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的動靜她還是醒了,左右的看了看,見并沒有宮女注意到她這裏,于是便運功想要與恒譽聯系上。
“不要輕舉妄動,到了深夜的時候你再去查看,那個紅綢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
耳邊突然響起醇厚的男聲,晴兒也沒有什麽驚訝的神色,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與恒譽這樣交流了。
“嗯”
輕輕的應了一聲之後,紅綢便沉浸了下來,慢慢的等待着夜幕降臨。
“怎麽會這麽多災情?”
花子看着那一摞摞都是講訴哪哪出了災情的地方,現在這個時候既沒有連綿大雨,也沒有連續幹旱,可是這些奏折卻都不停的說着這裏發生了旱災哪裏發生了澇災,虧得花子這些時日不停的在到處跑所以一眼便看出這些奏折顯然是故意爲之。
“前任皇帝的黨羽,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把之前那些漏之魚一打盡。”
杜子騰一邊說一邊把奏折翻到最後,上面都有落款是哪一個大臣上書的,這些人無非就是想借助這件事然後打擊花子在雲鼎百姓中的地位,隻要這樣的話到時候前任皇帝再繼位就名正言順了。
虧得這些人如此想的周到,花子翻閱了幾本,都千篇一律,不過花子卻覺得這件事情不僅僅隻是這麽簡單。
“你派一些人去這幾個地方查看一下,臨近北冥國周邊的城鎮就不用去查探了,我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好,這件事我明日跟我師傅去說一下。”
杜子騰低頭沉思了一下之後便知道了花子爲何會這樣說,前任皇帝不是個蠢人,這天下百姓也不是傻的,若是就這樣憑空捏造這些災情就定罪花子是個昏君然後取而代之的話難免顯得有些牽強。
所以這裏面肯定有一些災情是真的,北邊是北冥,雖然地處荒涼了一些但是在内地,澇災是不可能發生的,最多就是容易發生旱災,但是花子一路走來并沒有發現災情。
那麽就最有可能是南邊還有沿海的西邊發生災情了,杜子騰腦筋也轉的快,在花子說完之後便理清了頭緒,隻是現在宮門已經關了,所以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也就隻有等到明日了。
花子安靜的看着那些奏折,杜子騰這會的功夫也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正主回來了他也就不用去看這些奏折了,不過還是有事情需要做的,那就是把所有有關災情的那幾個折子給分出來,然後還有就地域,這些都記下來,明日好直接拿給師傅,讓人去查就行。
夜色越來越濃,兩個人都各自忙着,沒有察覺到,直到禦書房的門被人打開,花子還有杜子騰才驚覺的起身藏了起來。
他們可是偷偷的來禦書房的,怎麽說禦書房都隻有女帝才能夠來,自己若是被發現了,說不定就被判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下來。
藏在房梁之上的花子跟杜子騰屏住呼吸,最覺得心裏受不了的估計就是花子了,想當初可都是晴兒威逼利誘自己才會來禦書房批奏折,現在倒好了,自己主動來卻還要偷偷摸摸的,對于這種梁山君子,杜子騰表示毫無壓力,反正之前的時候他與師傅就是這樣做的。
“習慣了就好。”
對于杜子騰無聲的安慰,花子表示不能接受,狠狠的朝着杜子騰的肚子踢了過去,看花子那狠勁,杜子騰敢肯定自己要是被花子給踢中的話,絕對會肚子非常疼!
狼狽的躲過了花子的攻擊,兩個人無聲的在房梁上面鬥着,完全忘記了下面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晴兒推開門的時候明明察覺到有人,可是推門進來後卻沒人在了,看着禦書房搖曳的燈火,每晚自己都會起身來禦書房,宮女跟侍衛也都知道,蒼白的臉,踉跄的步伐都讓跟在晴兒身後的宮女擔心不已。
晴兒現在臉上的面具是花子的皮相,臉可以變聲音可以變,但是身形卻無法變的十成十相似,所以晴兒并不讓那些宮女近身,好在花子以前在的時候除了自己也不讓其他人近身。
掃了一眼裝扮成自己的晴兒,花子睜大了眼睛,驚訝的不是晴兒裝的像她,而是下面那個自己身邊居然還有一個晴兒,一模一樣!
花子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揉了揉眼睛,最後發現原來是真的,花子之所以驚訝是因爲那個晴兒是沒有易容的,花子可以十分的肯定。
功力提升之後花子的視野也就開闊了,不僅僅如此就連是細微的地方都能夠看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爲這樣花子才會覺得奇怪。
杜子騰看着下面的女帝還有晴兒把外面的宮女都擋在了門外之後,杜子騰便跳了下來,見狀晴兒居然沒有任何的驚訝,花子見狀便知道晴兒應該是已經習慣了杜子騰這樣的出場方式了。
“殿下……”
花子下來後,晴兒熱淚盈眶,不過也隻是一會的功夫便恢複了正常,然後面無表情的朝着花子行禮。
花子在進入禦書房後便覺得帶着面具難受就摘了,故此晴兒一看到花子便知道了花子是誰。
“這些日子幸苦你了。”
把晴兒給扶起來,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看了一眼旁邊還跪在地上跟晴兒一模一樣的人時,花子眼裏滿是疑惑。
“殿下,請放心,她絕對可靠,奴婢一人裝扮起來的話還是有諸多破綻所以才會讓她前來幫忙。”
晴兒沒有說的是這是自己的雙胞胎妹妹,不過看兩人的長相估計也不難猜出她們之間的關系,讓假晴兒起來後,花子便說了自己這些日子的事情,然後與晴兒交換了衣物,晴兒也終于變成了晴兒,而假晴兒則裝扮成紅綢。
“陛下,我們什麽時候再動手?”
前任皇帝臉色有些憔悴,任誰被那些所謂的高手給抓到然後不停的追問那麽久都會憔悴,不過好在這一次的烏龍有驚無險,自己與他們也算是談攏了一些條件,雖然要割掉大半部分雲鼎的土地,但是知道是自己做皇帝到時候雲鼎富強了,再征戰奪回來便是了。
前任皇帝諸葛棋想的很美好,隻是現實是殘酷的,被割舍出去土地那可是喪權辱國的事情。
“再等等,皇宮之中雖然遍布了我們的人,但是女帝的寝宮卻始終進不去,就算是進去了也無法進女帝的身,女帝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安甯。”
并不是諸葛棋不想把花子給殺了,但是考慮到要是花子直接被自己給殺死了的話,那自己就成了弑君,就算是成爲了皇帝那也是不光明得來的。
最好的就是花子能夠下诏書退位讓給自己的,但是那顯然是不行的,那麽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在花子成爲昏君,自己爲民而揭竿而起的時候。
現在雲鼎已經外患了,還差一點内憂就會讓百姓們惶恐不已了,而這個時候花子又卧床不起,到時候就名正言順的讓花子退位。
“用不了幾日就可以動手了,讓你們散布的消息都散布去了嗎?”
“陛下放下,明日一早京都城外就會有大批的流民。”
諸葛棋聽到這裏很開心,點了點頭,看向皇宮的地方,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夠再回到那個地方了。
“下去吧,接下來就是我們看好戲的時候了!”
天一亮,杜子騰便出了皇宮,帶着假扮的紅綢,然後找到真的紅綢把花子擔憂的事情都一一說了,琅軒還有紅綢緊鎖眉頭,他們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看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琅軒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然後甚至把花子給的國庫的鑰匙也給拿了出來。
“現在所有人都用盡所有辦法把米糧給買下來,能夠買多少就買多少。”
雖然不知道琅軒爲何要如此做,但是所有人還是着手去準備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都城的米糧顯然已經漲了價格,于是琅軒便派人去城外買糧食,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大批的流民。
“施粥在附近的城鎮,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到京都裏去。”
這些人究竟有多少是真正的流民還不清楚,但是想必肯定有别有用心的家夥混在裏面,若是讓這些人進入到京都的話,到時候百姓就會惶恐,一旦惶恐的話,那就不可設想了。
好在龍斬元有先見之明,把他手下的人全都留在了京都以防萬一,現在正好是派上用場的時候,調查清楚了是哪裏出了災情,然後大量的米糧開始運送過去,見到運送米糧的軍隊的時候,那些真正的流民便開始陸陸續續的朝着自己的家鄉走去。
剩下的一些流民要不就是來投奔親戚的,要不就是别有用心的,但是盡管這樣人數也隻是少數的了,起不了什麽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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