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動手吧。”,常定軍松開了我們的手,他站了起來,對我們三個講着..可是這要我們如何動手?誰能教我們?
“從一,你是男人。你來!”,常定軍朝我吼着,我隻敢聽着,渾身都在發抖..要我親手殺了我的嶽父,我做不到。
“爸..你不要再說了。”,萍萍哭着,我愈發看着心疼。
“萍萍,你知道爸的性格的。今天你們帶走我,我是願意的,我很高興,活了這麽多天,讓我了結了心願。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普通人,我知道..從一有他更重要的責任,犧牲了我一個,或許能成就其他人。我隻希望以後能看到從一成功的那一面。”
“爸..對不起了。”,我咬着牙拍了桌子站了起來,懾魂鏈隐隐若現,淑彬和萍萍同時看着我。
“這是男人..該有的樣子。快動手吧..”,常定軍欣慰的點了點頭,看着我一動不動。
“我真的做不到..”,我丢下了鏈子,後退了幾步。慌張的講着。
“你們爲什麽還不明白!”,常定軍發着脾氣,他指着我們每一個人。“如今是我!如果是别人死了又活過來,你們還會任由他活着嗎!”,常定軍吼得很兇..每一字每一句都喊進了我們心裏。
“我不知道你們的規矩是什麽!但我相信這和警察的性質一樣!社會講究公平,天下講究公平!好,今日我不死,那以後..其他人死了又活,你們就不要管了!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每一個人死了又活,那這個社會完全亂了!你們讓身爲警察的我,見到如此不公平的一幕,我心裏有多難受!”,常定軍吼着我們每一個人..我們都不敢說話。
“快動手啊!”,他歇斯底裏的喊着,像是在求着我們一樣,每一句都讓我們心裏滴血。“從一,你以後是成大事的人,我不希望看到因爲我這麽一個不出名的人而毀了自己。”,常定軍再三催促着我。萍萍的手緊緊的抓着我的褲子。
“淑彬..你來吧。”,我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快缺氧了,我低着頭念了這幾個字。萍萍瞪着我欲張口。我搶在她前面說話了。“爸說的對,所有一切的起源都是感情在作祟。”,我扶着萍萍的肩膀..她突然絕望的靠在了椅子上。
淑彬更是聽到我的話,一臉的慌張,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開鬼門!”,我咬緊了牙齒,雙眼都緊閉着。我喊出來不敢面對..不敢面對任何人。萍萍下意識的抓住了我的手,淑彬更是顫抖的走到一旁,一動不動..
她将鎮魂扇變了出來,拿在手裏等着我們..
“從一,記住。感情是最大的牽絆,而人卻擁有感情..我走了,至少我看到了我想看的一幕。而且..我真的想萍萍的媽媽了。”,常定軍閉上了眼睛,滿足的笑着。
我的心跳聲自己都能聽到,萍萍被我死死的按在了凳子上。“淑彬!動手!”,這一次我喊得青筋暴起..
“水..通陰陽,洞開陰陽...”,淑彬喊得很慢,她喊的很心慌。“鬼門呈現,鬼..歸..其..間..”,鬼門洞開在常定軍的面前。
“爸..對不起!”,我喊了出來..
“爸..”,萍萍凄慘的喊着一聲。
“我可以去見你媽媽了..孩子們。你們最棒了。”,常定軍清着鼻子,梗咽的對我們講着,愛惜的對我們講着。下一刻,他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鬼門之中,我們看着水洞慢慢覆蓋了他的全身..一直到消失..一直到鬼門消失。
常定軍的話一直回蕩在我們的耳裏,我們全部像洩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整個大廳少了一份親情。沒想到,常定軍是我們自己送走的。常定軍說的對,隻是我們不肯承認而已,或許他的離去,是對他最好的方法。他也有一股執念,當年他虧欠萍萍母親,如今可以補償了。至少他們團聚了。
鎮魂扇飛上空中,化作生死簿,常定軍的那一欄,畫上了一個卒..這一欄我們不敢看,也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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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馬面和牛頭追着黑白役使,發現那二人換了個地方回地府,馬面當即喊不妙。
“怎麽了?”,牛頭被馬面一驚一乍吓住了。
“調虎離山啊..快回去找夜遊神!”,馬面說完就朝夜遊神的地方趕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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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呆在空缺的房間,很安靜,桌子上還有已經變冷的餃子,萍萍倒在我的肩上梗咽着..
“去看看..”,突然,我看到窗戶邊有一個黑影飄過,我并不認爲是什麽人,淑彬顯然也發現了,我對淑彬使着眼色。她點了點頭慢慢的朝窗戶邊走去。
我輕輕的拍着萍萍的肩膀,聽到淑彬打開了窗戶,淑彬探出了頭..下一秒一個龐然大物直接掉進了我們的客廳,将我們都吓了一跳..我們齊齊望過去,就連萍萍也看過去,一個渾身發黑的家夥,有點胖,腳有些短,然而卻長了一對翅膀,就隻有牙齒是白的。
“你誰。”,我毫不客氣的問着這個家夥。
“别.别..我是來報信的。”,哪知道這胖家夥站了起來看上去有些笨拙。他慌慌張張的講着。
“報什麽信。”,我拿着懾魂鏈指着他。
“今晚12點..陳默黃淼要悄悄結果了..”,他說着說着停了下來,我聽到了陳默黃淼的名字。“說快點!”,我吼了一句。
“悄悄..結果了趙芝雅..”,他講完之後,我就直接僵了,趙芝雅..趙芝雅,這個名字熟悉又陌生。我說話有些顫抖。“哪個..哪個..趙芝雅。”,我顫抖的問着,萍萍淑彬都擔憂的看着我。
“你..在乎的那個趙芝雅。”,這個黑胖子低着頭沉聲講着,我直接驚得坐在了地上。“不可能,這不可能..趙芝雅他們一年前就去輪回了。你敢騙我!”,我自言自語的講着,突然操起鏈子就打算朝他打去。
“信不信随你吧..今晚12點,馬口殡儀館。陳默黃淼已經去了。”,黑胖子的第一句令我收了手,我直接僵住了。嘴裏不斷念叨着。“這不可能..”,趙芝雅最後一眼是我親自送她走的..如今當我聽到她竟然還在人間,我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
“陳默..黃淼..”,淑彬呢喃着,一直盯着這個黑胖子。
“你又是誰。”,萍萍毫無感情的問着這個黑胖子。
“我是..我是地府陰司正神,是馬面叫我來報信的。”,那個黑胖子解釋着,然而我的心完全不在他身上,而是挂念趙芝雅。
“幾點了..”,我失神的問着。
“八點..”,淑彬回答了我一句。萍萍扶着我起來。“去看看吧..”,她輕聲的對我講着,她知道趙芝雅對我的影響。
“對不起..”,我愧疚的跟萍萍講着,才送走了常定軍,如今..我卻要..
“走吧..”,萍萍抽泣了下,拉着我走出去。淑彬邊走邊盯着那個黑胖子。我們關上了門朝馬口出發着,那個黑胖子就是夜遊神。他得意的笑了笑,現在就差最後一步,就是齊聚在殡儀館,今晚到場的人就有些多了。天師鍾馗,五大陰使,牛頭馬面..
隻是連夜遊神也不知道,白無常還留了一手,他不僅要在今晚借李從一的手解決掉陳默黃淼,更要借另外十幾個人的手解決李從一..簡直是妙,至于是誰的手?那自然是湘西十四邪了。古王的孫子古呈遇害,古王早就決定和陰使們拼了,又恰巧黑白無常找上了湘西十四邪,說實話..弑孫之仇不共戴天,古王見到黑白無常就是恨意襲了上來。白無常陰險狡詐更有一張蠱惑的嘴,他和湘西十四邪講過,今日..将是收納李從一魂魄最好的時機。
雙方達成共識,今日解決五個陰使,然後..黑白無常就要造反了!古王思考再三同意了,這是他們湘西十四邪第一次離開湘西這個地方,早早的前往馬口了。這件事并未有人知道。
“淑彬你怎麽了..”,才走出,淑彬突然捂着胸口附在牆邊,我們擔心的問着她。
“不知道.胸口有些痛。”,她咬緊牙關講着。怎麽會突然胸口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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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老馬!”,牛頭突然停了下來,着急的喊着馬面。因爲..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鎮魂扇的虛影。
“怎麽會這樣..”,馬面突然慌了,鎮魂扇的虛影出現在牛頭的手上,那說明..
“完了..那小妮子..有危險!”,牛頭更是着急。他們也顧不上找夜遊神了,而是要破例,去找李從一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