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那麽一大群人就是在那小小的樓裏吃了飯。我不知道那老哥給我們準備的是什麽肉,反正吃的挺香的。卡卡西說感覺像是山豬肉,被腌制過的。
胡子說:“今天晚上是走不了的了,大家隻能在這屋子裏守着三盆火過個晚上。”
我打着傘回車子裏去取毛毯的時候,看到了那在屋檐下捧着碗吃飯的那個年輕人。他看到我上車,朝着我笑笑,也沒說話。在胡子的隊伍裏,他是年紀最輕的,感覺就跟卡卡西同齡吧。年輕人在這樣的隊伍裏多半是被欺負的。
我拿着毛毯走過他身旁的時候低聲問道:“你要毛毯嗎?我們有多的。”
沒想到胡子正好站在大門口處,就沖着我說:“不用給他毛毯,山裏就這麽冷,他要是受不了,就别跟着我了。别被你們這些城裏人給帶嬌氣了。”
我也不好說什麽趕緊上樓去了。那天晚上坐在火盆邊,還要披着毯子的就隻有我和卡卡西,加上一個左少了。
卡卡西看着左少,呵呵笑道:“同樣是大佬爺們兒,人家都不用毯子,就你還裹得像包小嬰兒似的。”
左少也不生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就好像是你,你電腦厲害,他們把你帶來是要你出圖的。你不也裹着毯子嗎?”
别的火盆那邊,有年輕人開始說起葷笑話,哈哈大笑着。我們這邊相對來說就安靜得多。老闆從頭到尾就沒說一句話,也就卡卡西有時候嘴賤貧幾句罷了。
胡子跟着我們一個火盆,還時不時地回頭沖那邊喊道:“有女人在呢,都把嘴巴閉上。”
在大家安靜下來之後,我也借着機會說道:“胡子大哥,給我們說說那大蛇的事情吧!”
卡卡西不愧是我的搭檔趕緊補充道:“就是就是。胡子哥,你看這長夜漫漫,冷兮兮的也無心睡眠,”我心裏郁悶啊,這都能聯系到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你就讓我們聽聽故事。”
胡子看着我,好一會兒才說道:“過幾天,你自己在那山上看看就明白了。”
我心裏的郁悶升級了,那山上我都去過兩次了,我也看了,我就是沒看出來,這才來套他話的。
我看了眼卡卡西,給他使着眼色,意思就是說,你上呀!
卡卡西馬上了解了,呵呵笑着:“四一姐知道了,也不是我們知道。胡子哥你說說呗,要不,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坐到天亮呀?屁股都麻了。”
胡子壓根沒有搭理他,就那麽沉默着,看着火盆裏那通紅的火。這下不隻是我看着卡卡西,就連阿天也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碰卡卡西,再用下巴示意着他,繼續呀!
這種事情我們的隊伍裏不管誰去做,誰去打聽,都很容易被胡子懷疑。但是卡卡西就不一樣,他的性子天生就是這樣,給人的感覺就是沒心機大大咧咧。隻有他去問,才不會被人起疑心。
卡卡西果然聰明地繼續呵呵笑着:“那這樣吧,我給大家說個故事。要不那麽長的夜晚什麽時候才等到天亮呀?”
另一邊的火盆旁的男人就說道:“關女人的事嗎?不關女人的故事老爺們可沒心情聽。”
“女人啊,那啥肯定關女人的事,聽好了!嗯啊!”卡卡西給他們說了這附近的傳說。
那湖下的死人,還有從湖下走出來的活人。這本來就是兩三句話的事,可是經過卡卡西那麽添油加醋、繪聲繪色、聲情并茂的一番言語之後,愣是變成了一個扣人心弦的懸疑鬼故事。說得大家心裏都跟着他一緊一緊的。他爲了配合那些男人的口味,還特意加了一個村裏的二牛,在那湖邊偷寡婦嫂子的事情。那**着,就跟av配音似的。
故事說完了,就有年輕人問道:“真的假的啊?那湖裏真能讓死人活過來。”
卡卡西依舊笑着:“誰知道呢?要不,你去湖裏看看?”
“那麽冷的天下水,還不直接被冷死了。”
這句話讓我看向了蘇海城。我們這次進山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下湖去看看湖下埋着的到底是什麽。那肯定是要下水的。我們這連潛水設備都準備好了,而這個氣溫下水确實是一件非常讓人痛苦的事情,水溫太低。下水的人會有危險。這個任務根本不用想,蘇海城肯定是第一個下水的。在我們這裏,冬天,湖水是不會結冰的,但是水溫非常冷。而這個還不能等到湖水倒灌的時候去做,因爲湖水幹枯倒灌的時候,我們必須在山裏,尋找那把鎖。
卡卡西的這個故事說完了,還是看下胡子:“胡子哥你也說個故事吧!”
胡子掐滅了煙,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這次我帶着隊伍裏這些基本上都是年輕人,最久的也就跟着我一兩年而已。之前我的那些老兄弟,都死在這山裏了。你們之前找我說進這山的時候,我也猶豫過。我就給你們說說那大蛇的事情。”
我心裏一陣驚喜,卡卡西這招抛磚引玉還真成了。
胡子給我們說的故事挺長的。他說就在五六年前,也是他帶着隊伍,第二次進這裏的山裏打獵。因爲他們聽說是山裏有很大的大蛇,要是能拿到蛇皮的話能賣很多錢。如果那蛇真的非常大的話,還能夠當小龍賣給那些有錢人。一條大蛇有時候能賣出十幾萬甚至是幾十萬的價錢。
他們這些人都是端槍打獵的,對抓蛇并不是非常在行,所以除了他和那幾個老兄弟之外,還請了一個當地的捉蛇人。那抓蛇人一開始,是死活不肯帶他們去這座山上捉蛇的。
他說這山上的蛇都是有靈氣的,捉了它們會遭報應。但是在被那抓蛇人拒絕的第二個星期,他自己就找來了。他說他急需一筆錢,因爲他爸住院了要開刀,他這才願意帶着他們上山去捉那條大蛇的。
那座山,并不是非常的偏僻。附近都有寨子,所以一路上去也算是順利。隻是在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蛇。有些蛇非常的大。有些是毒蛇,體型比較小。總之,他們走的山谷裏看到了很多很多的蛇。我感覺夏天的時候,我們進山遇到的也挺多蛇的。不過還好,除了那條很大的,被我們殺死的蛇之外,沒有别的蛇襲擊我們。
但是那捕蛇人告訴他們,最大的蛇并不是這些,最大的蛇在其中的一座高山的山腰上,它在那守着一座墳。胡子聽了這話,自己也疑惑了。那條蛇爲什麽會守墳?難道說那條蛇是墳主人家養的,主人死了,蛇念舊情跟着主人上山。
等真正走到了那墳邊,看到了那蛇洞,胡子才知道那蛇守着的并不是山上的那座墳,而是那座山,那個風水穴。
“百鳥朝鳳!”胡子說着,“那地方是百鳥朝鳳。是一個會影響國家命運的穴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那麽看着我,感覺我能明白他爲什麽會那麽慎重。
他們幾個人在那墳附近等了好幾天,終于看到了那條巨大的大蛇。隻是那條大蛇神出鬼沒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出現在他們的營地,而且還主動襲擊了他們。本來制作好的陷阱卻因爲這蛇實在太大了,而失去它的功效。他們第一次遇到那條蛇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三個兄弟。捕蛇人摔下山腿斷了。他朝着山的方向跪着磕頭,一分錢沒要就這麽離開了,他說這就是命,他們不應該去挑戰守護這座山的神靈。
兄弟死了,胡子卻不想放棄。就是因爲兄弟們死了,才不放棄,更要捉到那條蛇爲兄弟們報仇。胡子帶着剩下的兩個兄弟順着那蛇洞,往下走。
聽到這裏的時候蘇海城原來低頭看着火盆的臉,突然擡頭看向了他。按照胡子的意思就是說,他也進入了那山裏,走過那些山裏的地下水道。
胡子繼續說道,他帶着幾個人,走向那些山洞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那條大蛇,但是能夠看得出,那裏面的山洞錯綜複雜,那應該就是蛇的家。
他們在山洞裏迷路了,走了整整三天。那時候誰也不想找那隻大蛇了,隻想着離開這裏,活着回去。在那裏他們看到了,大批大批的蛇蛻,就浸泡在地下水裏。幾天沒有食物,沒有水,有一個兄弟忍不住捧起那水喝了。結果,被毒死了。
他們在那裏找到第四天早上的時候,終于走出了那蛇洞。他們出來的地方就是那墳旁邊,就是他們下去的蛇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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