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有什麽危險?”蘇海城看待問題确實要比我要理智得多,他想着的是有什麽危險,提前知道危險,有準備,好化解危險。
“那邊山鬧鬼!”
卡卡西喝着牛奶跳了過來:“大叔啊,這裏哪不鬧鬼啊?我們來了這麽幾次了,每次都說鬧鬼,我除了死人,還真沒見過鬼。我還就想去見見呢。”
那高漢子動動唇,卻不知道要說什麽了。他一個在山裏的漢子,論嘴皮子功夫怎麽可能鬥得過卡卡西那種絡泡大的米蟲呢?
大叔也急了,卻也隻能說着:“真不能去,真不能去。”然後他重新坐在了我腳邊的那塊石頭上,我幾乎聽到了他說了這麽一句話。”這麽多年了,還是要出事了。”
在我們重新上路的時候,還是蘇海城和我走在最前面,三個漢子在中間,老闆和卡卡西接着,阿天在最後面。
本來應該是漢子走前面帶路的,但是現在這裏看上去根本就沒有路,誰走前面不都一樣嗎?
在從一塊大石頭上跳下來,蘇海城扶住我的時候,我的雙手抵着他的肩膀,臉頰貼着他的臉頰,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注意那個高個子漢子。”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後低聲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了。
我們是從半山岔過去的,這樣路程就不是很遠。十月的太陽暖暖的,但是對于爬山的我們來說,卻熱得不行。阿天說,等到了那邊山谷就會有風了。不過我們到山谷的時候,沒有迎接來清涼的風,而是迎接來了蛇。
對于這裏的蛇,我們上次來,就有很深的感受了。隻是這次太突然了,突然得那蛇就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我和蘇海城從灌木旁走過去,接着那些漢子從灌木旁走過去,等到卡卡西走過去的時候,他突然就叫了起來:“啊!蛇!“就在旁邊的那灌木裏,一條青色的細長的小蛇支着身子,探向了他。
山路很小,他驚慌中退了一步,差點就從另一旁的山坡上摔下去。老闆扶着他穩住了身子,阿天趕緊用刀子砍下了一旁的樹枝,弄成長長的竿子,伸過去挑開了那條青蛇。
高個子漢子就說道:”那蛇有劇毒,咬一口就沒命了。”
“應該是竹葉青吧。”阿天說着,看看四周,這裏的生态确實适合竹葉青生存。
“你懂蛇?”高個漢子問着。
“不懂,隻是以前見過。走吧。”他後面的話是跟卡卡西說的。卡卡西現在整個人都抱在老闆身上了。
隊伍重新出發。我們走在前面隐約中總是聽到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是那個高個子漢子和阿天在說話。“老闆是幹什麽的?看你身手利落啊。”
“開酒吧的。”
“開酒吧的能有你這身手?”
“我給自己當保安啊。有人喝醉了欠賬,我還要出面的。”
“那,前面那兩個呢?”
“他們一個是學生,一個是無業遊民。”
“你們是不是來這裏找什麽?爲什麽非要去那個湖邊呢?”
“找鬼啊。剛才卡卡西不是說了嗎?我們就是來找鬼的。找到了拍照片,然後發站上,絕對能賺大錢。”……
原來阿天跟卡卡西是一種屬性啊。瞎吹牛還不會臉紅的。重點不在這裏,重點是高大個似乎有點按捺不住了,開始打聽我們的來曆了。
在太陽開始偏西的時候,我們已經進入了那座山,我們遇到的第一個難題就是一條寬大概一米的沖槽。
我覺得那是沖槽的原因是,那就是直上直下的,而且在這樣的大太陽下,泥土還帶着濕氣的。不過它跟我們之前走過的沖槽不一樣,之前我們走過的沖槽是有着凹凸的石頭,給我們搭腳的,這個沖槽卻光滑得,都能在裏面滑滑梯了。
好在一米的距離不是很大,我們跳一下就過去了。難題就在我們的行李。走了這麽大半天,那些漢子也都累了。挑着那麽重的東西跳個一米多的沖槽确實有困難。而且看那旁邊的土質,感覺腳下一滑,就能一下滑到山底一樣。
大家是把東西都放下來,一樣樣丢過去的。不能丢的,就抱着跳過去,來來回回那麽好幾趟才把我們的行李都搬過來。
那個高大個的漢子說道:“老闆,我們現在這裏,要是下山的話,今晚天黑前,還能回到下面鎮子那。要是再往前走,天黑就真要在這山上過夜了。”
另外兩個就不爽了,其中一個說道:“能多賺點就多賺點吧,你這人,說得好像就你家裏有女人暖床一樣。你兒子不是都七歲了嗎?在外面做點事還惦記着。”
“大哥,你有老婆孩子啊?”我問着。如果這個人是像我想的那樣,是值得懷疑的人的話,他應該是外來人。一個個在山裏有孩子有老婆的人,能跟我們扯上什麽關系呢?難道是我自己神經質了,才會懷疑他的?
别的漢子一邊整理着東西,一邊說道:“他有個女兒,老婆現在又懷了一個,估計是個兒子了。”
蘇海城說話了:“整理好東西,我們今晚上就住在山上。一路走過去,遇到合适的地方,就紮營吧。”
“好啊,”阿天應着,從他自己的背包裏抽出了一把短槍,“那我一路打獵過去,打到什麽,我們今晚吃什麽。”
卡卡西叫道:“太好了,可以燒烤了。阿天,我跟你打獵去。”
“喂喂,别摸,真家夥。”
阿天拿出了槍,這些漢子并沒有多大的驚訝。其實在山上住着的人家,很多都有獵槍的。雖然國家說是統一上繳槍支,但是在這樣的山裏住着,沒有槍的話,山豬跑到寨子裏,就隻能眼看着家被糟蹋了。
三個人的表情,唯一有點奇怪的還是那個比較高的漢子。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阿天手裏的那槍,就好像他從來沒有見過槍一樣。
跟着有野外生存經驗的蘇海城和阿天,外加三個當地的漢子,我們的要找到一個營地并不難。這些男人力氣大,等到安營紮寨的時候,也沒我什麽事情了。我隻要坐在一旁,留意四周沒有掉下來的小蛇就行。
蘇海城應該也注意到了那個高大個漢子的疑點,他蹲在地上生着火,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跟那漢子聊着天。不過蘇海城也不是聊天的料,多半都是他問,那漢子回答。
例如叫什麽名字。漢子回答:“阿福。”
例如平時在家裏幹什麽?“養豬。”另一個漢子插了話,“阿福在我們寨子裏,打獵最厲害。”
我心裏還想着,瞎吹的吧。打獵厲害,剛才還一直盯着阿天的槍看,就好像沒見過一樣。
家裏還有什麽人?另一個漢子幫着回答了:“他兒子七歲了。老婆現在肚子裏還帶着一個呢。”
這邊還沒有聊幾句呢,老闆那邊就喊了起來:“卡卡西呢?混蛋小子,讓他買個雄黃,他就買這個來。”說着,他從包裏丢出了幾塊黃色的石頭。“明明說得很清楚,是要買粉狀的,他怎麽回事啊?”
我回答着:”他跟阿天打獵去了。“
蘇海城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撿起了那石頭,摸摸,聞聞:“是雄黃沒錯。磨成粉就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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