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拿着錢,拖着那個罵罵咧咧的男人走進了那邊的灌木叢裏,我吃過東西困意一下就起來了。輕輕靠着身旁的蘇海城,聽着他們說話。
阿天還沒有回來,就是蘇海城壓低着聲音問道:“明天我們要留人在這裏,把橡皮艇藏起來。原計劃我們幾個都下水,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必須有人留下來,必要時,甚至要幫引走那些部隊的人。還有,要保證那兩個當地人不漏嘴。任務很重。”
他看看我們。老闆趕緊說道:“我留下。既然櫻雪沒有死,我留下。要是被抓了,我就說是你們強迫我來的,而你們進了樹林不見人了。”
“好,你留下。卡卡西,你呢?”
卡卡西打着哈欠:“我肯定跟你下水。都到這裏了,還不下水那不是白來了。”
畢竟年少輕狂,而我也不比卡卡西大幾個月,我也趕緊說道:“我也下水。”果然,蘇海城的表現跟我想的一模一樣。他說道:“你别下水了。要是他們抓到你,憑着我爺爺的面子也不敢對你怎麽樣。加上爺爺以爲你懷着我的孩子,絕對不會讓他們把你怎麽樣的。你留在地面上,就是他們最好的絆腳石。爺爺既然給你打電話了,就是知道你在這裏,他這是在幫我們呢。”
“就是,”卡卡西也說道,“四一姐,你一個女人下去不合适吧。這水說不定冷得一下去就能讓你抽筋了。”
我瞪着他一眼,不過他已經抱着他的背包,閉上了眼睛:“睡了養足精神明天下水。”
蘇海城再看看黑臉,既然老闆不下水,那就多出了一套裝備。黑臉低聲道:“我跟你們下水。”
蘇海城卻打斷了他:“你不急着回答我,明天早上再說吧。那兩個當地人,就麻煩你去說說。”
黑臉點點頭,走向了那兩個漢子,在他們身旁坐下,開始用他們本地的方言交流,這個我也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迷迷糊糊裏我就這麽睡着了。
睡得太沉了,沉得一點感覺也沒有。
第二天,我是被太陽照過來的溫暖給弄醒的。睜開眼睛,又趕緊閉上。太陽光太強烈了。
不對,太陽宮強烈并不是什麽好事,我這是睡到了幾點啊?我幾乎是一下從那地上彈了起來。身上還裹着毯子,而四周,隻有着在那用望遠鏡看着湖面情況的卡卡西。
卡卡西穿着的那身衣服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但是在現在這種環境下,我們也不能窮講究什麽。隻有卡卡西,而湖面上,那橡皮艇已經慢慢的往回劃了。
“他們呢?”我叫了起來。聲音還有着剛睡醒的那種沙啞的感覺。我幾乎是抱着毯子,就爬了過去,站在卡卡西身旁,搶過他的望遠鏡,看着那邊的湖面。湖面上的橡皮艇上,隻有老闆一個人,現在整個可以看到的地方,就隻有我、卡卡西還有那正劃船過來的老闆了。
他們都下水了!
卡卡西看看我,上下打量着:“四一姐,你睡着的樣子真難看。還流口水。”
我現在沒空理他這個,而我急着問道:“他們真的走了?”
“早就走了,要不是老闆劃個船都劃不好,我們現在都已經把船也藏好了。四一姐,我現在支持你用礦泉水洗個臉,你這個樣子,真不怎麽樣?”
昨晚,我壓根就不像是睡着的,而是像昏倒的。就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們是什麽時候起來的,什麽時候離開的,真的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
等我梳洗好,老闆也把船劃回來了。卡卡西告訴我,那兩個當地的漢子被放回去了,都拿到了錢,而且黑臉也說他們不會把這次的事情說出去的。
阿天也把那個男人送走了,他們才開始着手給橡皮艇充氣的。那小小的泵都快要沒電了。換句話說,我們要想辦法把充好氣的橡皮艇藏起來,不能再放氣了。黑臉是跟着我們下水的。
而卡卡西說的這些事情裏,說得最詳細的就是蘇死人怎麽把他留在岸上,怎麽吼他的。吼得他動都不敢動一下,看着他們上船下水了。
他還哭訴道:‘我的小說啊,最精彩的下水部分,難道讓我開天窗。我不下水我來這裏看風景啊?四一姐,都是你家那個死人!你知道他怎麽吼我嗎?拿我當他的兵來罵。讓我繞着湖跑上十圈再來跟他說話。跑十圈?真的是他的兵,跑十圈也沒氣了吧。”
老闆拖着橡皮艇上來,就癱在了地上,在那吼着:“你們倆過來,在這裏挖個坑,把船埋了。”
我看看他腳邊的橡皮艇,吐了口氣:“你們買什麽橡皮艇啊?買幾個遊泳池裏用的那種浮床不好嗎?”
不過現在也不是扯皮的時候,二十四小時,現在也沒多少時間了。好在我們有工兵鏟,而這裏的湖邊是沙地,沙地讓我們挖沙子買東西就容易了很多。
一開始挖沙子,感覺這就是小菜一碟。鏟子紮下去,就是慢慢一鏟。可是等着那大坑挖好的時候,我們也已經累得手酸得舉不起鏟子了。我對卡卡西說:“卡卡西,我沒力了,我覺得,我今天快連泡面的叉子都拿不起來了。”
“我也累了。老闆,接力,換人!”
我們看了過去,算了吧,老闆還躺在那地上起不來呢。一個會劃船的人,劃船并不是什麽事。可是對于不會劃船的人來說,那就是一份很費力的工作。有可能船不是前進的,而是在那打圈的。
老闆屬于第二種人。他能讓那船一直轉圈,慢慢朝着我們這邊靠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在最後埋土的時候,卡卡西把蘇海城和阿天的背包行李全都丢進去一起埋起來。我還嚷着:“你埋這些幹嘛?”
“沒力氣幫他們背,這裏面很多是違禁品的,不埋起來抓到了,我們就等死吧。”
聽他這麽一說,埋吧,沒有别的選擇了。
等我們把那橡皮艇埋好,沙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土坡之後,我和卡卡西也躺在土坡上動不了了。
太陽很暖和,沙地上也是難得的舒服,我閉上眼睛,覺得現在真想睡個午覺啊。
昏昏沉沉的,感覺我真的快要睡着的時候,山那邊傳來了人的呼喊聲,接着還有槍聲。老闆一下跳了起來,抓着地上的行李,就嚷道:“快走!我們馬上躲到寨子裏去,就當我們真的是私獵,給那家人一點錢,讓他們就說我們是進山采風的!”
我也跳了起來:‘老闆,那他們呢?他們的氧氣不是隻能維持四個小時嗎?他們現在下水那麽長時間了,說不定快要回來了,我們是不是等等他們啊?”
“等什麽。等着被部隊的人抓了嗎?快點,走!”
卡卡西幫背着東西就朝着東南的寨子跑去。山那邊傳來了槍聲!
我幾乎是跳了起來,就喊道:“槍聲!槍聲!槍聲!”
“人家當兵的,肯定有槍啊。快點啊。”老闆喊着。
我是被他抓着手拖着往前跑的。“他們打槍打什麽?就算是軍人,也不可能随便開槍的吧。”
“現在我們保住自己,就是幫他們的忙了。要是我們三個真的被審問的話,保不住就說漏嘴了。”
一路狂奔到那邊的寨子,還在寨子邊上,我們就聽到了郎朗的讀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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