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近的距離,手機信号不好,但是藍牙還是能用的。
我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道:“其實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危險吧。剛才我和老闆也看過寨子那邊的情況了。有一塊地都已經有翻動的痕迹,甚至已經拌了灰,看樣子是準備種東西的。這麽看來,這附近應該是有人活動的。”
我調出了衛星圖,看着上面清楚的畫面:“你看,離這裏不遠就有村莊了。應該是那邊的人過來種地的。有人活動就不會像你們說的那麽危險吧。”
“什麽開墾地,什麽種地?”他疑惑地問着。
我走出了那大樹後面,指着寨子那邊:“就在寨子那邊,我也弄不清楚東南西北。”
“幾點鍾方向?”
“呃,我估計一下,十點半的方向吧,就那,一塊長方形的地。種菜的話,估計大了點,種莊稼的話,估計小了點。喂!”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朝着那邊大步走過去了。我也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喂,天快黑了。等你走過去,都黑完了。”
這個時間,太陽已經完全沉下山那邊了,天空的光線是越來越弱,在這樣的偏遠山區,估計半個小時候之後就會出現伸手不見五指的畫面了。
他沒有說話,感覺他就是個悶葫蘆,不是必要的話,根本就不會說。我也隻能跑幾步跟上他的腳步。好在,在來的路上,都是他們在開車,我就在後座上橫着睡覺,現在體力也不錯。
十多分鍾之後,我們回到了那塊被翻整過的地,他蹲下身子,用手捧了那泥。泥裏還是帶着黑色的灰。我不知道爲什麽,他竟然直接用手挖起那些泥來。不過我也注意到了,下面的泥裏帶着的灰更多。而這些灰沿着那邊的小路一直蔓延着。
我說道:“估計的那邊村子裏人,從那邊挑了灰過來,一路撒了吧。”
“不是!”他堅定地說着,擰開了手電筒,朝着那條小路走去。
本來以爲,他會在這裏丢下我,那我就爲難了。這個時間天都黑了,我要是回去找卡卡西他們也挺爲難的。沒想到,他才走了兩步,看我沒有跟上,回身就吼道:“天都黑了!還不快跟上!”
我心裏竊喜着,還好,他沒有丢下我一個人,但是嘴裏還是嘟囔着:“我又不是你的兵,吼什麽吼啊?”
而我跟上他之後,他竟然做了一件讓我很意外的事情,那就是伸手牽住了我的手。我的心跳在加速,有些緊張,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他給我的感覺并不是那種會牽女生手的男人啊。
我們沿着那條小路一直走了下去,路上的黑色的灰還在蔓延着。光線不足,我們要很認真的去辨别那些灰是不是還在。
我低聲說着:“說不定我們能走到别的寨子裏去。”
“不!”他說着,“那裏根本就不是誰翻地種莊稼,那個坑我記得,那是我們剛進來,上面的人告訴我們是傳染病,就連醫療隊都死在裏面了。具體的我不記得的。但是我知道,我穿過防護服,去擡屍體。澆汽油,燒屍體,就是在那個坑裏!”
我的腳步一下就僵住了,他扯了我一下,我才回過身來。那意思就是說那些黑色的灰根本就不是某個農民用來改變土質準備種東西的草木灰,而是……死屍灰。
“那這些地上的……”
“雖然後面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但是我肯定,按照軍方的處理方法,這種是要深埋的深埋,怎麽還會有灰浮上來?甚至會有灰在這路上蔓延。”
“有人挖了那個坑,偷屍體?要這些屍體幹什麽?”
蘇海城頓了一會才說道:“也許,不是偷屍體。”
我還想說下去的但是肚子不争氣的叫了起來。這個點早就該吃晚飯了,可是我們現在在這裏能有什麽吃的呢?
他停下了腳步:“剛才你也沒有吃東西?”
“哦,沒關系,我……減肥。呵呵。”
他把手電筒塞到我的手裏,然後從他的背包裏掏出了一塊軍用壓縮餅幹,遞了過來。“我隻有這個吃的。“
看看那餅幹,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覺得我還是餓着好了。真的沒關系的。”
他有些僵住了,估計是因爲我的回答,覺得很意外吧。有些生氣的樣子把那餅幹砸進了包裏,然後才繼續往前走的。
我跟上了他,他朝我伸過手來:“手機給我,我看下地圖。”
我遞上了手機,他看着圖,然後做出了決定:“再往前走一段,應該能到底湖邊了。今晚上我們在湖邊過夜。”
“那老闆他們呢?”
“打電話通知他們,明天過來就行。”他瞪着我,感覺我問話很奇怪。得到他的回答,我也覺得我問得很奇怪了。怪就怪他們的手機有信号,我的手機在這裏是沒有信号的,我才會想不到打電話這麽簡單的問題上。
我看看四周,黑漆漆的,隐約看着都是樹,前面後面左邊右邊全是。地上那條小路也要很認真的辨認才能認出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計算出來再走一段就會看到湖的。
就在我用手電筒四處亂晃的時候,“嘶嘶”的聲音從左邊傳來了。
蘇海城趕緊一步站在我身後,手握住了我的手,讓手電筒照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可是我卻掙紮着,說道:“放開我!”他這個姿勢就跟在我身後抱着我是一樣的,他的氣息一下就罩住了我,這讓我很不安。
“閉嘴!有東西。”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從他的左腿扣着的包裏抽出了一把匕首。
我卻沒管他的命令,直接關掉了手電筒。他在我耳邊吼着:“你幹什麽?”
“那東西在草裏,聽聲音是動物,而且是這樣的晚上,應該是夜行性動物。夜行動物最讨厭的就是有人用強光照它們的眼睛。它們是這裏的原住民,我們是外來者,應該尊敬點它們吧。”
“如果他們襲擊我們呢?”
“不會,這裏附近既然是有人住的,那這附近的動物就不會那麽兇。你看,它現在走了吧。它給我們繞道了。”那草裏的聲音已經遠去了,“感覺應該是蛇,比較大的蛇。蛇是有靈性的東西。可以放開我了吧。”我擰開了手電筒。
他也放開了,隻是從我手裏把手電筒拿走了,“有你這種思想的人,在森林裏根本就活不下去。”
“不會啊,我爺爺教我這些的,他常年走山的,也沒出過事。”
他沒有再說話,拉着我就快步往前面走去。
果然,讓他說中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終于走出了小路,走出了林子,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被山包圍起來的圓形的湖。
湖水很美,微波粼粼,而且還映着天上的月光。這裏是一切感覺是那麽的幽靜,看得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好美!”我脫口而出,“不過感覺有問題。”
蘇海城拉着我走向湖邊的一塊大石頭後面,邊問道:“有什麽問題?”
“這裏四面都是山,沒有進氣,而且水是死水,照理說這裏應該水渾水臭才對,不會那麽美的。”
“這種在野外看多了,沒什麽不對的。”
“就是不對!風水上講究聚氣,群山抱月是非常好的,抱月那肯定也要留進氣的地方,才能聚氣。這裏四周都是山,整個就圍死在這裏了,沒地方進氣。死氣加死水,應該是水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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