘書安排住的地方啊?”
“是啊,不過你們又不是來應聘秘書的,這種事情不用了解。”
“哦,我也是好奇,随口問問的。那他住在哪兒?”
“喲,你還想去找他啊?他看風水可貴了,也不知道喬總怎麽就舍得花這個錢。就連他住的地方都是在凱悅大酒店估計晚上喬總還會過去跟他一起吃飯吧。”
“哦。謝謝大姐啊。”
我眯眯笑着,他們都不知道我心裏是怎麽想的,我還真的就是要去找這個風水先生的。不過我并沒有等到晚上,晚上他不是還要和喬總吃飯嗎?我就中午去找他。
在公司吃過客戶餐,就直接去了凱悅大酒店。那酒店算得上是d市數一數二的酒店了,上次來,還是蘇爺爺在這裏請老戰友吃飯,順道見見我的。
站在大酒店門口的時候,我還看看衣服,看看頭發,确定沒有疏忽了,才朝裏走去。我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一趟也隻能是去碰碰運氣了。
酒店的大廳很華麗,幹淨得能照出人影的地面,大廳落地窗前,還有着兩組真皮沙發。在那沙發旁的盆栽樹,都能有兩米多快三米了。
我走向了一樓的總台,微笑着說道:“小姐你好。我是怡和公司的。我們公司在這裏接待了一位很重要的客戶,能幫我查查他的房号嗎?”
那總台服務小姐站着身子,同樣微笑着說道:“請出示您的證件,我們需要知道您确實是怡和公司的人,才能給你客人的房号的。”
我臉上一下僵住了,那小姐也看出了我的變化:“你沒有證件嗎?那樣很抱歉,我們不能随意把客人入住的信息透露的。真的很抱歉!”
“我……我忘拿了,但是我要送來的東西很重要,我必須馬上見到他。”
“那您可以讓公司裏的人,給他打電話,讓他親自下來取,或者是讓他用客房電話打到我們的總台,确定之後,我們可以帶你上樓。”
我心裏暗想着:用的着這麽正規嗎?上那些上來随便問一句就給人家房号是怎麽回事?那些帶小三開房的視屏都能流出去是怎麽回事?怎麽人家來問個房号就這麽容易,我來就這麽困難呢?
看着那總台的小姐,還是那麽職業化的對着我微笑,沒有讓我難堪,但是也沒有給我任何的答案。我轉身緩緩朝着那邊的休息區走去,就聽着身後那兩個總台小姐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這個不會是來抓小三的吧。”
“誰知道呢?看着這麽年輕,說不定自己就是小三,來抓小四的呢?”
我回身就瞪了她們一眼,她們趕緊停下了話題,别開臉去就當沒注意我。我心裏的委屈一下湧了上來,我現在要怎麽辦?回去嗎?好不容易遇上這麽一個有可能知道點什麽的人,難道就這麽放棄嗎?雖然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點什麽,但是去問問總是好的吧。
不放棄!我就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着,等着那個先生下來。或者就在這裏等着喬總過來,跟着喬總走,怎麽着都能遇上那個風水先生的吧。
就算被喬總發現了,被他誤會了什麽的,面試不成功也沒關系。現在找工作的人,有幾個是面試第一次就能确定工作的。找不到工作就找不到吧,說不定我能得到更有用的信息呢。
打定主意之後,我就開始在那沙發上看着大門和電梯兩個方向。我對喬總和那風水先生都不是很熟悉。隻記得那風水先生是留着胡子的,嘴唇上的一點胡子,不是很長,但是還是很明顯的,瘦高的。剛才是穿着一身夾克。要是他上樓剃了胡子,換了衣服我不确定我能認出來。
喬總也一樣,我也就看到了他的背面。知道他是一個矮矮的胖子,頭發是屬于地方支援中央的那種。這個人物特征明顯,要是他從大門走進來,我肯定能認出來。
從下午的兩點,我坐在那沙發上盯着大門和電梯口,一直到四點多,我的眼睛就在這兩個地方來回掃着。我不敢有一絲放松,就怕錯過了。甚至不敢去上廁所,就怕那麽幾分鍾的時間,他們就出現又離開了。
酒店裏雖然開着暖氣,但是這麽大的大廳,一進門的時候覺得暖,多坐着幾分鍾就會有種越做越冷的感覺。偏偏今天穿着這天不保暖的衣服,加上中午的陽光在四點多的時候已經很弱了,我的指尖開始冰冷,腳也冰冷,甚至腿都開始打顫,
我扣好了外套,在沙發上左挪挪右移移,還時不時的站起身來走幾步。可是他們還是沒有出現。
卡卡西在這個時候給我打來了電話,他一開始就問道:“四一姐,面試怎麽樣?過關了吧?”
“不知道,明天呢。”我的語氣也不是很好,主要是時間太長了有點心煩了。
“喲,估計是不過了,你這話怎麽這麽沖啊。”就在這個時候,那邊電梯門打開了,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正是那個胡子先生。他急匆匆朝着大門外走去,我也急着朝着電話裏說道:“一會再說。先生!先生!”我急着叫着,跟着跑出去。
不過他的腳步沒有一點遲疑的地方,估計是不知道我是在叫他的。我馬上換了個稱呼:“師傅,師傅,你等等!”
可是他還是繼續朝前走着,就在大酒店門外,一輛奧迪車子旁,喬總站在車外,親自開着車門等着他呢。
我急了,他這要是上了車子,我就沒辦法跟上去了。情急之下我喊道:“百鳥朝鳳的風水穴下面有龍骨!”
今天就聽他提到過龍骨,也不算是不是我聽錯的,現在也就隻有賭上一把了。我的聲音不大,但是也能讓就在前面的那胡子先生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着我,我是疾步跑到他的面前,穩穩神說道:“先生好,我是陳四一。有些問題,還想請先生解惑。”
我叫的這個先生,當然不是先生小姐相對應的那個先生,而是尊稱。小時候,也有人這麽稱呼我爺爺。
怡和公司那麽多人,喬總也沒見過我,就算我們今天早上算是擦肩而過,他也不會記得我的。所以他的表現是:“小姐,你怎麽知道這位是先生啊?不過現在我們要去吃飯了。你以爲請先生解惑,那麽容易啊?呵呵,畢竟還是小孩子。”他上下打量着我,轉身跟胡子先生說道,“我兒子也是這個年紀,做事魯莽的年紀。總覺得自己跟誰都能套上話。來來,我們上車,農莊那邊都準備好了。”
我急着上前就擋在了那胡子先生的面前,擡頭看着他:“我隻想問問,先生知不知道,在五十多年前,也是這附近的一個風水先生,用龍骨布陣的事情。我想找到當初布陣的人。”
如果沒有遇到這個胡子先生,我的計劃就是破掉這個陣,不管蘇海城是不是還活着,我都要破壞掉它。可是現在有了一絲希望就在我面前,如果胡子先生能給我一點線索,讓我找到當初布陣的人,也許我在下一次進山的時候,就能再次進到那地下水道裏,就能打開那下面隐蔽着的另一條水道,說不定我就能找到蘇海城了。哪怕……找到的是他的屍體!
胡子先生看了看我,微微一笑,繞過我上了車子。
他拒絕了我!就連一句話也不給我?
“先生先生,”我彎下腰,從車窗那看着他,“我可以給利是的,我可以……”
車子沒有因爲我而停下來,緩緩開走了。我就站在大酒店門口,看着那兩車子消失的背影,有種想哭的沖動。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希望,現在又消失了。喉嚨哽咽着,總覺得會哭出來,但是現在在這裏還有人看着呢,我不能哭。
我大口大口呼了幾口氣,才對自己說道:“沒事,他也不可能晚上就走,我就在這裏等着,就不信等不到他。”
不過我也不是在這裏傻坐着等。他去吃飯了,我也去吃飯,另外還要準備好一個紅包。裏面不需要太多的錢,而是一個意思。這行就是這樣,不管先生知不知道,說得準不準,一個基本的紅包就是表示自己的誠意,也是對先生的尊敬。要是他真的知道當初布陣的人是誰,到時候在給個大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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