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醫院那邊的事情。”
大家都沉默了,這個消息對于我們,特别是老闆來說,那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拿到我們的包裹,我們就在小鎮的一家大排檔裏點了菜,吃晚飯。誰也沒有說話,就默默地吃着。在從那回到酒店的時候,大家也不約而同的來到我和蘇海城的房間。
卡卡西和我坐在床上,老闆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阿天靠在牆上,蘇海城坐在沙發上。這看着沒什麽規矩,但是實際上,就是我們幾個包圍着他了。
老闆先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見過櫻雪?”
“我不記得了。這些事情,我有些斷片。不過我确定,那把鑰匙是我從一個老人家的身下拿到的。他當時的動作就是隐藏和保護。一種直覺,我覺得我要保護下這把鑰匙。”
“快遞呢?怎麽回事?”
“我不記得了,反正我印象裏,我确實用快遞的方式把鑰匙寄回家的。包裹上寫單子的字迹不是我的。我也估計是我叫了誰去寄出去的。”
卡卡西就笑了起來:“喂喂,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張假設,那就是蘇死人其實就是櫻雪。他就是兩個維度的,然後在那死亡寨子裏,出了特别的事情,被二合一了。之前老闆看到櫻雪的時候,蘇死人沒出現,蘇死人出現之後,櫻雪就沒出現了。櫻雪那麽愛老闆,怎麽會不出現呢?所以,蘇死人就是櫻雪,其實她一直陪在老闆身邊。”
我不客氣地把他推下床去:“你是漫畫看多了吧。那你怎麽不叫喜羊羊出來幫我們想想啊?”
卡卡西直接坐在了床下,坐起來瞪着我:“你幹嘛?”
老闆瞪了我們倆:“你們倆都閉嘴!認真點!要不你們倆就回去寫作業去!“
老闆的話一出,我們果然就閉嘴了。好不容易晃了兩天半才到這裏來的。現在讓我們回去?打死不幹!
看我們兩個都安靜下來之後,蘇海城說道:“卡卡西,做記錄。”
他趕緊坐好,拿出了平闆,調成了筆記本。蘇海城說道:“根據那個醫療兵說的,他們是8月18日進入死寨,發現整個寨子都死了。我們是8月21日得到醫療隊失去聯系的消息,在22日淩晨趕到死寨,22日早上八點,開始偵查。8月23日下午三點接到上級命令,燒毀村子預防傳染病。23日下午四點開始點火。”
老闆說道:“櫻雪是在8月22日上午,坐城際列車過來的,按路程,她應該是22号傍晚,或者是23号的早上到達死寨。”
“這麽說,我也許真見過她。假設,我在23号早上已經拿到了鑰匙,然後見到櫻雪,委托她把鑰匙快遞到我家。”
“有疑點!”阿天插了話,“櫻雪是寨子裏的人,她知道關于那鑰匙的事情,你是一個外來的兵,你讓她去快遞鑰匙,她會幹嗎?那本來就是他們村子裏的東西,幹嘛送你家去?”
我和卡卡西都跟着點點頭。确實是這個道理,如果是我們家的東西,我也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櫻雪應該是知道那是他們寨子裏代代傳下來的鑰匙的。
老闆長長吐了口氣:“也許那個時候,櫻雪已經覺得自己沒有辦法保護那鑰匙了,決定把鑰匙送到蘇海城指定的地方。至少能緩解當時的危機。她……那時候可能已經死了,她知道她一個死人不可能守得住祖上留下的鑰匙。”
“時間不對!”蘇海城提到:“櫻雪最早也要在22号傍晚才能抵達。她那個時候要是進寨子的話,我們的人肯定會攔下她,告訴她那是傳染病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她又怎麽會死?”
老闆一下騰了起來:“櫻雪可能沒死?!沒死?!沒死?!那她爲什麽不出來?爲什麽不肯見我?”
蘇海城推開了老闆,繼續說道:“卡卡西繼續。你們是什麽時候進到死寨的?”
“我們是……8月28号早上出發的,28号傍晚到達。”
我插了句話:“28号晚上,我第一次見到你。29号我們離開。”
蘇海城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我們放火的是23号,我應該是23号死的。28号晚上那些屍體異變。在那幾天裏,屍體都沒有腐爛的痕迹。”
“其實那些屍體也有不同的表現啊。”我提出了我的疑點,“你們第一種就是像櫻雪,蘇海城,和那個醫療兵一樣的,好好地出現的人。第二種就是那些被燒的村民,他們排隊去了湖裏,沒回來。我想他們經曆的事情,一定是有區别的。也許,你的死和他們不一樣。”
卡卡西嚷着:“也許你壓根就沒死!就是河豚毒素中毒了。現在毒素清除了,所以你就沒事了。”
事情到這裏基本上算是僵住了。這次的回憶是在老闆說明天在等其他包裹的時候,先去醫院查查當初櫻雪的病例再說。如果真是河豚毒素的話,櫻雪的病例上應該有反應吧。
在大家都離開之後,這個房間裏就剩下我和蘇海城了。他似乎還沒有從那些疑點中走出來,皺着眉,低聲說着:“我真見過她?是我讓她寄快遞的?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總會想起來的。”
他這才擡頭看着我:“四一,你先去洗澡睡吧,剛才就說不舒服了。”
我點點頭,我确實不舒服,頭痛,感覺有點像感冒前夕了。洗過澡,走出浴室,他還是那姿勢坐在沙發上,就連皺眉的角度都沒有改變。算了,他現在應該很痛苦吧,那麽重要是事情,偏偏自己想不起來。
我很想去安慰他,但是我現在做不到,我的頭越來越痛了,我隻能蜷在床上蓋着陌生的被子,怎麽也睡不着。睡不着,頭就更加的痛,我就更痛苦。
迷迷糊糊中,我都不知道我的頭痛得昏倒了,還是真是睡着了。天旋地轉的的時候,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死亡的寨子。我看着那廢墟下一個個站起來的焦炭一般的屍體,他們走着,走着,一個個沉入了那美麗的湖水中。
我的手裏拿着鑰匙,渾身顫抖着,一個聲音在那說道:“九天了,打開吧,用那把鑰匙打開吧。讓這些死人都回來。”
“九天?”我驚地睜開了眼睛。頭已經不那麽痛了,在房間比較弱的燈光下,我看到了蘇海城。
他似乎已經洗過澡了,就坐在床前看着我。“做夢了?渾身都發抖,很冷?”
“不是。”我撐着身體坐了起來。自從上次跟他那麽親密地一起之後,面對現在這類似的場面我都會緊張,說不上來緊張什麽,反正就是緊張。
蘇海城低聲說道:“回避我?害怕?我還不至于在這種地方要了你吧。”
“哈哈,我就是做夢了。那個,我沒事了。你也睡吧。”
“你真的很怕我?”
說道害怕,我還是脫口就說出:“我最怕的是你媽。不怒而威,比你爺爺還厲害。”
“我媽也是講道理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做了虧心事,所以格外怕她。我詐騙她那麽多錢……”
“怎麽詐騙了?”
“我跟她說孩子啊,可是我沒你的孩子啊?天啊,想到這個我頭又痛了。她要大肚子,我可以去淘寶買個矽膠大肚子貼着,但是幾個月後,我上哪弄個孩子給她啊?她還要去驗dna的。蘇海城,蘇海城,要不我們懷一個吧。要不她真抓我去坐牢了。”呃,不對!一緊張我說胡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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