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喊完,那邊矮樹叢裏就撲棱棱地飛出了一隻鳥來,還嘚瑟地“啊啊”地叫了兩聲。
卡卡西看着那鳥,說道:“四一姐,這裏有鳥拉屎。”
在這茂密的樹林中,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似乎看不到盡頭。就在這條小路上走着三個人。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偏瘦,背上是一個大背包,還斜跨着一個攝影包,帶着一頂鴨舌帽把大半張臉都蓋住了。
在他的不遠處,跟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生比較嫩,看上去也就十**的模樣,手裏還在搗鼓着平闆。路都不好好看,也不擔心一會要是摔跤了,把他的平闆摔壞。他的外号叫卡卡西,就是剛才應我的那個人。
我的白眼狠狠瞪了過去,他不說話會死啊?再轉過頭來看着前面還在繼續前進的男人,我哭喪着臉說道:“老闆的女朋友怎麽住在這種地方啊?”
“你後悔跟老闆過來了?”
“不後悔!我就是要看看老闆娘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迷住我們老闆。”老闆,其實就是帶我們的老師,大家都是這麽叫,把老師叫老闆。老闆娘就是老闆的女朋友,同時也是我的情敵。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我們老闆,但是偏偏老闆喜歡他女朋友。
就在幾天前,他女朋友突然失去了聯系,他才急着找過來的。而我,我就是個犯賤跟過來了,就是想看看讓老闆那麽着急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要不然,現在我應該在我租的那小屋裏,吹着空調,躺床上看着小說呢。
而卡卡西是被我拉過來的。他是電腦高手,黑客高手,有他在,各種資料都能弄到。例如現在,我就問道:“還有多遠才到老闆娘的那個寨子啊?”
“不遠,天黑前能到,衛星圖顯示,它就在我們的前方一百米處。”
“一百米?你看看這裏一百米……”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前面的老闆已經停下了腳步了。我跑了過去,站在他身旁,就在我們前面大約一百米的地方,在那山谷中,有着十幾座房子,呃,房子的廢墟。
老闆臉上的表情不對,他回頭大喊道:“卡卡西!查查看,這裏之前發生多過什麽?”
話問完,他已經開始朝着那邊走去了。這确實讓人擔心,女朋友回家,突然失去聯系,找來的時候,卻是一片廢墟。
别小看山路的一百米,等我們走到那寨子前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打着手電筒,在這樣的漆黑中也隻能看到腳邊的一點光亮。空氣中還有着火燒過的味道,那些寨子做房子的木頭上,到處都是黑黑的碳。
老闆整理着東西,把額燈扣好。卡卡西拿着他的平闆說道:“查到了。一個星期前,這裏發生了很嚴重的傳染病,軍方封鎖了消息。他們的醫療隊到這裏的時候,寨子裏所有人都已經死了。軍隊下令焚燒整個寨子。但是這次任務中,大火突然異常,哇,醫療隊和當時的軍方全死了!老闆老闆,我們别進去,是傳染病啊!”
卡卡西喊出來的時候,老闆已經朝着寨子裏走去了,邊說着:“什麽傳染病被燒成這樣也不傳染了!你們兩害怕就在這裏等着。”
我被卡卡西說這件事鎮住了,探過頭去看了看他手裏的平闆。在那平闆上,出現是的一張軍人的照片,濃眉亮眼,這種人,聽老人家說,不是英雄,那就是枭雄。總之就是一個能狠得下心的人。
“這個阿兵哥挺帥的。說不定沒死呢?”我說道。
“帥?!帥也是個死人了!我黑的是軍方的資料,你覺得會有錯嗎?老闆,等我一下。四一姐,你快點啊!”卡卡西也追着那盞黑暗中的額燈跑了。
我歎了口氣,現在這事,還不知道老闆要多傷心呢。我也晃着手電筒走進了那漆黑的寨子中。
一開始還能遠遠看到那晃動的燈光,幾分鍾之後,我的四周隻剩下漆黑了。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在錯綜複雜的廢墟中,我跟丢了!
漆黑中,我的光照下到處是詭異的廢墟。有些地方,隐約能看到人形,也不知道是那些被燒的屍體,還是我的幻覺。這裏燒死過那麽多人,而且時間就在幾天前,他們的鬼魂是不是還留在這裏啊?那些屍體是不是還在這些廢墟中呢?
我的心裏開始發毛,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卡卡西,卡卡西,老闆,老闆,你們聽到了嗎?卡卡西……”
我雙手抱着手電筒,渾身都在顫抖着,聲音也不敢大聲喊出來,就生怕聽到我聲音的不是他們兩,都是這片廢墟下的屍體,或者是飄在這四周的鬼。
“卡卡西,老闆,你們,你們在哪?”
黑暗中,沒有一點光線,沒有一點聲音,就是死一般的寂靜。我能聽到的隻有我自己的聲音,還有我的心跳聲音。“卡卡西?老闆?老闆?”
“哒”好像在那廢墟裏傳來了一點聲音,我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了。我把手電筒照了過去,聲音也顫抖着問道:“老闆?老闆是你嗎?”
“哒”在我的手電筒光線中,出現了一雙靴子。我驚叫着摔了下去,搖晃的光線下,我看到了那雙腳主人的臉!光線從下往上打,他的五官詭異地出現在我的面前。
“啊!别過來别過來别過來!我有符,我有廟裏求的符……”我喊了起來。
他彎下了腰,用手背拍拍我的臉:“喂。”
因爲他彎下了腰,光線不在是從下巴照上去的,這樣我也能看清楚他的臉了。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迷彩裝,那張臉雖然有點灰,但是卻遮不住他的帥氣。特别是那眉眼,标準的斜插劍眉,眼睛不大,但是卻很亮。
我大口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才說道:“沒傷着,沒傷着。我就是吓了一跳。”我撐着手自己爬起來的時候,動作才到半就僵住了。這個男人的臉,我看到過!就在剛才,那眉眼我不會記錯的。他就是卡卡西平闆上的那個已經犧牲了的阿兵哥。
卡卡西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我黑的是軍方的資料,你覺得會有錯嗎?”不會錯!這個男人已經死了,但是他現在卻站在我面前,還跟我說話了!
“啊!”我驚呼着,連站起來都來不及,就這麽爬着後退了好幾步。這裏的地面并不平坦,我的腳不知道怎麽就崴到了。
驚呼沒有停下來,就直接換成了痛的倒吸冷氣的聲音了。
聽到我聲音的異常,那個阿兵哥走了過來。我更加驚慌着往後退。可是他的手卻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渾身都僵住了,不過我也能感覺到他抓着我腳踝的手,并不是冰冷的,帶着溫暖的感覺,讓我那疼痛的腳踝稍稍舒服了一些。心理也稍稍舒服了一些,至少他現在是個有體溫的大帥哥,而不是死人。
他蹲在我面前,揉着我的腳踝,一邊說道:“沒事,沒傷着。站起來踢幾下就好了。”說着話他扶着我站了起來。
我的心裏緊張地噗噗直跳。一來他很帥,二來剛才被吓的還沒有緩過來,三來他離我很近,他扶着我,我的手爲了能撐起自己的身體,一隻手扶着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撐在他的胸口。
“謝謝你。”我的話剛說完,臉上卻一下刷白了。我一開始以爲他是死人。接着因爲感覺到他的體溫而想着,他應該是個活人。而現在我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上,竟然感覺不到他的心跳!
我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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