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附近的一棵正常的樹上,下來一個半人半植物的家夥,正是之前打傷陌邪還有攻擊花子的那個“植物人”,此刻明明妖豔的臉上,卻一臉食物掉在了地上,很浪費的樣子。
而當那張半人半植物的身體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之前的那紅布滴答着血朝着那張妖豔的臉快速的卷去,但是對方的藤蔓卻也更加的快速,像是一個藤蔓編織而成的牢籠一樣。
對方被這牢籠給保護在了裏面,不管外面的紅布如何的攻擊都沒有用。
“無常!你别仗着族長寵幸你,你就如此的嚣張!如果惹怒了我,到時候我可不管你誰的人,照樣把你變成我的養分,你信不信!”
牢籠的植物人,整張都氣的快要變形了,外面的紅布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她所設立的牢籠都在微微的顫抖着,很快就要被對方給破壞了,一咬牙,對着坐在那裏一副看好戲的紅衣人怒吼道。
紅衣人,也就是被稱作無常的男子,臉上一副非常的悠閑的樣子,與正在戰鬥的植物人不一樣,要不是那紅布是從她的水袖中出來的,估計都沒有人相信,如此表情慵懶的人,正在與人戰鬥着。
“啧,真是麻煩,所以說我才不願意跟這個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人一起來執行什麽鬼任務!”
一邊抱怨,一邊操縱着其他的所有藤蔓朝着對方刺去,藤蔓從四面八方而來,把無常給的路全都給堵住了,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把這些藤蔓給完全擋下,連避開的道路都沒有。
一瞬間的功夫,剛剛還坐在那裏的無常,哪裏還有人影,隻有一個紅色的像是蛋一樣的東西立在那裏,還不停的旋轉着,就算是藤蔓也無法靠近,因爲那轉動的速度太快,要是靠近的話,就會被那速度給斬斷。
見對方簡單的就把自己的所有攻擊都給擋了下來,植物人的整張臉都綠了,顯得更加詭異了,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看着這一幕幕,都死命的低着頭,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像剛才那人一樣卷入兩人的争鬥,成爲下一個被分屍的人。
“你這樣坐縮頭烏龜真的好嗎?這可跟你一向的形象很不符哦!”
看着對方隻是縮在那個用紅布做成的蛋裏面,就算有再多的藤蔓也無濟于事,對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植物人顯然很不喜歡,所以才故意用嘲諷的語氣對着裏面的人說,想要讓對方能夠出來。
“我不過是跟你學的罷了,還有啊,我勸你最好是乖點比較好,惹怒我的話,才是一件會讓你後悔的事情哦!”
紅布散開的同時,藤蔓就朝着裏面的人刺了過去,但是卻在對方的話說完後停住了,植物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經卷上了她的脖子,同時尾部卷成一團,像是尖刺一樣的形狀對準了自己心口的紅布。
“怎麽可能!你是怎麽做到的!”
完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剛才是自己占上風的,隻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自己被對方給壓制住了。
而且剛才她明明都沒有看到那紅布的,怎麽會……
像是給對方解惑一樣,無常把卷在對方脖子上的紅布給撤了回來,隻是在回來之前,紅布緊緊的卷縮在一起,明明很寬的紅布,這樣一來就變成隻有藤蔓那樣粗細,隐藏的交錯的藤蔓之間,根本就看不到紅布的蹤迹。
“黑玫,不要把我跟你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做對比。”
嫌棄的朝着被稱作黑玫的植物人上下打量着,除了身體以外的下半身都是植物,甚至那些藤蔓還在空中飛舞着,果然跟無常說的四肢發達的說法非常的形象。
“你不要太嚣張了!不過是我一時大意所以才被你給制服了,别以爲這樣就可以踩在我的頭上!”
想到這點的黑玫,整張臉都要被氣綠了,她身上的那些布滿全身的黑玫瑰,因爲她情緒的激動,盛開的似乎更加的豔麗了,像是也在表達着憤怒一樣。
懶洋洋的掃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敗将,無常連與她争論的心情都沒有,轉身準備離開,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冷冷的看了黑玫一眼,冰冷的話語從那薄唇中吐出。
“你下次要是再這樣自作主張的動我的人,到時候我就把你身上的花拔下來當裝飾,一把火再把你的身體給燒了,你要是不信的話,盡管可以試試!”
說完之後,丢下一衆受寵若驚的屬下,還有被剛剛無常的氣勢給吓的瑟瑟發抖的某人,身上的花朵都像是枯萎了一樣楚楚可憐,隻是這些那人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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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緻的情況都已經穩定下來了,這幾個比較嚴重的,應該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夠醒來,都不用太擔心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陌邪微笑的對着站在一旁的幾人,這幾天陌邪一直都忙碌着,所有中了蠱的人,居然都是不一樣的蠱,雖然每次解蠱的時間不長,但是卻都非常的繁瑣,有些更是聞所未聞的奇怪方式。
比如說之前居然要喝童子尿就讓對方把裏面的蠱給吐出來了,當時龍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拿驚呆的表情陌邪現在還記得。
“陌邪公子也幸苦了,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吧,這段時間我看着也都已經都會做了,陌邪公子也去休息一下吧。”
琅軒站在一旁看着陌邪從懷中掏出手絹,然後搽試自己的汗水,在手絹拿出來的時候,懷中露掉落出來的另外一塊手絹的花色,讓他覺得非常的熟悉,但是一時間又記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裏看到過了。
雖然對陌邪身上爲何會帶着兩塊手絹這點感到非常的好奇,但是這畢竟是他人的私事,過于追問的話,會引起對方的厭惡,這點琅軒還是知曉的。
低下頭,對着一臉疲憊之色的陌邪勸說着,讓他早點去休息。
琅軒是第一個好的人,之前陌邪就已經爲他把大部分的蠱蟲給挑了出來,而且他的也是最特别的,其他人身體中都是隻有一隻蠱蟲,隻有琅軒是全身到處都是。
針對這一點,陌邪也給出了很好的分析,像琅軒這樣的十有**是蟲卵,基本上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給下的,但是司幽族裏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應該是不小心吃了什麽沾有蟲卵的東西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根據陌邪說的,龍斬元這段時間就沒有露過面了,朝顔跟琅軒還有紅綢協助陌邪,至于龍母,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時不時的還要去照看一下花子。
好在花子現在也不知道時不時懷孕的關系,整個人都變得遲鈍了很多,司幽裏明顯發生了什麽的氣氛,花子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那就麻煩你了。”
把這邊的事情交給了琅軒之後,陌邪就趕去看花子,已經有兩天沒有見面了,偶爾的露個臉讓花子安心,這是這幾天大家約定俗成在做的事情,盡量的不讓花子的情緒波動太大,不然的話對花子,對花子肚子裏的孩子都不好。
看着一年四季都開着花的司幽,真的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郁郁蔥蔥的山林,讓陌邪有一瞬間的失神,感覺好像是回到了巫山,回到了當初還有師傅在的時候。
“呵呵,我這是怎麽了?是老了嗎?不然的話怎麽會如此的回憶過去呢?”
自嘲的笑了笑,對于自己無意間流露出來的軟弱,陌邪很是無奈。
“會追憶過去,不過是因爲那過去太美好罷了,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
紅綢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陌邪的身後,朝着陌邪剛才所看的地方看去,然後微笑的面對着陌邪。
“說的也是,是我太感傷了。”
摸了摸頭,第一次陌邪居然會覺得局促,實在是自己如此丢臉的一面被對方給看到了,讓陌邪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手絹還你,我已經洗幹淨了。”
停頓了下正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的時候,陌邪忽然想起之前的手絹,從懷裏把上次紅綢借與他的手絹,拿了出來遞給紅綢。
“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一塊手絹而已,丢掉也沒有關系的。”
話雖這樣說,但是人家都把它洗幹淨了,自己不接好像也不太好,紅綢伸出手接過。
剛好出來換水的琅軒,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大腦就做出了動作。
“哐當!”
随手丢棄在一旁的臉盆,在地上轉了幾圈,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告訴你……”
陌邪見紅綢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身後,轉身看去時,正好看到琅軒朝着自己沖了過來,想起之前還有事情沒有交代完,陌邪正準備說話,卻被琅軒随之而來的一拳給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