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轉過頭就朝着我吼道。我被他鎮住了,我沒有想到他會生氣成這副樣子。早知道就不開他玩笑了。
我乖乖縮在了一旁,而他看着車窗外的景物,許久才說道:“以後别拿這個開玩笑。我們隻是完成任務的夥伴。你想看的話,回到你家,我再跟你說。”
“哦。”我應着。原來我們隻是夥伴啊,心裏失落油然而生。我想他對這個玩笑有這麽大的反應,應該是跟他之前的女朋友有關系吧。我很想問問他女朋友的事情,但是看着他現在那張黑臉,估計不是時候。我還是選擇跟他一樣,什麽也不說,就看着車窗外的景物。
心情壓抑的花了四個小時又回到了家裏。家裏和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早上因爲出去匆忙,我還留在家裏的那盒吃到一半的酸奶,都還在那。我有一點錯覺,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d市。
蘇海城回到家裏就把家門關上,坐在沙發上,再次打開了那個包裹。
我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他打開了那個盒子,輕聲問道:“這個包裹是從那個寨子裏寄出來的?”
他一邊把裏面的東西打開,一遍說道:“我們是第二批進去的人,第一批是那隻醫療隊,在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全死了。我們收到命令,燒毀所有一切!不能留下一點痕迹!”
“爲什麽要燒掉?傳染病嗎?”
“不記得了,我好像也死了,被火燒死的,可是我隻有點記憶斷片,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我不記得這個包裹是怎麽寄出來的了。反正,我知道我在放火前搜了整個寨子。這個東西是當時被一個很老的老人家護在身下的。其他的,我都不記得的。這個包裹上的字來看,并不是我去寄的。到底是誰去寄的?我拿到的東西,而且寄到我家裏,應該是我拜托那個人去寄的。”
“這麽說有人從那寨子裏活着出來了?要是我們找到她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知道那寨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不知道,我斷片的内容太多了,很多我不記得的。我甚至連這個寄出包裹的人是誰都忘記了。”
我歎了口氣:“你怎麽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呢?”
就在我歎氣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平時很少有人給我打電話的。能打電話來的人,也就隻有三種人,一個是我爸媽,他們沒事是不會給我打的,都是我給他們打。另一個是卡卡西,不過他很少給我打電話,有事就是在qq上說的,反正都是手機qq挂着,看到就能回複了。還有一個是我老闆。不過估計現在老闆也沒什麽心情跟我聊天。
掏出手機,看着上面卡卡西的名字,真難得,他會給我打電話。“喂,幹嘛?”我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中午都沒有吃飯,現在都已經接近吃晚餐的時間了。
“老闆瘋了,你快開我們學校的論壇啊。”
“啊?他幹嘛了?”
“他今天下午正給我們上課呢。突然就沖出教室,整個學校地跑,還叫着他女朋友的名字,說是看到她了,讓她出來。他都跑到學校廣場去喊,然後還有校園廣播表白。他都哭了。”
“哦。”我的心裏堵得慌。依照情形來看,老闆女朋友應該是已經死了。而他從那寨子裏回來之後,就很少說話,整個人也神經兮兮的。估計這下是真的瘋了。“我一會就去學校看看。”
挂了電話,轉過身就看到了蘇海城手裏拿着的東西,那是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棍子,很奇怪,有些部分是金屬的,有些的木頭的,上面有很多花紋。但是我也沒有心情去欣賞了。我匆忙說道:“我出去一會,我老闆出事了,我回學校裏看看。”
他也沒有理會我,而是在那研究着那小棍子。真不知道,他花了這麽大的功夫去取回來的這個小棍子有什麽好看的。
出門,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在學校的門口吃了快餐。忙了這麽一天,蘇海城那個死人不吃東西,我還是要吃的,都快要餓得沒力氣說話了。隻是在我吃快餐的時候,我才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好像蘇海城那個死人确實是不需要吃飯的。昨晚我們一起去了那家快餐店,他是點了東西,但是并沒有吃,一口也沒有。
我的心裏很沉重,我覺得他應該就是一個死人吧。昨晚我還爲他那突然出現的一下心跳而激動,說不定就是我靠近他的時候,身上的靜電引起的心跳反應而已。
走在校園裏,用着校園裏的wifi,我查看了論壇。下午,我們老闆的那件事确實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甚至有同學把老闆用廣播喊的那段聲音用手機錄了下來,發到了論壇裏。音質很差,但是認真聽還是能勉強聽懂的。
前面的部分應該是沒有錄,他錄下來的,就聽着老闆那熟悉的聲音說道:“沒死!我知道你一定還會回來的!我去那寨子找你了,我看到了那些屍體又站了起來。我知道你一定在那裏面。你一定還活着。櫻雪,不管你變成了什麽樣子,我依舊愛你。我知道你沒有走遠,你還在d大裏,我說的這些話,你一定都聽到了。櫻雪,我求求你,别躲着我了。出來吧,櫻雪。”
老闆哭了,他作爲一個老師,在學校裏廣播裏哭成這樣,我想他一定很愛那個叫櫻雪的女人吧。
論壇下面有人留言說,老闆已經瘋了,他一定是出現了幻覺了。才會看到女朋友來找他。
看着這些,我也走到了我們的工作室。在工作室的裏面有着一間小間的辦公室,那就是老闆的地盤。這個時間,正是吃飯的時間,工作室裏沒人,老闆的辦公室已經亮了燈了。
我敲敲門,就推門進去了。老闆就躺在辦公室的那張沙發上,手指還夾着煙。從一屋子的煙氣來看,他已經抽了不少了。我走過去打開了窗子:“老闆,老闆,去吃飯吧。要不,我打飯上來給你?”
“不用!”他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就坐在一旁看着他。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瘦了不少,眼睛有着很明顯的浮腫,應該是哭過了。
好一會他突然坐了起來,就對我說道:“四一,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那些屍體站起來了是嗎?”
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就繼續說道:“他們沒有死!在寨子裏的那些屍體都沒有死,他們又站起來了,而且還去了某個地方。今天我是真的看到櫻雪了,真的!她就站在那門外,我是從門上的玻璃小窗看過去的。既然她沒死,而且她回來找我了,爲什麽她不肯好好見我一面?這裏面一定有着什麽别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給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如果說老闆女朋友那時候是死了,那會不會跟蘇海城一樣,又活過來還找過來呢?
我張張嘴,想要跟老闆說蘇海城的事情,但是話到嘴邊又僵住了。蘇海城說過,他的身份是不能随便跟人家說的。現在事情不明确,弄不好老闆女朋友真的已經死了,也沒有回來。他隻是産生了幻覺了。而現在我說了蘇海城的事情,給了他希望,到頭來,不是更大的失望嗎?
還是先等等,看看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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