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們可以試試,要是有用的話,我也帶着四一跑。你們兩就先跑出去當靶子看看吧。”蘇海城這麽說話,很明顯就是不給人逃跑的機會。
櫻雪捧着那熱牛奶,咬着唇,皺着眉,渾身微微哆嗦着,好一會才說道:“好。我告訴你。”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了。我們四個人都驚住了。這個時間還會有誰過來呢?我走到了門後問道:“是誰啊?”這種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如果門外的人有心偷聽的話,他在等等說不定就能偷聽到櫻雪和蘇海城之前的那些事情了。但是他在這個時候敲門,這是剛上來,沒有聽到什麽就敲門了?還是他故意在這個時候敲門,不讓櫻雪說?
門外傳來了左少的聲音:“是我,左宇。找蘇海城的。”
竟然是他!那他這個時候敲門應該是剛上樓,沒聽到什麽就敲門了吧。我看向了蘇海城,蘇海城朝着老闆和櫻雪打着手勢,讓他們進到房間裏去。
他們兩進了房間,輕輕關上門之後,我才打開了門。
那天晚上,我們被攔在收費站的時候,也是左少幫的忙,而且之前我們也計劃好了,嘗試着讓左少加入這個團隊。
左少今天穿着黑色的大羽絨服,一進門就坐在了取暖器前,說道:“蘇海城,你也太小氣了,怎麽不買台空調呢?牛奶?有人來?”
我趕緊走過去,端起那牛奶坐在沙發上:”有人來會沖茶,牛奶是我的。你要喝茶嗎?“
“不用了,我就是來找海城說幾句話的。”
蘇海城坐在了我的身旁,伸過手攀上我的肩膀,别過頭看着我的,也不說話,也不看左少一眼。
左少笑了:“這樣子,還是不相信我?虧我小時候幫你打了這麽多架。”頓了一會,他繼續說道,“放心吧,那天我就是打電話給他們局長,說我們一個同事帶着一些特别物資被攔在收費站而已。等哪天軍警高層有時間坐下來吃飯喝酒的時候,這種事情估計早就忘記了,他們查不到的。你們帶了什麽回來?可以告訴我嗎?我可是幫了你們那麽大的忙呢。”
蘇海城還是不說話,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隻能在那喝着牛奶。左少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海城,我們借幾步說話吧。”
“不用,陳四一是我女人,而且我的事情,她都知道。”
“這件事關于機密,我是想說說,你還沒有完成的那個任務。”
“哦,還能有什麽任務啊?我現在隻是一個死人。而且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車撞死了。這種時候,還想着讓我去完成任務?”
“軍人,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任務。這句話是你爺爺在你九歲生日的時候說的。我幫你吹了生日蠟燭。”
“我現在是死人,不是軍人。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以前到底是怎麽樣我不管了,我隻知道現在,我準備買房子,拍婚紗照,結婚生孩子,守着孩子長大。我絕對不會讓我兒子去當兵。”
左少是那種很老成的人,怎麽說呢,老謀深算吧。蘇海城都這麽不客氣的說話了,要是他自己,他自己都能跟自己生氣了。但是左少沒有!他還是那麽微笑着:“你能那麽想最好,但是就怕有人不打算這麽放過你。從湖裏起來的那個醫療兵,被車撞死了。他死之前應該跟阿天有聯系。而你之前也差點被車子撞過。海城,逃避是沒用的。你必須把任務完成。”
“說了這麽多,任務是什麽,明說吧。”
蘇海城終于看向了他。我感覺得出來,蘇海城并不是那麽信任他。
好一會之後,左少才說道:”那鑰匙交給我。”
“把鑰匙交給你,就是我的任務?”蘇海城疑問着。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在寨子裏的時候,把鑰匙交給了櫻雪,并讓櫻雪帶出來快遞到自己家裏可以看出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拒絕完成這任務了。要不然他完全可以在那時候,就告訴櫻雪左少的地址。
左少推推帶着的眼鏡,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如果他說是這樣的話,那麽蘇海城肯定會問把鑰匙交給他們幹什麽?畢竟從事情的進展來看,蘇海城就像軍人一樣,不問原因,隻是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蘇海城把攀在我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身子往前探,壓低着聲音說道:“我想知道,你拿到鑰匙之後,你會交給誰?”
“海城,我也有我的難處。不過把鑰匙帶出來,這确實是你的任務。”
“我印象裏,我的任務就是去處理那寨子裏的意外死亡事件,并尋找醫療隊的下落。醫療隊找到了,全死了。事件也處理了,就連寨子都燒了。我真不記得我的任務跟鑰匙有什麽關系。”
“那是一份機密文件。。。”
“機密文件爲什麽你能看到?”蘇海城打斷了他的話,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似乎答案馬上就能出來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左少突然站了起來:“海城,有人要得到那把鑰匙,我們都隻是完成任務的人。上級給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鑰匙,拿到鑰匙,在2月1日之前。要不然。。。”
“殺了我們?”蘇海城重新靠在了沙發上,“要不然就殺了我們?可是現在,2月1日還沒有到,黑臉就死了,那個醫療兵就死了,我也差點死了,時間還沒到你們就下手了。”
“不是我!黑臉和那個醫療兵的事情都不是我安排的。”他的呼吸加重了,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海城,我們那麽多年的兄弟你還不相信我嗎?我也想找出那些試圖現在就殺了你們的人。。。”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爲什麽有人想得到鑰匙,不惜殺了我們嗎?”
“知道又怎樣?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我插了句話:“西點軍校裏好像有句話,叫聰明而勤快人就去當參謀吧,聰明而懶惰的人就去當司令,愚蠢而懶惰的人可以被人指揮當士兵,而愚蠢又勤快的人就讓他滾蛋。左少,你這個聰明又勤快的人,卻要做着愚蠢的人做的事情,你不覺得,你當這個參謀有點虧嗎?”
左少沒有說話,沉默着,低着頭,看來蘇海城問的這個問題,他并不是沒有思考過,而是他不敢像蘇海城這樣去挑戰命令。
蘇海城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帶起身來,朝着門外帶去:“那天收費站的事情,很感謝你幫忙,但是左少,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這個問題。是一味的服從,還是問一句爲什麽。這件事你能調查到這裏來,看來你知道的也挺多的,不需要我們說什麽了。想好了在來找我們吧。如果那時候,我還活着的話。”
他把左少帶出了家門,關上了門。然後就站在門後聽着外面的消息。我則是輕輕走到了陽台上去看着他确實下樓離開了,才回到客廳裏的。蘇海城走向了房間,打開了房門,看着依舊很糟糕的櫻雪,說道:“我希望這次能聽到你的實話!”
老闆拍拍櫻雪的背,給了他鼓勵。我也說道:“櫻雪,今天你和老闆過來找我們,應該是已經做好了跟我們抱團的準備了。大家以後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要活着就一起活着,要死,就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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