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嗎?離開生你養你的地方,然後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與那些人一起跑來攻打自己的族人,你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剛剛之前還表現的一副上位者從容的樣子,這會終于露出了自己的本來的面目,看着在沒有人在的情況下就一副母親樣子的人,朝顔臉上滿是嘲弄。
“哼,莫不是你真的天真的以爲我會如此簡單的就放你離開?”
轉身看向朝顔,那紅衣飄飄的姿态,讓朝顔覺得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張着血盆大口的魔鬼,而他卻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像是注意到了朝顔眼中排斥,自稱梁夫人的女子,也就是朝顔的母親,轉身和顔悅顔的看向朝顔,像是剛剛那怒吼的人不是她一樣,讓人驚歎她的變臉速度。
朝顔臉色依舊是之前的那樣,眼中絲毫沒有因爲對方對他的和顔悅色有絲毫的動搖,朝顔這個樣子,讓梁夫人氣的牙癢癢,但不知道她想到什麽,剛剛臉上猙獰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笑的溫柔似水。
但是看在朝顔的眼裏,卻是格外的心驚,在他的記憶裏,當母親這樣對自己笑的時候往往代表的就不是好事,果然……
“母親,這裏是暗河的地府,爲何帶我來這裏?”
梁夫人一直都在前面走着,直到走到一座山前才停下來,山壁是嶙峋的,上面磕磕碰碰的相契着各式各樣的石子,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被上面的鋒利石子給劃傷。
這裏面便是暗河的密地,地府,是一個與它的名字非常符合的地方,十歲的時候從這裏出來之後,朝顔已經有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卻沒有想到再一次前來是這樣的情形。
看着從外在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山壁,朝顔的眼中閃現了絲絲的紅芒,這一幕正好被一隻在旁邊觀察着朝顔的梁夫人看了個正着,隻見她在看到那紅芒時,臉上明顯的露出了開心的樣子。
朝顔一回頭就正好看到了梁夫人收回的嘴角,皺眉,不知道對方心中在打什麽算盤,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想要離開。
“如果母親沒有什麽事情要與我說的話,那孩兒就先下去了,龍斬元他們是與孩兒一起來的,見這個時候了我還沒有回去肯定會擔心的。”
想了會朝顔也就隻有這個借口了,至于龍斬元是否真的會擔心他,在他看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意義。
微微一笑,梁夫人卻一副稍安勿躁的樣子,絲毫沒有要放朝顔走的樣子,朝顔想要離開,卻想到龍斬元的母親還在她的手上,還有自己這次前來不就是爲了要解開這心結麽?
心裏想通了之後,朝顔的神色也就安定了很多,見朝顔這麽快就調整好了心緒,梁夫人很開心,也不再去看朝顔,而是在一塊特别不起眼的石子上輕輕的按了按,然後就看到在他們面前的石壁分開了兩半。
原來這裏有一個機關,隻是任誰也想不到那麽多突出的石子不是開關,反而是那不起眼的石子。
門一開,朝顔身體一震,從裏面傳出來的那股子陰森,比起十年前的更甚了,讓人脖頸發涼,見梁夫人毫不猶豫的朝着裏面走去,雖然心中遲疑,但還是跟上了對方的步伐,朝着裏面走去。
兩人才進去沒多遠,那石門就又輕輕的自己關上了,之前因爲石門大開的原因,裏面還能夠看到一些東西,不過這裏也沒有什麽,就是一個簡單的山洞一般。
但是在石門關上的瞬間,山壁上面挂着的燭火,立刻就全都一一的點亮了,眼前也突然的明亮的起來,對于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朝顔還有梁夫人都沒有任何的表示,似乎沒有看到這發生的一切一樣。
随着兩人的前進,後面的燭火也在一盞盞的熄滅,如果注意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山洞裏面在那些石頭的縫隙之中,藏匿着一隻隻紅色的小蛇,赫然與花子手上的那隻一樣,隻是少了那透明的翅膀。
認真數數的話,幾乎沒一塊石子的後面都藏匿了兩三隻,這加起來不是一個小數目,比之前去攻打花子他們的那些小紅蛇還要多。
被這些小紅蛇不小心咬上一口的話,就算是功力再好的人,也會馬上昏厥,但是不會立刻死亡,隻是再陷入自己的幻想中,然後就那樣死去罷了。
在搖曳的燈火中,朝顔眼中的紅光也越來越擴大,那紅色與那些小紅蛇的顔色極爲相似,就連偶爾閃現的金光也像極了那些小紅蛇的眼球。
越是往裏面走,迎面而來的那股子陰森的氣息也就越重,朝顔甚至感覺胸口都開始有些隐隐作痛了,停下腳步稍作休息。
“究竟進來這裏面要做什麽?母……”
胸口的疼痛像是會蔓延,就連腦袋都開始嗡嗡的作響,讓他非常的不适,想要問一問梁夫人,一擡頭的時候哪裏還有梁夫人的身影,朝着深處看去,那裏隻有無盡的黑暗,回頭看,也是一樣的黑暗,隻有身處在的這一處是亮光。
“呵,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努力的把心口的疼痛還有腦袋傳來的響聲都給忽略,朝顔站起身,從身邊抽出一直都不曾離身的龍魂劍,一向都是光芒四射的龍魂劍,這一刻卻變得暗淡無關。
龍魂劍的狀态太出乎朝顔的想象了,沒有辦法就算龍魂劍此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朝顔還是要拿着劍做出對抗的架勢。
正是因爲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所以他知道這裏面的兇險,這個山洞并不是它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地府這兩個字并不是徒有虛名的。
果然……
在朝顔做出攻擊的狀态那一刻,腳下的泥土開始松動,不停的朝着地下凹陷下去,朝顔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剛剛站立的地方,剛站穩,那原來站立的地方就鑽出了一隻巨大的水蛭,那大大的吸盤像是一張血盆大口,朝着朝顔的方向怒吼了一聲。
“呼噜噜……”
發出的聲音,雖然低沉,可是卻威懾力十足,一聽就知道這家夥餓了,對鮮血的渴望,讓這個龐然大物不停的追着朝顔。
四處躲避着水蛭的攻擊,這水蛭都有蟒蛇那麽大了,就是沒有那麽長罷了,攻擊速度雖然慢,可是卻十分的纏人,最棘手的一點就是這家夥打不死,就算是放幹了血,用不了多久也會複活。
更加不能切八段了,到時候隻會變成八隻小一點的水蛭,隻會更加麻煩。
朝顔一邊想着對策,一邊逃離着水蛭的攻擊,不停的在它龐大的身體上劃出傷痕,讓那血水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而那水蛭也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帶着傷,還一直努力的追着朝顔,到處滴落的都是鮮血,山洞本就不寬,前路被水蛭給堵得死死的,後路石門也關上了,要是不從外面打開的話,裏面是沒有辦法打開的,這個地方此刻就真的是像一個地府一般。
到處都充斥着鮮血的味道,朝顔的頭也開始隐隐作痛,心口的疼痛像是轉移到了大腦,他看不到他眼中的紅光開始越來越頻繁的出現,直到大腦疼的好像要炸開一樣的 時候,眼睛裏的紅光裏暴漲。
“啊!”
疼痛難忍的朝顔發出了一聲巨吼,全身 的青筋都在不停的暴動着,那個樣子就像一個不注意會馬山爆開似得。
而朝顔此刻眼中的紅光也漸漸的黯淡了下來,隻是并沒有恢複成以爲的顔色,紅光的正中央有一點金色,因爲疼痛而低着頭的朝顔忽然擡起了頭,緊盯着眼前的水蛭,那雙演講看着水蛭的時候已經毫無困惑之色,滿滿的全是殺戮。
手中的龍魂劍不停的顫抖着,想要從朝顔的手中掙脫。
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朝顔,用可以滴出血來的紅色眼睛低頭斜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劍,然後也不管手中劍的反應,死死的握住劍柄,然後朝着水蛭用力的一揮。
“噗嗤……”
血水撒了一牆,剛剛還搖擺着巨大的身軀,張着那張大大的吸盤嘴巴,想要把眼前看似美味的朝顔給一口吞了,沒有想到立刻就被對方給分成了兩半。
已經變成了兩半的水蛭,不停的在地上蠕動着,傷口的地方在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愈合着,也難怪這水蛭能夠在就算是被切成好幾段也能夠活,然而,朝顔卻沒有給它完全愈合的機會。
因爲剛才的那一手,之前在手中不停的顫抖的龍魂劍,也終于安靜了,隻是劍身比起剛才出來的時候要更加的暗淡無關,猶如一柄生鏽的廢鐵一般。
朝顔拿着龍魂劍,用剛剛同樣的招式朝着水蛭身上不停的比劃着,他每劃一下,龍魂家就黯淡一寸,直到最後朝顔收劍的時候,龍魂劍的劍身忽然分崩離析,碎成了渣渣,隻有那劍柄還握在朝顔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