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樓下,小鍾去把車子開過來。我也趁機看看停車場那邊,我的車子還停在那。蘇海城就做在車子駕駛座裏。其實看過去也就是有人坐在裏面,根本就看不清臉。
小鍾的車子還沒有開過來,左少倒是從大廳裏拿着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來了。等他發現我之後,匆匆挂斷了電話,問道:“你怎麽也在這裏?”
他今天穿着的是正式的軍裝,挺帥氣的樣子。“爺爺叫我過來說話。不過現在我要回去了。”我應着。
“哦,恩。我……相親。我媽安排的。那個,海城來了嗎?”
我看看四周,應該沒有人注意到我們說話,但是我還是小聲說道:“海城已經死了。”
他明白地點點頭:“那有空我去你那找你們。我先進去了。”
我點點頭看着他走進去,小鍾也把車子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上了車子,車子朝着醫院那邊跑去。
現在已經到了下班高峰期了,就算小鍾開着的是軍車,還是會時不時地堵住。小鍾在第三次被停下車之後,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你在隐瞞老将軍什麽,但是看得出來老将軍是同意你這麽做的。”
我低聲說了一句:“好奇害死貓!”
“哦,那看來是真的有什麽瞞着的了。”他沒有在說話,就這麽開着車子,默默地朝着醫院那邊跑去。
等車子停在那酒店門前,我從車子上下來之後,他降下了車窗,看着我說道:“陳四一,雖然我見蘇海城的次數很少,但是我是老将軍的勤務兵,我絕對是站在老将軍這邊的。對我,你可以放心。”
我對着他笑笑,朝着他揮揮手,看他都了之後,才吐了口氣,心裏低聲說道:“現在說這些話的人太多了,多得都不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我轉身上樓,在酒店裏住着,還真是不習慣。不過要是回我家的話,距離這裏比較遠,而且房子也小,蘇海城住那邊估計也不舒服。
等我洗好澡,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蘇海城也回來了,他就坐在酒店房間那落地窗前的鐵藝小桌子旁,手裏把玩着一隻打火機,目光看着窗外的街景。
從這裏看下去,a市确實很美。我沒有穿孕婦裝,就穿着一身運動套裝,用毛巾擦着頭發,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想什麽呢?想得那麽出神。”
“我剛才在金元樓看到左少了。”
“恩,我回來的時候,在那門口也看到他了。他說他是去相親的。”
“跟他相親的人是覃将軍的孫女,覃将軍也在場。之前左少說過,他這次休假,其實就是來找我,讓我完成未完成的任務的。說白點就是要找那鑰匙的。想一下,他一個參謀,他要那鑰匙幹嘛?那又不是他家的祖墳。他是拿了鑰匙交給誰?而這個覃将軍跟他走得那麽近。而且從仕途上說,他爸前幾年死了,他也沒有什麽特别的能力,他要想繼續爬上去,他就要找個好靠山。雖然這麽說很土,但是很現實。他如果跟覃将軍的孫女聯姻的話,對他的仕途很有幫助。覃,前面就是q。而且那墳是他家的祖墳。”
“你是懷疑,左少接近你,是想拿到鑰匙交給覃将軍的。”
“有可能,但是也不否認另有其人。爺爺找你去幹嘛?”
“很巧同一件事!”我說着。擦着頭發的毛巾被我拿了下來,坐好,跟他詳細說了譚政委問的話,還有譚政委的每個細節。在我眼中這些老軍人,都是一樣的。根本就分不出誰對誰,彼此的背景什麽的也不了解。所以我隻能盡量詳細的告訴蘇海城,讓他去分析這裏面的疑點。
聽我說完之後,蘇海城的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他的手裏還在轉着那個打火機,好一會,他才看向我,說道:“去吹幹頭發吧,别生病了。”
“我……我不是聲音大,影響你思考嗎?”
他伸過手來,揉揉我本來就擦得亂亂的頭發:“傻妞!”
“你又笑了。”我伸手點點他的嘴角,他确實是勾了勾嘴角。
“哪有?去吹頭發。”
我這才笑了笑,走向了浴室吹頭發去。就在我吹頭發的那幾分鍾裏,蘇海城已經把一張人物表列了出來了。已知的未知的都有,就連卡卡西老闆這樣的人也在裏面,甚至還畫了那輛撞死黑臉的報廢警車。
我走到他身後,看着那紙上的表,問道:“找到結論了嗎?”
“很讓人意外的結論。”他兩指手指頭夾起了那張紙,靠在椅子背上,說道:“我身後,有兩撥人,想要得到這把鑰匙。一撥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左少!另一撥就是老譚那邊!我想,這應該就是之前,我接到取走鑰匙,并已知我的戰友們都會死的任務的時候,卻沒有讓戰友們撤出來,還讓櫻雪帶出鑰匙的原因。因爲我自己就是想要得到這把鑰匙的第三撥人!也有可能,我是隸屬于他們兩撥人下的一個行動執行者。”
我指指那表裏的櫻雪,下面畫着一個問号。“那櫻雪呢?”
“還不确定她是不是受到他們兩邊哪邊的操縱,還是她單純的想要拿回自己寨子親人留下來的東西而已。”他說着放下了那張紙,拿出了手機,拍照下來,給阿天發了過去。之後拿出了那把鑰匙。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把鑰匙了,那金屬質地的小棍子,要不是要了解,怎麽想也不會想到是一把鑰匙的。蘇海城輕輕一轉那鑰匙第一節的扣子就彈了出來,他摩挲着那鑰匙:“一把讓我願意犧牲那些戰友也要保下的鑰匙!那裏面到底鎖着什麽?我當初違反命令也要拿到這把鑰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裏面鎖着的東西了?我怎麽就會忘記了呢?我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棄我戰友的性命的!到底是什麽原因?”
一陣沉默之後,我突然想到了這幾天在醫院裏看到的廣告:“海城,a市的醫院裏有心理門診。我看上面這些,可以治療像你這種出事後遺忘的症狀的。就好像電影裏說的那種催眠一樣,很神奇。我們要不要試試?”
如果能找回蘇海城之前的記憶的話,這件事就會容易很多了。
蘇海城看着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考慮考慮。”
原來隻是考慮啊,看來他并不那麽相信催眠。我有些失望地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把手裏的那張紙用打火機點燃了,放在煙灰缸裏燃燒着。等火光完全熄滅之後,他站起身來,一邊走向浴室,一邊不經意地說道:“這是酒店的情侶房,浴室的浴缸是雙人的,要不要一起?”
我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他說這個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已經轉身回來抱起了我,說道:“我知道你沒帶多少衣服來,配合點,我不弄濕你衣服。”
我被他抱得哭笑不得的。我媽還在對面醫院住院呢,他就要求和我在這裏玩這遊戲。而且還是一張沒表情的臉,說着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有沒有搞錯啊!
不過不得不說,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跟他這麽放松一場,晚上我才能好好睡覺。要不然估計我就是一腦袋那張人物表,直接研究到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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