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那點斷片的記憶,就好像在那定格了。我拉着被子包住自己,有氣無力地喊着:“蘇海城!”
他馬上出現在房門,我那本來擔憂的心一下就放了下來。在我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我甚至以爲他們回來隻是我做的一個夢呢。好在現在他出現了,這不是夢。
他靠在房門那:“你這幾天是怎麽了?這都能昏倒?”
給他說得我的臉上馬上燒了起來:“我……我……我爸媽吵架,我這幾天就心煩他們的事情,沒有吃好睡好而已,又不是擔心你。”可是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這麽說好像不合适。縮縮脖子,沒在說話。
蘇海城走到了衣櫥前,幫我找了衣服,丢在床上:“快點起來吧。我帶你去阿天酒吧那吃點東西。他們都在那等着我們了。”
“啊?”我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了。我這一覺睡得也太久了點。“他們是不是打電話過來催過啊?”這完全符合卡卡西的習慣。
“對,卡卡西打的。”蘇海城應着,我心裏沉了下去。卡卡西會問,爲什麽我們還不到,然後蘇海城會答,因爲我在睡覺。然後卡卡西已經會說我們是滾床單去了。現在去酒吧,肯定會被卡卡西笑話一通的。
就算在磨蹭,我和蘇海城還是在十一點多的時候到了阿天的酒吧。他直接帶着我往辦公室裏面走去。辦公室裏,那小桌子上全是好吃的東西,沙發上旁坐着阿天、卡卡西、猴子、老闆和櫻雪。在我們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猴子說:“如果不是蘇老将軍突然去軍營,說不定我和隊長就真要被人發現了。你們不知道,蘇老将軍,就是隊長的爺爺。我們就聽着外面喊着集合,蘇老将軍過來慰問了,快!我們都好像是聽到他們喊佛祖來了一樣。蘇老将軍真是神機妙算,算準時間來救我們的。”
卡卡西正好奇地問道:“那猴子,如果真的被發現了,你覺得你們兩能逃出來嗎?哦,四一姐來了?你一定被榨得沒力氣了,我都幫你點了粥了,現在溫度正合适,快點吃吧。”
我有點尴尬地坐下來,猴子看到蘇海城過來了,也不敢說話了。
阿天就在那笑道:“海城,你也笑一個啊。你總闆着這張臉,猴子連話都不敢說了。”
男人喝着酒,說着已經拿到了那山裏山洞的路線圖,準備着立春進山的事情。櫻雪就坐在我身旁,壓低着聲音說道:“你真打算過幾天跟他們一起去?”
“恩。”我吃着粥應着。我都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現在能吃點東西也覺得挺溫暖的。
櫻雪猶豫着,也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不過因爲之前我和老闆的那關系,對于她來說,她是不可能把我當好朋友說心裏話的,我也沒有問下去。
蘇海城說道:“地圖是在譚政委那找到了,也就是能确定,譚政委跟那墳是有聯系的,他應該參與了那個墳在布局上的事情。”
我說道:“那我們可不可以找出當年幫他們布局的先生呢?你們想,地圖我們有了,要是能找出當初幫他們布局的那先生的話,讓那先生跟我們一起去,把這裏面的利害關系跟他說了,說不定他願意幫助我們去打開那個鎖。畢竟那鎖有危險,讓安裝它的人去打開,更安全一些。”
大家都點點頭,不過蘇海城卻問道:“找得到嗎?很多大官做祖墳的風水局和房子的風水局都是請香港的大師去的。這個人比較難找到。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幫我們。”
“我總覺得,你去開那鎖,太危險了。”
卡卡西也興奮地說道:“我也覺得,最好能找到那布局的人。你們想啊,人家去盜墓那都是有資料有背景,有老前輩帶着的。我們幾個去,要是碰上一個什麽連弓弩,什麽翻闆,什麽僵屍粽子,什麽……”
“卡卡西!”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是小說看多了吧。我們去的是一個現代的祖墳,不是古墓!”
“好吧,就算沒有那些,那至少有個之前布局的人帶着去,我們也安全一點吧。”
蘇海城看着他說道:“你去查查,當年譚政委接觸過哪些風水師。”
卡卡西整個人就僵住了:“他接觸的風水師會在上有記錄嗎?要是沒有的話,我估計查不到。”
“我……”我弱弱地說道,“我去問問?”
“問就問吧,能找到就好,找不到就算。”蘇海城說着。
我也明白,他這種當兵的,還是年輕的軍官,應該是不信這種的。
那些男人喝了很多的酒,一直到晚上一點多。男人們已經不再談這些事情的時候,櫻雪才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跟她出去。
我跟在她身後走出了那辦公室。在酒吧外面,客人也已經少了不少,不過也有五六桌在那拼着酒。櫻雪直接帶着我走出了酒吧。
夜晚的冷風讓我拉上了羽絨服的拉鏈,縮縮脖子,我想這麽大冷的天,她還叫我出來應該是有事情的。“櫻雪,你想跟我說什麽在這裏說吧。現在這裏也沒人。”
我們就站在酒吧的門口,在這樣的路燈下,我想到了那天晚上,老闆在這裏哭喊着她的名字。櫻雪這人雖然并不得我喜歡,但是我還是很羨慕她,至少老闆是真的很愛她。
櫻雪穿着毛呢的大衣,雙手插在口袋裏,低着頭,好一會才說道:“我并不希望他們用那鑰匙打開鎖。”
“理解,那是你們寨子守着的東西。可是也是這個東西,讓你們寨子的人一夜之間全死了。”
“我也知道,要是不這麽做,他們還是會殺了我的。可是我真的不願意這麽做。傳說,那把鑰匙打開,死人就會從湖裏出來。那些都是我的親人啊。他們……他們死了就死了,爲什麽還要這麽折磨他們呢?他們沉在下面就讓他們永遠沉着吧,難道要他們一個個浮上來被太陽曬到發臭,再由别人拍照指指點點的嗎?”她低聲哭了出來。
我看着她,問道:“這些話,爲什麽你不在裏面跟大家一起說,要叫我出來說呢?”
“我知道,就算我說,他們也一樣會去的。有時候,男人認定的事情,他們是不會改變的。”
櫻雪擡頭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很多問題。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麽你就和老闆一起離開這裏吧。還有一個星期,學校就要放假了。老闆那麽愛你,你跟他說,讓他辭職陪你離開,他一定願意的。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你們多大的事。你說被人試圖用車子撞,可是現在都那麽長時間了,也沒看到什麽車子追着你啊。趁着現在離開吧。”
“我離開你們就不會去動那個墳了嗎?”
“你說過,有些事情,男人認準了的就不會改變。”
“我隻是不希望我的親人們,浮在湖面上發臭罷了。陳四一,你幫幫我。你也可以讓蘇海城陪着你離開這裏。遠離這些事情就好。沒有必須非要去找出這裏面的真相的。你們不知道,在你們尋找真相的時候,傷害到多少人?”
“不找出真相傷害到的人,會更多。進去吧,這裏好冷,再站這,我會感冒的。”說完,我也沒有等她答應我,我就走向了酒吧裏。酒吧裏那種吵鬧的聲音,反而讓我覺得安全。在這裏不用費勁心機地去猜測别人在想什麽,說話用不着那麽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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