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師傅那邊怎麽樣了,還有花子,應該跟龍斬元他們平安回來了吧,真是的居然也不留個能夠帶路的人,這個宅子七繞八繞的,比皇宮都還要容易讓人迷路。”
“……”
從進入房間開始,杜子騰的話就沒有停過,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在自言自語,就算是房間裏還有一個陌邪,但是陌邪現在是昏迷中,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沒有停過!”
原本是一直沉睡中的陌邪,這個時候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讓杜子騰一時間左右四處的到處看,結果才發現是陌邪。
“你這家夥,不用閉着眼睛說話吧,害我還以爲是有什麽奇怪的人出現了呢!”
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雖然說隻要跟花子扯上關系就會遇到的感覺,但是這次遇到的也都太誇張了一些。
所以杜子騰一時間還以爲有出現了奇怪的家夥,沒有想到會是陌邪。
“你不是重傷昏迷嗎?怎麽感覺你現在說話的樣子沒什麽大礙呀?”
杜子騰走近了一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陌邪,要不是在馬車上,跟着花子他們一路上都沒有看到這個家夥醒來過的話,他都要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裝的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傷口已經不痛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身體還是動不了!”
陌邪雖然能夠很正常的說話,可是他卻沒有臉睜開眼睛的能力都沒有。
整個身體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樣,杜子騰也發現了不對勁,一般人就算是受傷再怎麽嚴重,醒來的第一件事應該是睜開眼睛吧,畢竟相比較眼臉的睜開,嘴巴的動作更加要耗費力氣才對。
可是在陌邪來,卻正好相反。
“我看看你的傷口。”
雖然自己不是什麽大夫,但是若是是傷口引起的什麽奇怪的并發症的話,至少可以看看傷口有沒有發炎之類的。
小心翼翼的掀開陌邪那還透着點血迹的衣服,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陌邪受傷的地方。
“這,這是什麽?植物?”
看着原本應該是一個小洞的傷口,揭開了紗布之後,露出來的居然是藤蔓交織的胸口,看着這詭異的一幕,杜子騰吓得倒退了好幾步。
畢竟之前的時候他并沒有跟那個植物人打過照面,會有現在這樣的表現也不奇怪。
“怎麽了嗎?你怎麽會這麽的驚訝?傷口的地方很嚴重嗎?”
不知道爲什麽明明眼睛沒有睜開,但是陌邪卻能夠很清晰的看到杜子騰的動作跟表情。
杜子騰臉上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表情,讓他非常的在意。
“我覺得有必要叫之前帶我們來的龍母過來看看,之前因爲聽她說,她要去接花子他們,所以都來不及看你的傷勢,那個人也是一副逆天的樣子,所以我相信她應該會有辦法的,對,肯定會有辦法的。”
話雖這樣說着,但是杜子騰的臉上顯現的慌亂,還有話裏的語無倫次,陌邪都快要不清楚他在說什麽了。
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杜子騰朝着外面跑去,速度快的陌邪連叫他的機會都沒有。
“咦,那個臭小子又去哪裏了?明明讓他好好呆着照顧傷着的,之前在馬車上都沒有好好的處理傷口。”
紅綢手裏端着個托盤,上面放着寫瓶瓶罐罐,還有剪刀紗布之類的,一看就是過來給陌邪包紮傷口的。
但是來的時候卻看到大門的敞開的不說,床上的人衣服也是敞開的,大片的肌膚裸露了出來,讓紅綢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扭開了一下頭,不過還是端着東西繼續往房間裏面而去。
對于杜子騰居然丢下病人,自己一個人開溜的行徑,紅綢已經開始在心裏想象到時候抓到了那個家夥之後,該怎麽好好的懲罰他了。
“阿嚏!”
正在走廊上,四處轉悠希望能夠看到一個人影,然後找到那個龍母的住處,結果别說是找到出路了,好像連怎麽回到原來的房間,也不記得了,隻好繼續的到處尋找着的杜子騰,忽然打了一個很響亮的噴嚏。
揉了揉鼻子,并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尋找着出口。
“真是抱歉,我那個笨蛋徒弟居然把你就這樣丢下。”
雖然知道陌邪重傷昏迷中,但是紅綢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對方好好的表達一下歉意。
“沒事,他不是故意離開的,應該是想到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的吧。”
完全沒有想想到會被回答,紅綢一瞬間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陌邪的方向。
而這個時候陌邪已經剛好把話說完了,除了胸口呼吸的起伏,眼睛還是緊閉着的,絲毫看不出有說過話的迹象。
“難,難道是我産生了幻聽?”
放下東西,紅綢有些不可置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據說太幸苦的話,會産生幻聽難道是真的?
“呵呵,沒有想到紅綢姑娘居然還有這麽有趣的一面,真的是讓在下刮目相看啊!”
一聲輕笑傳來,這次紅綢很清楚的看到了是陌邪的嘴巴在動,明明在笑,但是那閉着的眼睛,面無表情的臉,要不是看到嘴唇一張一合的,紅綢又要以爲是不是自己産生幻聽了。
好不容易鎮定了下來,紅綢總算是能夠冷靜的對待了。
“既然陌邪公子醒了,爲何不睜開眼睛呢?這是什麽新的玩法嗎?”
回過神來後的紅綢,對陌邪直到現在還閉着眼睛,保持着沉睡的臉,感到非常的憤怒,要不是陌邪表現成那個樣子的話,她怎麽會看錯呢,還出了那麽大的一個醜。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奔波,還一直都在爲琅軒的狀況擔憂,同時又覺得,當初要是知道最後都還是要等到回到司幽後才能幫琅軒治療的話,她就不會讓琅軒跟着花子他們去巫山,進行着一路上的奔波了。
說她自私也好,什麽都好。
此刻的紅綢,被陌邪這樣的行爲,感覺自己被捉弄了的心情,這段時間一直壓抑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了。
“額,那個紅綢姑娘,我真的沒有要笑話你的意思,還有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是真的不能動,除了嘴巴……”
明明就沒有睜開眼睛,但是陌邪卻看到了紅綢紅紅的眼睛,那樣子就好像是被自己給欺負的想要哭的樣子,吓得陌邪趕緊解釋,趕緊安撫紅綢。
“就算是要撒謊也該說個真實一點的啊,還是說你連傷口的地方都是假裝的嗎?”
不對,這本來不是紅綢想要說的本意,可是嘴巴卻停不下來,面對這個人,自己好像總是特别的放松,像是之前在幫琅軒把那些蠱蟲給弄出來的時候一樣,她總是把不好的情緒表達出來。
“既然你要這樣說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
明明徒弟的性格就那麽的容易相信人,這做師傅的怎麽就那麽難搞?
此時此刻,陌邪并沒有因爲紅綢的話,而感到生氣,反而對兩個截然不同性格的師徒兩是如何相處的,産生了興趣。
“額……”
本來有些後悔自己這樣遷怒對方會不會不太好,但是沒有想到,陌邪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用那樣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紅綢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反應了,該是個什麽樣的人,才會對自己被人給責備都那麽的無所謂呢?
還是說,其實隻是因爲那不是他重視的人而已?
像是想通了什麽,紅綢的心情也稍微的好了一些,看着一臉植物人一樣的陌邪,紅綢笑了笑。
“你在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事情嗎?”
紅綢笑的時候并沒有發出聲音來,但是陌邪就是看到了,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自己的身體,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能夠看到。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也很新鮮,以至于陌邪都沒有意識到這是有多麽的異常。
“你不是沒有睜開眼睛嗎?爲什麽能夠看到的到我笑了呢?”
就算是這段時間在怎麽的忙碌,紅綢還是很快的就對陌邪的這點異常的地方察覺到了。
“我也不清楚,一醒來之後,我覺得我是睜開了眼睛的,但是我的眼皮并沒有動,怎麽說呢,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好像并不是透過眼睛在看什麽,而是身體,身體就像是整個都是眼睛一樣,可以看到很多的東西。”
陌邪思考着該怎麽把自己的這種感覺說出來,但是總還是說不好。
“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吧,看來子騰應該也是注意到了你這點,所以才會離開的吧?”
紅綢松了口氣,好在并不是什麽很異常的東西,實在是她已經見到過更加奇怪的東西了,比如會動的藤蔓,長得比貓還大的紅眼睛的老鼠,還有那成群結隊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