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有孩子的,也對,有孩子,他更該去過些天倫之樂的生活,而不是呆在這裏。爲什麽..這十幾年他選擇了殡儀館,或許..胡爺爺還有很多事我不知道吧。
“李哥。”,陳默小聲的叫着我,他可能怕說錯話吧。
“我們.進去吧。”,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看着胡爺爺走了,就像唯一的親人離我遠去了。那時候,我十八出頭,我來到殡儀館的時候很怕事,是胡爺爺一直帶着我,我看到屍體怕的時候,他安慰着我。他帶着我,走過殡儀館的每個角落,他帶着我,教着我如何做個入殓師,有機會,他就讓我學習..我有今天,都是胡爺爺幫我的。
我和陳默朝裏面走着,我不斷望外看去,胡爺爺,希望你以後過得快樂。隻是我最後的祝願了。
陳默走進了儲屍房,他忙碌了起來,而我,來到了化妝間。
“胡爺爺走了。”,趙芝雅擡着頭,看見了我,她輕輕的念了一聲,我穿上了工作服。
“嗯..”,很沮喪的應着。他這麽一走,我感覺生活當中空缺了一塊。
接下來,我和趙芝雅忙碌在那些屍體的表面,彼此都不說話。
“趙老師,你會走嗎?”,我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猛然的問着她,她聽到我的問的,擡着頭看着我,看了很久,噗嗤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誰能知道以後的事呢?”
“你會走嗎?”,她繼續埋頭工作着,不經意的問着我。
“我..我不會走!”,我着急的喊着,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她愣了愣。“你還很年輕,你打算一輩子都呆在這裏嗎?”,她笑着。我卻點了點頭,我..我真不知道除了這裏我還能去哪。
“好了,别說些有的沒的,好好工作,過好眼前的才是真的。”,她終止了這個話題,我幫着她遞着工具,她說過,她呆在這裏是因爲死人比活人更好相處,而我呆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麽?我現在有些找不到了。和趙芝雅忙完後,我去儲屍房看看陳默,也順便看看那些冰櫃裏面的家夥。
可是哪知道,昨晚發生了一件事。這些還是陳星全告訴我的。(一個冰櫃裏面的人,就是吵着讓我去看他老婆的那位)。儲屍房很多,陳默去另外一間登記的時候,我蹲在陳星全的冰櫃面前。感覺他挺有意思的。
“從一,從一,跟你說件事。”,結果,剛蹲下,陳星全神秘兮兮的聲音就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怎麽了?”,我就好奇了,他又有什麽天馬行空的想法了?
“昨天晚上,我看到一個奇怪的人,一直在一個冰櫃裏面弄着些什麽。聲音很響。”,他一說完,我就炸了!不好了,我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偷器官了!
“嗯,我們也聽到了。”,其他冰櫃裏的家夥也吵着。完了完了,這不是小事!
“哪個冰櫃!”,我問着陳星全。
“就你背後那一列倒數第四個。”,陳星全随口說了說,我趕忙跑了過去,抽開了冰櫃。
慌張的打開了袋子,看到裏面那一幕,我吸了一口涼氣,完蛋了..器官真的被人偷了。那個屍體肚子已經剖開了,那個人好殘忍。我已經急了,這件事會被引起重視的!怎麽辦?要不要告訴館主?
“是誰幹的?”,我問着陳星全,他卻遲疑的說着。“看不清啊,帶着個口罩.”
我們這個殡儀館相比其他城市的要落後一些,更别提攝像頭之類的了,這可怎麽辦?如果直接告訴了館主,他肯定會怪罪下來,昨晚誰巡夜的?陳默晚上都要回去,這件事館主也同意了的。我若有所思的将冰櫃推了進去。
該怎麽辦?“就隻有昨天晚上嗎?”,我問着他們。
“好像是..”,陳星全回答着我。就隻有昨天晚上?會是誰幹的?殡儀館附近幾乎沒有人住,誰敢大半夜闖進來?而且,門是鎖的,等等..門是鎖的?我跑過去看了看門上的鎖,完好的在。沒被砸過啊。那肯定是我們殡儀館裏面内部的人做的了。
會是誰?以前都沒發生過的事,爲什麽突然發生了。
“從一啊?冰櫃裏的那個怎麽了?”,陳星全好奇的問着我。看來他隻知道有人闖了進來,并不知道做了些什麽。
“被人剖開了,器官被拿走了。”,我随口一說,在他們當中就炸開了,嘈雜的聲音響了起來,都是在唾棄那個人。
“我靠!從一啊,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吧。我怕我的身體也被人剖開了!”,陳星全着急的叫着我。這一下,其他的人也吵了起來,叫我守着他們的身體。
“好了好了,不要吵。”,那個老頭終于出來說話了,他一吼,全部人就閉嘴了。
“放心吧,這件事也是第一次出現,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們出事的。”,我朝他們肯定的說了說,他們幫過我的,我怎麽可能會讓他們死後受這種侮辱?
“聽從一的吧。”,那個老頭穩重的說了說,其他的也沒什麽好吵的了,可是這事我該怎麽辦?我還真是第一次遇見。儲屍房沒有攝像頭,可是外面部分過道是有的。該不該告訴館主?告訴館主後,那個巡夜的人一定會被開除。還好,那具屍體是具無人認領的。
我走出去,叫了叫陳默,他不知道什麽情況,跟着我走了進來,我一抽開冰櫃,他詫異的問着..“李哥..這..這?”
“昨晚有人偷屍體..”,我想着到底會是誰幹的。
“什麽!”,他也知道殡儀館的規矩,這是大忌。“我去告訴館主。”,他問着我的意見。
“先..先不要。”,我不知道我在猶豫什麽,我知道事情很嚴重,可是..這麽一來,那個巡夜的人就會因此丢掉了工作。可是..萬一就是那個巡夜的人幹的呢?
“等等,先等等,如果告訴館主,一定會嚴查。那個偷屍體的人,肯定不敢再來。今晚,今晚我們再等等。”,我最終想了想,這樣或許更好,已經造成了損失。
“這..李哥,那我晚上就呆在這裏。”,陳默點了點頭,這件事隻有我和他知道。
“你先去忙吧,到時再說。”,我想将陳默支走,如果呆在這裏,那個人一定會發生。還提什麽抓住他。
“好..好。”,他聽到我的話,走了出去。我看到他走遠了。“陳星全,晚上如果那個人又出現了,你趕快來通知我。”,我蹲在陳星全的冰櫃面前。隻有這樣,不然如果我和陳默任何一個人呆在這裏,那個偷屍體的人一定不會來。
“好。我可不想死後還沒一個全屍。”,他厭惡的講着。
“其實,我想問,之前何天來能殺人,陳遠富也能殺人。你們行嗎?”,我一直弄不清楚這之間的聯系。他們昨晚發現了,其實完全可以制止那個偷屍體的人的。
“不行..”,那個老頭說話了。“我們存在的很..很渺小。不知道怎麽形容,就像人們常提的一類,孤魂野鬼吧。而那個無頭男屍,還有上次來殡儀館的那個鬼(陳遠富)他們的存在和我們完全不同..),我感覺我越來越難理解了。
“不過,我們隻能做到出現吓吓人,實際根本害不了人的。”,那個老頭繼續講着,他估計也看到我的不理解。他這麽一說,我就好理解了。
“也就是說!你們想讓人看見就讓人看見是嗎?”,我激動的問着。可是想來又不對。高玲玲的情況不像他說的那樣啊。
“是,我們隻能依附一些介質出現,除非,那個人身上的火沒了,他就能看到我們。”,那老頭說了說,身影現了出來,一下子附在窗戶上,他的臉就出現在玻璃上。“比如這個樣子,平常人都能看到的。”,他怕我不理解,還特意的示範了一下。
“那個人身上的火?什麽火?”,我繼續問着。
“民間不是傳說人有三把火嗎,頭上,兩肩膀,各一盞,當那火熄滅的時候就能看見鬼。”,他繼續講着。這個傳說,我也聽過。
“真的有火?”,我詫異的問着,看着自己的肩膀..
“有,我們看每個人都能看到他肩膀上和頭上的陽火。”,那老頭點了點頭。
“那我呢?”,難道我看見鬼也是因爲三把火太弱了?
“你根本就沒有..”,他看着我的肩膀,和頭上..
“什麽..什麽叫..我根本就沒有?”,我有些吃驚,我一道火都沒有?
“是啊,從一,你根本就沒那些火,所以才讓我們感覺特殊,别人即使陽火滅了,可是後面還會恢複,而你一直都沒有。”,陳星全補着話,我卻陷入了恐慌..爲什麽?爲什麽我會根本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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