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并不喜歡看到蘇海城現在的樣子。在我的心目中,他都是個好人。就算當時他是真的提前知道了他的戰友們會死,卻沒有把他的戰友們帶出來。這裏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轉過身對他說道:“蘇海城,我覺得,事情再怎麽變?人的心是不會變的。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反過來推理呀。假如,現在已經是确定了是你做的手腳,那你爲什麽要做這個手腳呢?這是你自己的心裏,你自己推理一下,說不定我們能夠反着推出答案來呢?”
他看着我,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挺聰明的,可以去當刑警了。你說的這一招,在刑警審查案件的時候經常會用到。就是警察把自己當成罪犯,去揣測罪犯的心理。這也叫做犯罪心理學。我媽那裏就有一整套這樣的書。我才十幾歲的時候就把那本書看過一遍了。上次你提議讓我去做催眠,我不是猶豫了嗎?我才進入特戰隊的時候,做過反催眠的訓練。因爲在我們的任務裏,會涉及到一些很秘密的任務。那些任務。,可能會牽涉到國家利益、國家安全。如果我們被誰抓住了,别人用催眠的方法讓我們說出秘密,那就是背叛祖國背叛黨。特戰隊裏很多軍官是經過反催眠訓練的。上次,我猶豫的原因,就是覺得催眠對我是沒有用的。不過我還是願意去試一試,隻是最後變成了那樣子。同樣的,如果用犯罪心理學去分析我當時做出來的決定的話,很難!因爲,我已經學會了隐藏心中的一些秘密,把秘密鎖在我的心裏,有時就連我自己,都觸摸不到。”
他願意跟我說那麽多話,我想他在這些件事上,很多心裏話根本就沒法跟别人說,隻有在我面前能把這些話說出口。因爲他知道,我是不會背叛他的。
我坐到了床邊,抓住了他的手,就說:“上次你不是願意去嘗試催眠嗎?那這一次,我們也嘗試一下呀!不管成不成,我們都試一試。這個好像是要結合當時環境的吧。”我猶豫了,“不記得在哪部電影裏看到過這樣的,偵查案件的手法,人家是回到了犯罪現場去模拟,當時案件的情況。那我們要做的是不是要回到那個寨子,模拟當時的情況,去推論你作出這個決定的原因呢?”
蘇海城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目光中我知道他是肯定了我的提議。所以我對他笑了起來,一下抱住了他,把頭靠在他的胸口。“我相信我的直覺,你不是壞人。”我說着。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挺傻的。”他擡起手,撫摸着我的頭,“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是不是壞人?”
“如果你是壞人,那我就跟你壞到底吧。”我笑了,從他胸口擡起頭來,看着他的臉,他的嘴角慢慢勾了起來。我趕緊說道:“你笑了。”
這回他沒在否認我的這句話,隻是說:“是呀,我撿到寶了。”
我的這個推理,不知道卡卡西他們有沒有想到。不過我并沒有把這個推理告訴蘇海城之外的任何人。我可以那麽信任他,可是别人不一定能夠這麽去想。我不希望在我們的小團隊裏出現傷害他的事情。
第二天,我還賴在床上沒起床呢,手機就響了起來,迷迷糊糊中抓着手機,眼睛都不開,就對着手機說道:“喂,誰呀?”手機裏傳來卡卡西的聲音,他焦急地說道:“四一姐,趕快看新聞。”
“大清早的有什麽消息啊?天上下錢了!”我扭扭身子睜開了眼睛。腰間的那隻男人的手,還緊緊扣住我,讓我的身體和身後的他緊緊相貼着。昨晚,我們兩睡得都很晚,而且他還非要做全套的。在床上,我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你快點起來看些新聞!我們昨天晚上去的那個廢舊工廠裏的那個電信的信号箱,爆炸了!”他的話剛說完,我騰一下就坐了起來。那個老舊的信号箱竟然爆炸了。
蘇海城也跟着坐了起來,離得那麽近,手機裏的聲音他當然能聽得到。他拿出了他的手機,開始搜索着新聞,在我這邊挂斷電話的時候,他已經把那新聞找到了。
那是一個視頻,還是剛上傳不到半個小時的。視頻裏傳出了播音員的聲音:“今天早上六點多,那個郊區的電信信号箱突然發生了爆炸,在現場有炸藥殘留的痕迹。事故原因警方還在調查,由于地處郊區,還是在荒廢的廠區中,目前還沒有任何的線索。警方已經出動大批警察,走訪附近的居民,尋找今天淩晨出現的可疑人物。也幸虧這是一個老舊的信号箱,附近居民的通訊基本上已經不依靠這個信号箱了,隻有幾戶用戶受到了影響。”
我幾乎是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我們昨晚沒在裏面放炸彈!”
“我知道,你們也沒炸彈。看來是某人急了,開始亂咬人了。”他從床上站起來,走向衣櫥,也不顧及自己光着的身體慢慢找着衣服穿上。
我則害羞地睡下去拉着被子蓋過頭,想着他剛才說的話。某人急了?譚政委?也就是說,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已經認定了譚政委是我們的對立面了。猴子知道這件事,不知道傷心成什麽樣呢?他當初最敬愛的領導,竟然把信号箱炸了。炸的是信号箱,其實這擺明着就是用新聞告訴我們,他要對我們動手了,讓我們小心點。
一晚上沒睡好,我賴到了十一點才起床的。一起床就看到了客廳那人員到齊,擺明着就是來開會的。不止老闆和櫻雪都到了,就連左少都出現了。
卡卡西是一副吃貨模樣,管他們現場氣氛有多緊張,他捧着那海鮮粥,就大口大口地吃。猴子估計也是化悲痛爲食欲,跟着卡卡西一個步調了。
阿天看看左邊,看看右邊,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沙發左邊的蘇海城還是一張沒表情的臉,右邊就是左少,同樣一樣别人欠他錢的模樣。
估計也沒有我說話的份,我走過去跟着卡卡西捧着海鮮粥就吃起來。
左少先說道:“人都到底了,我先說吧。海城,那個信号箱被炸的事情,我知道内幕,我估計跟你們有關系,所以才過來報信的。”
他看看蘇海城,蘇海城還是不說話,他隻能繼續說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根據内幕消息,警察已經走訪到,今天淩晨,有輛軍車直接開過去,炸了那信号箱然後就離開的。你知道那軍車的車牌是什麽嗎?”
“直接點。”
“211,你的車!”
我心理感歎着,原來蘇海城那麽牛逼,都已經有配車了。現在他人都已經死了,那車應該是歸特戰隊用的吧,也就是說來炸了信号箱的人是特戰隊的人。那很有可能就是譚政委的命令。這種好好的去炸一個民用信号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這個政委是怎麽下的命令,怎麽讓人心服的。他就不怕被檢舉出來。算了,不去想這個問題,現在當官的,要想辦點事情,總有他們自己的辦法。這不是我們小老百姓能參悟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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