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吓一跳,腳下有些不穩,又是在樓梯上的,一退後就踩空了。一個力道在黑暗中抓住了我的手,穩住了我的身體。
我問道:“你等我?”
“恩。”
“那又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怕被發現。”
“你在這裏站多久了?在家裏等不一樣嗎?”不對,我有點轉不過彎來了。一個男人,在漆黑的樓梯裏等着一個女人。家就在樓上,卻還是在樓梯裏等。這……我又不是情商笨蛋,這要是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那就慘了。我突然跳起來,在黑暗中依稀可以分辨的人影那抱住了他,吧嗒就親在了他的臉上。不過好像太黑了,我親的不是他的臉兒是他的耳朵。沒關系,我在他驚慌地伸手抱住我的時候,就捧住了他的臉,這下就算看不到,我也能估計出他的唇在哪裏了。
吻下,同時對自己說:“從今天起,我确定我愛上蘇海城這個死人了!”
蘇海城驚訝着,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一動不動,幾秒之後,才推開了我。他竟然推開了我,而不是加深這個吻。他在黑暗中說道:“回去吧。”說完就大步朝着樓上跑去。
他這是害羞嗎?他親我的時候,怎麽都不害羞了?
等我郁悶的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在房間裏上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反正就是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他開口,幹脆就躺在沙發上,掏出手機上qq。qq上,卡卡西喜歡的“卡卡西”頭像正在跳動着,六條信息,他找我有什麽事啊?點開一看:“在嗎?”“還記得那個河豚毒素的事情嗎?”“現在蘇海城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我想我們能不能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真的河豚毒素,他根本就沒死呢?”
我回複了過去:“如果不是呢?我們就看着他被醫院賣給研究院,然後研究院把他解剖了?想都别想!”
發送之後,就把手機丢在沙發上,看也不去看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們不能去賭這場,因爲他們輸不起。
把手放在額頭上,心煩地喊了一聲:“啊!”
房間裏的蘇海城就從電腦前看了過來,說道:“你剛才什麽意思?”我家實在太小了。他在屋子裏,我在客廳,但是我們說話卻沒有一點困難。
“就是你親我的時候的意思!你也不是沒回答我嗎?”我懶洋洋地說着,還在沙發上伸個懶腰。
他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俯身下來,雙手撐在沙發上,圈住了。這個動作也太明顯了吧。不需要解釋了吧。
他的聲音有些異常:“你确定?我是死人,也許根本不能跟你登記結婚。”
“你這個是軍人觀念吧。交往就是爲了結婚。”
“你不是爲了結婚,是爲了什麽?”
“愛。”我吐出了這個字。他僵住了,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到底再想什麽。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你之前親我,是爲什麽?跟我結婚啊?我們怎麽結婚?要不要我去問下你爺爺,你的死亡通知什麽的,能不能給我。我們去登記去。”
他突然站起身,轉身就朝着房間裏走去。我想這是沒戲唱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這麽丢下我的話,那以後見面多尴尬啊。我要不要搬出去住呢?他花錢了,他是老大,我還是搬出去幾天吧。
我這些思想還沒有掃完一遍的時候,他又回來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俯下身吻上了我的唇。
這一次跟以往不一樣,來勢洶洶,就在那小小的沙發上,我們差一點就做到了最後。在那最後的一刻,他竟然跑了!跑了!跑了!
我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着我那已經泛着黴點的天花闆,心裏想着:“三十的老處男,會不會是不行的啊?”
不過在我也冷靜下來之後,我也爲自己的做法驚慌了。我剛才是幹什麽了?差點就跟一個死人做了!這!這!
腦袋裏又開始是一團的亂了。這種腦亂的感覺讓我估計時間出了問題,等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整理好衣服,拿過手機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是蘇海城的。他剛才那麽逃了,現在打電話來是道歉?
我趕緊接聽了電話:“喂。”
“你馬上過來一趟,在阿天的酒吧,還記得地址嗎?”
“泡吧?算了,我不喜歡。”
“還記得我們在湖邊看到的那個已經死掉的醫療隊的人嗎?他回來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抓着丢在桌面上的鑰匙,就往外跑:“我馬上到,我馬上就到。“
那個死人竟然又出現了!第二個,不,是第三個死人又出現了!他回來了!回到了d市。第一個是蘇海城,第二個是櫻雪,第三個是那個醫療兵。要是他能告訴我們究竟出了什麽事就好了。
等我打的沖到阿天的酒吧的時候,那酒吧的卷門是半拉下來的,門口還擺着一個牌子“暫停營業“。阿天跟蘇海城還真是好兄弟,都爲了他停業了好多天了。
這一次,我沒有再猶豫直接就進去酒吧裏。酒吧裏亮着大燈,很明亮。我已經是來晚的那個了。在酒吧裏,有着蘇海城和阿天,也有着老闆和卡卡西。最重要的就是被他們圍着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很普通的夾克,感覺就是丢人群裏也認不出來的。他縮着脖子,坐在一張高腳蹬上,雙手夾在雙腿之間,感覺整個人都透着一種害怕的感覺。
我走進去的時候,老闆正在追問着:“你們就沒有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生,挺漂亮的,穿着白色的外套的嗎?她是在19号從d市出發的,應該是19号或者20号在那寨子裏出現的。”
醫療兵擡頭瞟了他一眼,又馬上低下頭來:“沒有,我們16号已經出事了。”
我走了過去,就站在蘇海城的身旁。“你們到底出了什麽事?”他問着,“别害怕,我是去處理那寨子的軍隊指揮官。我們都去過那個寨子,跟我們不需要保密什麽?”
他沉默着,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蘇海城壓低着聲音再次說道:“就在幾天之前,我們在湖邊見過。你還記得嗎?你死了,我翻了你的證件,知道你是我們前面那支醫療隊的人。“
他猛地擡頭看着蘇海城,下一秒就驚叫了起來:“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那個寨子就是傳染病。我們的人全被傳染了。窒息,全都窒息了。窒息到……到……我們走下了湖水裏,竟然沒事。因爲不會呼吸,我們就這麽一直走着,在水底,在水底走着。”
“走到了哪裏?看到了什麽?”蘇海城問着。
老闆也喊着:“那個女孩呢?她的衣服跟寨子裏的人不一樣,應該很容易辨認。“
“沒有!沒有!大家都被燒了,好燙,好燙,隻想走到水裏去,那樣才會舒服一點。”
我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們,那些已經被斷定死去的人,在蘇海城他們放火的時候,竟然還是有直覺的。那對于他們來說那是多麽痛苦的回憶。明明還有知覺,卻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燒成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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