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野望

甘甯一早起來,就顯得有些心神不甯。

三天前,他接到手下報告,說是公子否來訪,便立刻結束狩獵,匆匆回了蕲春。

甘甯是前天晚上回的蕲春,不過在回城之後,甘甯卻又猶豫了,并沒有立刻前往客館拜訪袁否,昨天袁否再度來拜訪,甘甯也推脫不見。

袁否爲何而來,甘甯當然是知道的,很顯然,袁否肯定是爲了招攬他而來的,但是對于是否應該投效袁否,甘甯卻是有些猶豫。

一方面,甘甯知道袁否也是一個人物。

小霸王孫策能夠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平定江東四郡,連續挫敗劉繇、王朗、嚴白虎等江東豪傑,最後更傳檄平定豫章郡,豈是易與之輩?然而,同樣還是孫策,率三萬精兵,竟奈何不了袁否在居巢區區幾千殘兵。

這豈不是說明,袁否比孫策更加善戰?

但是另一方面,天下大勢已日趨明朗。

北方是公孫瓒與袁紹争雄,中原是曹操與呂布交鋒,南方的霸主,卻隻會在劉表與孫策之間産生,而且多半是孫策,袁否眼下已經失了廬江,困守尋陽小城,最好的結果也隻不過是效仿張繡給劉表當看門狗,還能有什麽作爲呢?

袁否再是厲害,奈何時勢如此,又豈是人力所能違?

袁否難有作爲,他甘甯投入袁否帳下,就更難有用武之地。

正因此,甘甯才百般不願意投效袁否,所以才躲起來不見。

洗漱罷,甘甯正欲用早膳,忽見丁奉一溜小跑進來禀報說:“将軍,公子否又來了。”

“又來了?”甘甯聞言。臉上的表情便猛然間一僵,心忖這個袁否還真是有耐性啊,如果從頭一天算起,這已是第十八回了吧?既便是從自己回來之後算起,那也是第三回了,換成是别人,隻怕早就拂袖而去了罷?

見甘甯遲遲沒有發話,丁奉便說:“要不小人再去跟他說,将軍狩獵未回?”

“罷了。都十八回了,你開得了這口,我卻丢不起這個人。”甘甯歎了口氣,說道,“客廳擺茶,有請公子否!”

丁奉答應一聲,當即出來将袁否和紀靈帶進了客廳。

袁否坐下過了沒一會,甘甯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甘甯今天卻沒有披甲,隻穿了一襲便服,赤着雙腳。頭發随便挽了一個發髻,顯得随意潇灑,卻也更顯得英氣。

這卻不是甘甯懶散。而是一種禮節。

因爲古人是不剪發的,因爲頭發長,容易髒以及亂,所以每隔數日便需要清洗頭發,朝廷官員還專門有休沐日,就是專門給官員洗頭發的公假。

所以說,休沐在古代是很重要的事,那麽在休沐時會客。就是對客人的尊重,周公一沐三握發,一飯三吐哺,更是流傳千古的佳話,官渡大戰時,曹操光着雙腳從大帳裏跑出來迎接許攸,也被許攸視爲極大的禮遇。

所以,看到甘甯赤着雙腳、随便挽個發髻就出來會客。袁否便心下暗喜,看來還有門!别的不說,至少甘甯還是非常敬重他的。

“興霸兄,别來無恙乎?”袁否長揖到地。

“公子客氣。”甘甯回禮,然後解釋說道。“在下正于大山中狩獵,聽聞公子到訪。便趕緊撇下部曲趕回來,昨夜始才回城,本想趁夜回訪,卻又恐驚擾公子,今日正欲往訪,卻不想公子竟是先來了,慚愧,甘甯實在慚愧。”

袁否其實早知道甘甯前天晚上就回來了,但他不會揭穿甘甯的謊言,笑着說道:“既是事出有因,興霸又何必自責?”

當下甘甯延請袁否入席,紀靈卻站到了袁否的身後,甘甯又命丁奉烹茶招待袁否。

因爲耽擱了太多時日,袁否便也不想再做過多試探,徑直就切入了正題:“興霸,我這次過府來訪,卻是爲了與你探讨水軍之未來。”

袁否知道他的實力打動不了甘甯,他唯一能打動甘甯的就是未來水軍的遠景規模,關于這一點,無論孫策還是劉表,都遠遠不及他,袁否相信,隻有在他的手底下,甘甯才有可能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水軍統帥!

因爲他袁否不是古代人,在他胸中不隻有中國大陸,更裝了海洋。

“水軍之未來?”甘甯訝然,他還真沒想到袁否會與他讨論這個,當下欣然說道,“甘甯願聞公子之高見。”

袁否問道:“興霸以爲水軍相比步騎如何?”

甘甯答道:“水軍之地位,不如步騎遠甚。”

甘甯雖的是實話,并非妄自菲薄,這時候,水軍的地位遠遠無法與步騎相比。

“興霸此言,卻是大謬。”袁否搖頭說道,“若是逐鹿中原,或者揮師幽燕,步騎之作用固然遠在水軍之上,但是,若是用兵荊揚,水軍才是決勝之關鍵,步騎再精銳,隻怕也是很難打過江湖天險,卻不知,興霸以爲然否?”

“然!”甘甯擊節贊同說,“得水軍者得荊揚!”

“何止是荊揚?”袁否重重擊案,奮然說道,“待将來華夏一統,揮師無限之大洋,水軍更是不可或缺!”

“無限之大洋?”甘甯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甘甯是水賊出身,從小就與長江結下了不解的緣分,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曾經看着浩浩蕩蕩往東流淌的長江水心想,在長江的盡頭又會是什麽呢?長到十八歲上,甘甯終于有幸帶着他的水賊隊伍到了長江盡頭,也第一次看到了大海。

然而,看着面前一望無際的大海,甘甯兒時的困惑卻并沒有解開。

長江的盡頭是大海,可是大海的盡頭又會是什麽呢?甘甯遂又帶着他的水賊隊伍,駕船出海一探究竟,可不幸的是,出海僅僅兩天就遇上了飓風,船隊的十幾艘船全部傾覆。百餘名水賊全部葬身大海,隻有他一個人抱住了一塊木闆,僥幸漂了下來。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甘甯才終于意識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遂發憤讀書,日夜研習水軍戰法,以期将來能成爲大漢朝廷的水軍統帥,率一支龐大水軍再次揚帆出海,最終徹底征服大海。

隻是很可惜。當甘甯學有所成,準備一展身手時,卻發現整個大漢朝早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得已,甘甯隻能在黃祖帳下暫且栖身,當一個區區水軍屯長。

幾年過去,甘甯甚至都已經忘了自己的夢想了,可是袁否的這一席話,卻又把甘甯心底最深處的野望勾了起來。

甘甯的野望就是征服茫茫大海!

不過,甘甯的眼神很快又黯淡下來。歎息說道:“要征服大海,卻不是那麽容易的,我們的船。根本就扛不住海上的風浪。”

甘甯一開始也以爲是因爲船小所以才不經風浪。

但到了黃祖帳下之後,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因爲黃祖帳下有水軍,水軍擁有好幾條甲闆上可以跑馬的樓船,但就是這樣的樓船,也扛不住江上的飓風大浪,更不用說大海上的飓風大浪。

“那是因爲我們的船,構造就錯了!”袁否說完,就打開了早就放在桌案上的錦匣。再将錦匣裏面的海船模型拿出來放在案上,又對甘甯說,“興霸請看,如果用這樣的海船,既便遇到大風飓浪,也可高枕無憂。”

說完,袁否又示意紀靈将海船模型送到甘甯案前。

甘甯是海戰行家,一看到這艘海船模型。就發現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荊州水軍的樓船之所以扛不住風浪,卻是因爲底平,重心高,所以容易傾覆,而公子否的這一艘海船模型。之所以能扛住風浪,卻是因爲底尖。重心底,既便被風吹斜,也能回正,所以不易傾覆,這其實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妙,妙極!妙極!”甘甯拍案贊歎道,“此船果然可以抗衡風浪!公子誠然大才!”

“呵,興霸又錯了,這卻不是我的功勞。”袁否擺手說,“這艘海船模型卻是馬鈞打造出來的,興霸如果想要探讨這艘海船的妙處,應當去找馬鈞。”

甘甯急問道:“馬鈞何人?”

袁否笑着說:“乃我食客。”

“有機會,甯定當前往拜訪。”甘甯放下海船模型,思緒又回到正題,對袁否說道,“公子之來意,甘甯已然是盡知了,在下隻問公子一句話,将來又做何打算?是留在尋陽,還是别有去處?”

終于進入關鍵環節了。

這也是甘甯的最後的考校了。

說到正題,袁否當然是不敢打馬虎眼。

袁否正了正臉色,肅容說道:“興霸,我也不瞞你,尋陽非我久留之地,我意,翻過大别山再穿過中原腹地,去河北投奔我伯父,再謀求遼東,遼東郡雖然偏居幽州一隅,卻極利水軍馳騁,我若是能得興霸相助,定可以蕩平三韓東瀛,待中原有變,再揮師西向,與群雄逐鹿中原。”

“三韓東瀛?”甘甯惑然說,“這卻是哪裏?”

甘甯雖然到過長江邊,卻沒去過遼東,自然不知道三韓以及東瀛。

袁否便慢條斯理的從大袖裏取出了小若榴花了兩個晚上時間才繡好的那幅海圖,然後示意紀靈将其在大廳上鋪開。

甘甯的視線一經落在海圖上,便再也移不開了。

甘甯乃水賊出身,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海圖的珍貴!

“公子,這這這,這是海圖?”甘甯急從席上起身,快步走到海圖前,卻不忍往上踩,俯視着海圖問袁否說,“公子,卻不知此海圖從何而來?”

“從一古藉得之,放大始得。”袁否跟着走到海圖旁邊,然後指着海圖說道,“興霸你看,這便是朝鮮半島,北邊乃我大漢故土樂浪郡,南邊便是馬韓、辰韓以及弁韓,跨過對馬海峽則便是東瀛四島。”(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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