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連龍斬元,最好也什麽都不要講,這句話花子可是銘記于心,無奈隻能扯謊。
“這個嘛!是……是晴兒告訴我的,她……哎呀,好了,到底你是女帝,還是我是女帝,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别問那麽多了,到時候去了便知一切!”
一句話将龍斬元堵得啞口無言,語塞半晌,也隻憋出一句:“是!”
她說的沒錯,現今她最大,朝顔自始至終都挂着微笑,守候在花子身後,如同貼身侍衛緊緊跟随。
城門外,一襲男裝現身的花子,有持折扇,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模樣絲毫不亞于身旁兩位俊美男子。
唯一略顯不同的便是,花子這身闆兒,再怎麽比對也是種是及不上朝顔與龍斬元,左右兩邊高大的身軀,令花子可謂是倍感安全。
面露微笑,心情大悅,大步流星往街上跨去:“我們三兒這副模樣,算不算三俠客?”
“女……不,花子這副模樣比起龍公子與朝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朝顔這張嘴,可比那吃了蜜還要甜,說的花子心裏仿佛沾了蜜糖,笑得合不攏嘴,龍斬元雙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
自打從禁地出來後,花子愈發敏銳起來,幾番瞅到龍斬元眉頭深鎖,本想忍着,終究還是未能忍住。
試探性問了問:“小龍人,你又在憂思何種國家大事,爲何眉頭緊鎖,難看死了!”
龍斬元未曾答話,哪怕是花子如此直言相問,他也始終不言不語,隻是默默站在花子身邊,守護着她。
本是晴空萬裏,忽然間,不知從何處飄來那麽幾朵黑雲,直接壓在雲鼎城頂端,惹得三人不得不往附近客棧躲避。
人剛跑進客棧,大雨傾盆而至,在朝顔提一下,三人暫休客棧,待雨停歇,再動身去靜思觀!
“你們說,這靜思觀的師太會不會和山下的劉老二有一腿?聽說,最近有關他們之間的謠言瘋傳呢!我看十有**是真的!”
“你小子,淨在那兒胡說八道,你哪隻狗眼見着人家師太和劉老二有一腿了!這劉老二不是劉家村出了名的老實人嗎?”
“去你的,這表面越是老實,這心越是令人捉摸不透,我告訴你,我可是有證據的!”
“證據?你小子還能拿出什麽證據,說說看!”
“我可告訴你們,我若是說了,你們可千萬别說是我說的!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我上山劈柴,突然聽到一女人啼哭聲,當時我以爲是鬼魂,吓得趕緊往回跑,誰料,沒跑兩步,被樹枝絆倒,擡頭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麽!”
“什麽?”
“靜思觀的師太,正摟着劉老二卿卿我我呢!”
“你小子,可看真切了?”
“千真萬确,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三人坐在一旁覆蓋油漬,卻又被擦拭得锃亮的木桌前,注意力皆被身後兩農夫模樣的年輕男子吸引。
二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倒不像是道聽途說,此事乍聽之下确實荒唐至極,然,從方才那男子所講實情分析,或許這其中另有隐情。
據龍斬元了解,這靜思觀的師太爲人耿直,幾十年來一直靜心打理觀内事務,極少與山下人有所交往,況且師太乃出家人,更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兩男子說完,見雨勢少緩和了些,便挑起客棧外頭幾擔柴離開。
朝顔爲花子倒杯茶後:“花子對此事有何看法?”
“此事必有隐情!”
斬釘截鐵的話語,令龍斬元對花子格外刮目相看,若說加冕儀式上,她是爲做樣子才表露出那番精悍的模樣,倒是情有可原。
然,此刻的花子,在處理與理解事情上顯然相比此前成熟不少,哪怕是這等從不曾接觸過的案子,她也能立即找出正确的思路,着實不易。
“那你倒是說說,隐情爲何處?”
花子調皮,嬉笑說道:“龍師傅這是要考小女子麽?”
“師傅?我何時又成了你師傅?”
連龍斬元自己都不清楚,他何時收着了這麽個不找邊際的徒弟,且身份還是遠高于自己,這不是自讨苦吃,自己找罪受麽。
花子沖着龍斬元嬉皮笑臉,吐着舌頭:“自然是師傅啊!如今朝内朝外,大小事務皆有您老來掌管,可有朝一日,小女子總歸是要全部學來的,不是麽?”
“然,放眼望去,在整個雲鼎,能夠輔佐,且教我的,不就隻有您老人家一個人嗎?現在,你說說,你是不是我師傅誰是啊?”
花子這古靈精怪的腦袋裏,真不是龍斬元能夠琢磨透的,被她這番歪理一講,龍斬元似乎連推辭的借口都已然找不到!
朝顔笑道:“幾年不見,你這張巧嘴可是愈發靈活了!”
花子朝着朝顔頑皮的吐了吐舌頭:“那可不,哥歌,你是不知這些個年,我是如何熬過來的!在巫山,師父他……”
提及師傅,花子話音立即止口,心頭仿佛被猛擊了一下,身子微顫着,朝顔不解,卻也看得出花子的不對勁。
剛做開口詢問,龍斬元捷足先登開口:“走吧,若想得知真相,現在恐怕不得不去靜思觀!”
“也對,雨也停了,趕緊上路吧!待會兒晚了,恐怕天就要黑了!”
尴尬且沉悶的花子,聽後,立即從桌椅上跳起身來,邊走邊說,腳下的步子比起方才愈發沉重且大步起來。
身後兩人瞧得花子略顯孤寂的背影,那一刻,有股沖動同時湧進兩人心頭。
想要抱住那抹令他們心疼的倩影,隻可惜,她的步伐實在太快,快到兩人似乎要用輕功才能追上。
在不知不覺中,花子潛在的内力被激發出來,經過金縷玉衣的封印刺激,更是令她無法可是體内的能量,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身手愈發矯健起來,
“這丫頭,身手何時變得如此靈敏?”
龍斬元不自覺中竟将此話說出了口,身旁朝顔并未止步,微側過臉:“若是連龍兄都不知爲何,恐怕,再無人能知了!”
朝顔此話看似是在誇贊龍斬元對花子的了解,實則卻是在故意瞧瞧打探,龍斬元對花子的态度!
若他對花子緊緊隻是上下屬關系,那麽自然好辦,可依據現今情況看來,事情恐怕遠比朝顔想象的要更加令他頭疼。
“朝顔兄謬贊了!如今的女帝,早已不是當初盲打莽撞的小姑娘,且龍某僅是輔助大臣,對女帝的了解也隻是略知一二!”
說罷,龍斬元特意扭頭,繼續道:“若說了解女帝之人,普天之下除了她的師兄,他人皆是一知半解!”
“是麽,看來是朝顔誤解了,走吧,若是再晚些,恐怕花子得鬧騰了!”
話畢,朝顔頭也不回便朝着花子方向快步而去,身後龍斬元卻冷笑了笑,未出聲響,笑意不明,瞧着便讓人覺得滲得慌!
三人疾步而行,趕到靜思觀腳下,火光一片,頓時染紅了半壁天空,靜思觀周圍的森林眼見要被殃及。
山麓之下的村民紛紛四處逃竄,略帶勞力者,便直接搬起家中行囊,舉家搬遷,深怕殃及池魚。
火光四射的靜思觀,隐約聽得見有人喊着救命,三人見之大吃一驚。
無人料想,靜思觀竟會在這個時候失火,且面積之大足以燒掉大半個森林。
花子目瞪口呆,心不由的震了一下,随即腦袋中一晃而過的念頭便是要立即沖上去,看看她極爲想知道的事情!
未等龍斬元與朝顔回過神,花子便獨自一人沖了上去。
“花子,站住,危險……”
身後龍斬元放聲大喊,眼見花子已沖上第一道階梯,龍斬元與朝顔再也顧不上其他,竄過人群,直徑朝着靜思觀而去。
路上逃命之人,皆認爲三人傻了,眼見火光沖天,整個靜思觀都要毀于一旦,他們不逃命,反倒往上跑,簡直是自尋死路。
氣喘之下的花子,一口氣直接沖上了靜思觀頂端,原本令人肅然起敬的神像,已然毀于一旦,火光沖天的大殿前!
火光四射得花子幾乎睜不開眼,手臂遮擋瞬間,花子隐約瞧見距離大殿不遠處有兩人拉扯的身影。
“都這時候了,會是何人在此?”
十分不解的花子,并未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反而折返往大殿拐角處跑去,随着腳步的臨近,眼前的場景令花子嗔目結舌。
一尼姑拼死拉扯着淚流滿面的農夫,手中似乎死死護着某樣東西,農夫試圖攙扶起尼姑,将她背下山去救治!
然鮮血滿身的尼姑,應當自知命不久矣,顫抖着雙手将包裹的嚴嚴實實,與木棍相仿的東西遞給農夫!
農夫拼死拒絕,瞧着嘴型應該是告訴她,她一定能夠活下去!
兩人拉扯間,一道黑影閃現兩人跟前,花子一怔,在黑衣人出手搶奪那東西時,迅速出手,将一旁已燃燒過半的木塊踢了過去!
黑人爲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木塊,隻得抽身跳躍開去,花子趁機迅速閃到兩人跟前,俯下身子:“趕緊走,這裏太危險了!”
農夫見勢,吓得腿腳癱軟,動彈不得,尼姑也已經奄奄一息,黑衣人趁機再度沖了上來。
狠狠的一劍刺去,朝顔上前便是一腳将黑衣人的利劍截住,随即與他展開搏殺,龍斬元護在花子跟前。
渾身鮮血的尼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伸出血手,将黑布裏頭包裹着的東西強行交給了花子!
“姑娘,此……此物……千萬,千萬不可落入惡人之手……若,若不然天下必當生靈塗炭!”
吐出最後那一口氣,生命終究在此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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