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看着情況不對,也趕緊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我才走向了陽台。蘇海城站在陽台上正點着煙,他也隻有心煩的時候才會抽煙。看到我走了出來,卻又放下了打火機。他的腳邊一隻花盆已經壞掉了。
我靠在陽台的門框上問道:“生什麽氣呢?”
“氣我自己。”他說道,“猴子跟了我兩年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卻連他都保護不了。”
“我覺得啊,猴子想回家看媽媽沒有錯,但是危險也是确實存在的。要不這樣,我們抽一天時間,陪猴子一起回家看看。要是真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話,我們也好有個照應啊。”
他沒有說話,從理智上來說,這種事情是不會被他同意的。我繼續說道:“要是不這麽做的話,真出事了,你也會内疚一輩子吧。”
他思考一會之後,點點頭,道:“就明天,趁着那邊的注意力都還在醫療兵的死和阿天那的時候,我們就快去快回。”
我也點點頭,看看那花盆:“以後别這麽踢東西發脾氣了,感覺一點也不成熟。影響你這個少校的形象啊。”
“我現在什麽也不是,無業遊民。”他轉身走回了客廳,“走吧,先出門吃飯再回來收拾。養成良好習慣,别整天蹲在家裏。”
我們在出門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在那快餐店裏吃着飯的卡卡西和猴子。猴子一樣,吃得很少。卡卡西卻是風卷殘雲。真不知道爲什麽,他那麽能吃,而且吃完了正餐還要吃零食,可是怎麽就不發胖呢?
四個人,四份快餐,我們占了一整張桌子。我把計劃告訴他們兩的時候,猴子是最驚喜的一個。他是先愣了一下,然後嘴角還帶着飯粒呢,就撲到蘇海城身上。蘇海城一隻手推開了他:“坐好!坐好!坐好!吃你的飯!”
卡卡西探過頭來,壓低着聲音對我說道:“四一姐,我們也去玩的話,阿天一個人在警局裏拘留會不會太可憐了。”
我又轉向了蘇海城:“你不是說阿天今天就能出來嗎?”
“恩,等着吧,我們不要主動聯系他,等着他聯系我們。我已經暴露了,但是我死了的話,對方也沒什麽好處。我們要保護好猴子。”
阿天那個晚上并沒有聯系我們,隻是他的一個服務生,就是上次給我們送槍過來的小子,他打來電話就說讓我們有空過去玩。
蘇海城挂斷電話的時候,就對着正在電腦前翻着潛水設備的我,說道:“阿天已經沒事了。”
“哦,真讓你說準了。”
他坐在床上,看着我屏幕上的東西,翻身站在我身後,說道:“别看了。這次再去,我們不從湖底走。”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解釋道:“立春水會幹,水都在地下河裏。但是鑰匙裏有液體的驅動,也有弱電的驅動。如果那鎖是在水下的話,這些根本驅動不起來。我們要找的是一條從那墳旁出現的,跟地下水相連,但是卻不是在水裏的路。還記得那張山裏的圖嗎?”
我點點頭,他繼續說道:“從圖上看,那些路,有些是會進水的,但是有些不會。而且我們走的并不是所有的地下水道,有可能有我們沒有走到的路。這次去,我們的重點是我們沒有走過的路。”
我皺着眉,其實我有點聽不懂,隻是感覺着,這次去會很危險的樣子。
第二天,我們陪着猴子回家。我知道對于猴子來說,這一趟,他的心裏很複雜。他的家是在農村,有着一雙老父母。我們吃着他家裏的香噴噴的紅薯,紅米粥。看着他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如果沒有臨别時他哭着跪在父母前面磕頭的那一幕,這一天,對我和卡卡西來說,就隻是一次遊玩罷了。
猴子在那黃泥地上跪着,一個個頭磕在地上。他媽也蒙了,連忙過來想要拉起孩子,但是猴子卻抱着她,痛哭出聲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到他爸媽了,而他爸媽并看不出,他們的兒子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蘇海城鄭重地給那雙老父母敬了軍禮。我知道他心裏也難受。猴子是他帶了兵,但是卻死在了那寨子中。
從猴子家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猴子在前面小旅館就下車了。卡卡西在路口下車,自己走回學校宿舍。我和蘇海城走在那漆黑的樓道的時候,他就一邊說着:“結婚的事情可以放放,但是買房子的事情還是要抓緊。買現房的話,簽了合同我們就可以過去住了。”
“好吧,不過我覺得我家這老房子挺好的。”
“以後要是真有了孩子就不方便了。”
“想那麽遙遠。。。”好像蘇海城現在比較願意說話了,整個人都好相處起來了。
樓道裏沒有燈,我們也就是一邊聊天,一邊慢慢往樓上走去。隻是在靠近我家門的時候,突然從樓道窗子那映着的外面灰灰的天看出的兩個人影的時候,我還是吓得叫了一聲。
“啊!”驚得後退了一步,好在蘇海城就在我身後扶住了我的腰,要不然,我說不定就直接滾下樓了。
那兩個人影在聽到我叫的時候,也說話了:“四一,是我!”
這個聲音很熟悉,對方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那點光雖然微弱,但是卻也能讓我看清楚了來人。他們是我老闆和櫻雪。
“老闆!”我叫着,不過我沒有叫櫻雪,對她我是有一種視而不見的本領。她那麽欺騙我們,欺騙老闆,不值得老闆爲她付出的。
蘇海城用鑰匙打開了門,按亮了燈:“進來說吧。”
有了燈光的光線,我能看清楚他們兩了。老闆穿着西裝,隻是沒有以前上課的時候那麽平整,都是皺巴巴的。櫻雪穿着的是健康中心的制服,那制服在沒有空調的情況下,已經把她冷得嘴唇都發紫了,而且她的眼睛紅腫,很明顯就是哭過的樣子。
我也還櫻雪遞上了一杯熱牛奶,大家才坐在客廳裏說着話。
櫻雪的狀态顯然很不好,她緊張得手都在發抖。蘇海城看着老闆先問道:“之前你提出退出這件事,我們也算是默認了。那你現在來,是爲什麽?”
老闆沒有看蘇海城,而是看着櫻雪,說:“有人想要撞死她。就在學校後面那條沒有監控的路上。櫻雪說,那輛車子是追着她來撞的。要不是她被追得滾下了路邊的水溝裏,說不定已經出事了。”
“那你們的意思是什麽?”我本來想要說蘇海城也被車子撞過的,但是卻被他搶了話,他還對我打着手勢,讓我不要說話。
老闆說道:“我,我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想要殺了櫻雪,爲什麽要害死她。她好不容易才回來了!這還是不是一個法治社會?”
老闆說的時候,是越來越激動,蘇海城卻隻的淡淡地說道:”這是法治社會,不過有些事情是不會有人知道的。你們想怎麽樣?尋求幫助?統一戰線?“
老闆點點頭,伸手抓着櫻雪的手:“櫻雪也希望能活下去,希望這些事情都結束。”
蘇海城站了起來,走到櫻雪的身後,說道:”給你們指兩條路。第一,你們兩個人走得遠遠的,永遠也别回來了,也别見親人。最好就連身份證什麽的都換一換。第二,櫻雪,你不介意告訴我,在那寨子裏,我和你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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