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抓住了什麽,我的手指用力的在屏幕上按着,奪命太師椅,上面寫着坐鬼不坐人,相傳坐過的人都突然的死去,不過那太師椅已經不見了。那..二傻子說的太師椅是這個嗎?
“封門村?怎麽,你想去探險?”,可能是我的專心引起了趙芝雅的注意,她停在前面,看到我走到她的身旁伸着頭望了望。
“嗯?沒有,比較好奇。”,我将站退了遞給趙芝雅。
“封門村好像最近一直挺鬧騰的,都快成旅遊景點了。你想去也不一定去的成哦,我們這裏人手太少了。”,趙芝雅收了手機,不知不覺中她和我的溝通多了起來。不再像當初。
“嗯,也是。”,她說的沒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抽開身子替二傻子去封門村看看。不管如何,也要去問問館主吧。這家殡儀館的員工實在太少了,我記得我剛進來的時候說是輪休,可是要人手夠才能輪休。所以這個輪休也是白搭的。
“怎麽不走了?”,趙芝雅走在前面,可能沒聽到我的腳步聲,又停了下來問着我。
“沒沒。”,我有些不敢,因爲我才想起一件事,就是化妝室臨近儲屍房,我有些抽搐,想到昨晚上在窗子對我招着手的“人”..這些到底真的假的?二傻子,說了,我的特殊在他們當中很顯眼,我就是第二個他。
可是我還是跟着趙芝雅走了進去,我也想證實昨晚到底是不是看走了眼。一進入這個走廊就感覺比外面涼快了許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儲屍房裏面的冷氣流逝了出來。趙芝雅的高跟鞋在走廊上格外的發出響聲。我的思緒卻跟着她腳步的頻率。我警惕的看着兩邊緊閉的門,好像他們很安靜。
趙芝雅開了化妝間的門。“诶,從一,你将312a,324c,231e還有332d的四具推過來,這四具今天要入殓的。”,趙芝雅似乎想起了什麽,露出了個頭跟我講着。
“嗯,好。”,那些冰櫃的編号順序如同這樣的形式,我走了過去摸着門把手,等等,他們的确很安靜,真的會很安靜嗎?我輕輕的打開了門,頭先探了進去,望了望那些冰櫃,沒什麽動靜?白天,陽光透過窗子打了進來,似乎好的很多。
我一步一步的走進去,我真的怕他們突然吭了一聲。“各位,不要再纏着我了。”,我自言自語的走到那些序列号的冰櫃前,抽開一具具将他們放在行動床上,他們都被黑袋子裝着的。看不到臉我也就不怕了。
“怎麽這麽慢?”,哪知道這個聲音吓了我一跳,我本來卻緊張兮兮的,被這聲音吓得身體抖了一下,趙芝雅正站在我的身後冒了一句。我擦了擦冷汗。“快了,快了。”,我推着車,将他們推到化妝間。趙芝雅已經換好衣服打開他們的袋子了。
“你從那邊畫過來吧。”,她給我指了指最後一具,我點了點頭,拿着工具。搬個闆凳坐在屍體的頭前。用紅繩子纏繞過我和他的頭,一個挺清秀的男子,似乎死于疾病的。我聚精會神的給他畫着。
“幫我畫好看點。”
“嗯。”,當我應完一聲,我就感覺不對勁了,我一下子僵住了,我的頭一動不動,緊盯着眼前的男屍,我剛剛說嗯幹什麽?等等,剛剛..誰,說,要我..畫好看點?
我的雙手懸持在空中一動不動,這一刻太詭異了,我剛剛聽錯了嗎?不可能啊?
“你在和誰說話?”,可能是我的輕哼傳到了趙芝雅的耳裏,她擡着頭朝我看來。
“沒..沒。”,我故作輕松的講着。她也沒多疑繼續忙着手裏的事。我心虛的看着周圍,什麽都沒有。剛剛那句話我确确實實聽到了!我盯着這個屍體的臉,他已經被我補了妝。難道..是他在說話?
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吧?我自嘲的笑了笑,等了很久,剛剛那個聲音都沒有再出現,可能真的是我敏感了。我擦了擦額間的汗,繼續幫他畫着。畫好之後我才站起來舒了一口氣。趙芝雅的電話響了,她放下了手頭的事接起了電話說了幾句。
“從一,先将你剛畫完的推去張天寶那,他的親人都到了。”,趙芝雅挂了電話,跟我說着。
“嗯,好。”,我收拾了下,将這具男屍用白布蓋着朝禮堂推着。在路上我又想起了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着想着我就來到了禮堂。張天寶在那邊似乎忙的火急火燎的。他看到我忙将那屍體接手了過去。
說實話對他根本沒什麽好印象,更别說前幾天才到處傳我瘋了的消息。他接到屍體我就不管了,扭頭就打算回去幫趙芝雅。
“謝謝你。”..這聲音,又是哪裏來的。?我被這聲音給叫住了,那一瞬間,我捏了捏自己的腿,這是真的!我真的聽到了!我回頭看去,看到全是忙碌的身影,也沒有誰站在我的旁邊,那麽,誰對我講了句謝謝?
那聲音和之前化妝時候的一模一樣,難道..難道真的是那具屍體開口講的?想到這裏,我跑了起來,我跑的很快,我要去館主,我必須要去一趟封門村,那邊肯定有什麽東西,那邊肯定有這一切的原因。我要知道二傻子爲什麽會看到鬼,我要知道我爲什麽會看到鬼!
我跑到館主的辦公室門口,停住了,我穩了穩心态,敲了門。
“進來。”,館主的聲音響了出來。“從一?怎麽了嗎?”
“館主,我想請幾天假。”,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出來。
“請假?怎麽了嗎?”,他放下手頭的文件,問着我。
“我有些事,想去一個地方。”,我不知道怎麽講,随便搪塞了過去。
“從一,過幾天行嗎,夏天來了,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挺忙的。”,館主抱歉的講着。館主說的是沒錯,夏天來了,的确很忙,大多的屍體都是淹死的。
“我..”,我本欲講着,哪知館主繼續開了口。“而且,趙老師也跟我說了,她那邊忙不過來,你也學了些本事,她跟我講過将你調去幫她,我正打算着,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員工實在太少了,現在年輕人都不做這一行,你再等幾天好嗎,我已經讓張天寶負責招人了,不管是兼職也好,找幾個頂替你的職位。”,館主說的讓人無法拒絕。我猶豫了,我實在恨不得現在就想去封門村,可是..
“再堅持幾天好嗎,張天寶已經到處都發招聘了。應該會有人的。”,館主拍着我的肩膀,有些求我的語氣。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鬼使神差的竟然答應了他。我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着,中途接到了趙芝雅的電話。
“你去哪了?運個屍體這麽久?”,她沒好氣的數落着我。我知道她可能隻是故作兇勢吧。
“快回來了。”,我才說完,她就挂了。一句回應都沒有。我回到那條走廊的時候看到兩旁的門,我已經絕望了。
我渾渾噩噩的走進了化妝間,趙芝雅擡起頭看了看又低頭忙着,似乎好像真生氣了?我也不知道怎麽開口,乖乖的拿着工具畫着剩餘的屍體。我拿着紅繩子即将繞過屍體的頭時猶豫了,我問自己還敢再畫嗎?敢還是不敢?我咬緊了牙,二傻子,何天來,我都見過了,我還怕什麽?可是我真的能做到不怕嗎?
“從一,你幫我将這些屍體推過去就好了。”,趙芝雅可能看到我在那邊徘徊不定着,雖然她不理解我怎麽了。
“好。”,我放下了繩子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的後背。
“知道,我爲什麽會在這裏工作嗎?”,不知道爲什麽,她問着我。
“我也很想問,趙老師,你爲什麽會在殡儀館工作。”,我的确很好奇,以前不敢問,她冰冷的态度讓人不敢靠近。
“因爲,我認爲死人比活人更好相處。”,她講的很淡然,手也沒停着,給那些屍體畫着。可是她的這句話讓我啞口無言,她似乎說得對,死人比活人更好相處。她又開口了。“他們不會說話,我有心事也能有個訴說的地方。”
當她說出這句,我感覺她似乎和我一樣,生活是悲觀的。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事,爲什麽要一直戴着一個口罩。可是她說他們不會說話,就真的不會說話嗎?那我剛剛聽到的又是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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