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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淩晨,按照慣例去練了會太極。像我這麽長時間待在遊戲裏,練習太極無疑是一種調劑身體的好方法。
運動完畢加上洗澡,時間才七點鍾而已。想起了昨日答應芳姐的事情,徑直朝學校走去。學校距離我們公寓并不遠,隻有區區十分鍾的路程。
途徑一早餐店,經受不住其香味的誘惑。信步走了進去,此刻七點剛過,真是時值早餐旺盛時刻的一家店面,七八張桌子,竟然都已經坐滿。正猶豫是否要離開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角落處一人正在起身離開。我迅速走了過去,一**坐上,滿足道:“老闆,一碗甜豆漿。加兩根油條。”
“你這人怎麽這樣?”從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無法猜測是否在對我說話,是以便回頭瞧了一眼。卻見一女子怒氣沖沖的站在我身後,對着我大翻白眼。那女子也就二十左右,一身格子尼風衣,長得倒也清秀。
我招惹她了麽?想想剛才的細節,确定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索性回過身來,懶得理她。
“喂,說你呢。”那女子繞到我身前:“你這人臉皮怎麽會這麽厚?”此次她說話很大聲,惹得這早餐店裏的人都擡頭向我這裏看來。
雖然她令我有些憤怒,但是豈能和她斤斤計較。強自壓下怒火,淡淡道:“請問,我什麽地方礙着你了?”
“這位子明明是我的,你憑什麽坐上去。”那女子眉毛一軒,瞪了我一眼:“還不還給我。”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子你的?那你那去好了。”我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事先你得拿産權證明我來要不,有效的發票也行。”若是好聲好氣的說話,我說不定讓給她。女士優先也是無所謂。但是這麽強橫的态度看得我确實不爽,又豈會讓她得意去了。給她點教訓也是好的。
那女子先前聽我說話,以爲我要把位子讓給她,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是聽到我後半句,立即轉爲鐵青色,氣得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圍食客們,不禁也發出了一陣哄笑。這陣哄笑,令她更加難堪起來,漲紅着臉,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此刻,店老闆正好将豆漿油條端到我桌子上。我也懶得理她,端起豆漿吹氣喝起來。滾熱的豆漿入肚,讓我渾身冒出熱意。在這寒冷的冬季裏,格外的舒坦。好久沒有如此享受過了。油條的油膩,被豆漿也中和的極爲爽口。這種古老的小吃,有時候比大餐還要開胃。
蓦的,那女子突然尖叫一聲。将我手用力一推,豆漿飛灑出去,淋了我旁邊那人一身。
那人急忙站起身來拍打不止,幸好他穿了一身皮衣。滾熱的豆漿才沒有燙傷他的皮膚。我急忙站起身來,道:“兄弟,不好意思。我陪你錢。”
那人眉毛一軒,臉上露出一幾寸長刀疤,彪悍有力的身材。直讓我心中一寒,這家夥不是什麽善類。看來事情不好了了。
豈知皮衣男子撇嘴道:“不關你的事情。”轉而對那女子喝罵道:“小x養子,你活膩味了是不?”
那女子被他一吓唬,登時驚的疾退幾步,駭聲道:“對,對不起。”
我靠,那女的。擺明了欺善怕惡。難道,我看起來就很好欺負麽?
“我這皮衣是法國名牌。”皮衣男子惡狠狠的走到她面前,目露兇相道:“這邊都燙壞了。你說,陪我多少錢吧?”
所有的食客都停止了吃東西,眼睜睜的瞧着這一幕,幸災樂禍的表情溢在臉上。這一切,我看在眼裏,不由得對他們産生了鄙夷之情。
那女子吓壞了,那裏還敢說話。抽抽噎噎的哭将起來。
“不賠錢是吧?那就陪老子走一趟,看我不把你這個小x養子賣到非洲去。”皮衣男子逼近一步,竟然把她吓得跌倒在地,連哭聲也停了。
“你是哪個學校的?不說,不說我抽你。”
“不要!我,我是j大,j大企管系的。”吐音顫抖不已:“我,我陪你錢。”
“賠錢就好,這衣服一萬塊,加上精神損失費五萬。”皮衣男子故意扳着手指頭數了一下,冷笑不已:“吃點虧就吃點虧吧。算你六萬好了。”
“啊!哪裏要這麽多?”
“不給,不給賣了你。反正錢也差不多。”
我見她此時坐在地上,格子尼的衣服上也染上了不少污漬。旋即道:“大哥,我看就這麽算了。别爲難她了。好歹和我也是一個學校的。”
皮衣男子轉而回過頭來,瞪着我看了半天。對于他惡煞的目光,我也坦然受之,絲毫沒有驚懼之類的情緒。好半晌後,他才回頭對那女子喝道:“有這哥們給你求情,你***還不給老子滾。”
那女子聞言立即爬了起來,扒開圍觀人群,奪門而出。臨出門之時,還盯了我一眼,眼中充滿了仇視。
“看什麽看,又什麽好看的?”皮衣男子左右一瞪,将那些圍觀食客吓得急忙回到自己位子上,低頭猛喝豆漿,生怕惹禍上身。
“大哥,謝謝你給小弟這個面子。改天小弟做東,擺酒席給大哥賠罪。”我笑着對他道。
“哥們,還不錯。”皮衣男子打量着我,笑嘻嘻道:“以德報怨也行啊?看來也是個血性漢子。以後别叫大哥了,我叫老虎,在這一片有什麽事情,盡管報我老虎的名号就行。嘿嘿,剛才也就是吓唬吓唬那小毛丫頭。看她那樣子,實在不爽。”
“原來是有名的老虎哥啊。我叫小天。”我可沒有吃飽了撐着叫他老虎,這種人物,若是惹毛了他,事情也不好處理。
“成,小天是夥子不錯。”老虎一臉有趣的打量着我。
我靠,這小子不會在打什麽主意。把我拉下他那趟混水吧?趁早走人劃算。打定主意,打招呼道:“老虎哥,被那娘們一攪和。連早點也吃不下了。馬上要開課了,遲到的話,那死老姑婆定然會給我難堪。我先走了,以後有什麽事情,老虎哥盡管開口。”
“成,你小子這個朋友。我老虎交定了。”轉而道:“老闆,結帳,把這哥們的一起結了。”
一兩塊錢的東西,我也懶得和他推辭。道謝後直直離開這早餐店,正是稀奇,難得出來吃次早餐。也會惹出不少麻煩事情。
匆匆來到學校裏。女生宿舍還是大體上認得的,根據昨天芳姐給我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屬于小丫頭的那座宿舍。
環境到還不錯,樓下栽滿了各種植被,雖然因爲天氣寒冷,大多還屬于枯冬狀态。然而也要比男生宿舍外優雅的多了。
跟守門的老大媽交涉數次無果後,我隻得用最原始,也最爲直接的手段。找了塊僻靜的地方,清了清嗓子開始大喊:“506,506。”
喊了半天,506的窗戶還是僅僅關閉,連窗簾也沒有動彈一下。倒是二樓三樓的那班女生,開始推開窗戶大叫起來:“大清早的,吼啥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砰,窗戶關閉聲。
我急忙縮到一香棕樹後頭,半晌後,待那些女生回去睡覺後。繼續開喊了起來:“506,506。”心中卻不由得暗罵,也住的忒高了吧?
“乒,乓~”巨聲連連想起,脾氣火暴的幾個女生,開始往樓下扔東西。暖水壺,啤酒瓶子,晾衣架。什麽都有。
“你個混蛋再敢叫,老娘宰了你。”又是窗戶重重關閉聲。
“506,506!”待得無人注意的時候,我又開始高喊起來。
那幫女生實在受不了我了,好像也沒有東西可扔了,隻得推開窗戶朝上高喊道:“506,你們是不是都死了?出來應個話。”
由于那幫超級嗓音幫忙,506那窗簾總算動了。玻璃窗戶被打開,探出一女孩子的頭,對下面喊道:“這裏是506,找誰啊?大清早的。”
對于這些女生的時間概念,我還真無語了。都快要八點了,還在那裏大清早。我立即從香棕樹後探出頭來:“朱菱兒在不在?”
“在!你等一下。”那女生縮回了頭,似乎去喊小丫頭去了。
“好小子,露頭了吧。”那些二三樓的女生,見我從香棕樹後面冒出來,數十道光芒向我射來:“嘿嘿,小子我記住你了。”
無語,把大三大四的學姐全得罪了。這種千女所指的感覺,直讓我背冒冷汗。
好半晌後,小丫頭才從窗戶中探出頭來,巡視這下面,喊道:“我是朱菱兒,誰找我?”
我沖到樓底下,大喊:“小丫頭,是我。吳穎達。”吳穎達老兄,爲了小弟的名義,隻好麻煩你多擔待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小丫頭沒有回答,那些二三樓的窗戶又打開了。那些女生對着我陰森森冷笑:“吳穎達是吧,我記住你了。”
此事發生很多年後。新來的女生還能從那些宿舍門口地闆上,發現鑿子雕刻的三個字――吳穎達。而那三字,也無論誰走進走出,都會狠狠踩一下,然後唾罵一句。以至于那些不了解此事件的女生,不知我是何人,但是,學姐踩,偶也踩。還整天研究如何踩法,橫踩豎踩連環踩,包括跳猴皮筋的技術,也用到了踩名字運動中去了具有難度的是一個據說是玩體操的女生發明出來的,側體後空翻七百二十度兩周雙腳踏地踩。
又據說,這個傳統一直被繼承下去後。每界新女生,所被學姐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踩名字。傳說,分爲踩的最俱創意獎和最佳動作獎兩大獎項。而獲獎的女生,将未來的四年裏,會被普遍受到尊重。
從此,吳穎達這三個字名聲大噪,廣爲在女生中流傳。也成全了他泡遍全世界的一小撮夢想。又據說,二十多年後,吳穎達的寶貝女兒來到這座父親學習過的學校。認出了那三個子正是她父親名字,回家無意間跟老媽一講。吳穎達從此與搓衣闆這件古董結下了不解之緣。
言歸正傳,小丫頭聞得我自稱吳穎達。雖然感到奇怪,卻也認出了我。愣住了半天,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我會來。
“你下來一下,我有事找你。”見她沒有反應,我繼續喊道。
她似乎在思考,不過,很快便回喊道:“你等一會,外面涼。我馬上下來。”
我暗中頓感欣慰,小丫頭說到底還是蠻關心我的。殊不知,這個馬上,讓我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從太陽初升直直等到十點。
她穿了一套漂亮的羊毛裙,在嚴寒的冬季裏,即顯得大方活潑,有那麽嬌豔不群。臉上淡淡的清水妝,令得原本清純的氣質更加凸現。
本來沒有喝到那碗豆漿,準備邀她一起吃早點。如今看來,索性連午飯一起吃了算了。兩人默不作聲一起并肩走至校門口,直接打的去了一家西餐館。
靠着臨街的那扇落地窗桌子坐下。穿戴整齊的服務員優雅的用英語詢問點什麽食物。
小丫頭一直沒有說話。爲了緩和之間的氣氛,也有點看不慣非得用英語訊問點餐。我旋即聳肩道:“給她一碗雲吞面,我就要一碗牛肉拉面就行。”
服務員滿臉驚訝的看着我,頗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基于他的服務準則,還是勉強的應笑道:“先生,這裏是西餐館。”
“對了,雲吞面中加兩個雞蛋。牛肉拉面不要香菜,要大碗的,告訴大廚,面條要拉細一點。”
“先生。這裏是西餐館。”
“雞蛋要嫩一些,不要放醬油。拉面的牛肉最好是醬牛肉。麻煩你快點,我們都肚子餓了。”
“先生。這裏是西餐館。”
“可是,這裏是中國。”
撲哧,小丫頭總算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