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風俞,或者說是青衣男子在看向灰靈珠的時候,明顯有着一刹那的呆滞,那眼神之中,甚至隐約流露出幾分恐慌。
他竟是在害怕灰靈珠!
就在路飛不明所以之時,天空之中,灰靈珠卻是狠狠的一顫,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将那些溢散出去的灰光盡數倒吸而回。
下一秒,整棵珠子宛如一道流光,直追風俞而去。
此時的風俞,臉上狠狠的抽搐,像是強壓着内心的怒火。
“混蛋!他是怎麽得到那顆靈珠的!幾百年前,他不是被我親手摧毀了嗎!”隐隐之間,能聽到一聲低罵聲從風俞的嘴中傳出。
全力拍動着翅膀,将速度提升到極緻,幾乎隻是那麽幾瞬,風俞便已到了柳玉城的城門之處,眼看着便要飛出柳玉城中。
隻是,在身體即将跨出柳玉城城牆的那一刹那,風俞似乎像是聽見這身後有着一道破風聲響起,猛然回頭,那一對空洞的黑色眼孔,爆射出兩道黑芒。
“該死,竟然追了上來。若是我真身在此,必然将你再次拍碎!”風俞望着那顆極速射向自己的灰靈珠,速度再次提升了兩分。整個翅膀,發出呼呼的聲響,随時都有可能炸裂一般。
可即便如此,也隻不過片刻,那灰靈珠便逼近了風俞的身體。
風俞的速度是快,可是相比起灰靈珠的速度,根本不值一提。就如同老鷹與閃電一般,在動物世界中,雄鷹的飛行速度足以稱王,但要是與閃電比起來,純粹是找虐。
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
再一轉眼,風俞直接消失在了柳玉城外的山木之中,似乎想要借助地勢,來甩掉灰靈珠的追擊。
灰靈珠卻像是打了激素的瘋狗一般,死死咬着風俞,緊追不放。
路飛在灰靈珠發生異常的之後,反身将最後一人滅掉,便立刻朝着灰靈珠與風俞所消失的方向追去了過去。
此時的風俞,可以說已經變成了青衣男子。而九靈珠,是最後戰勝青衣男子的必需之物,如果那灰靈珠出現什麽意外,被青衣男子所奪,那玩笑可就大了。
銀翅全力扇動,疾行在天空之上,路飛仿若化成了一道常人不可見的光芒。一閃而過。
“第三道身影了?我記得來時,可是有着五人?剩餘的兩人呢?怎麽不見他們回來?難不成是從其他的方向逃跑了?”柳玉城中,那些先前逃離城主府的人側目望着天空。因爲先前隔着樓房,所以,對于城主府上空發生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未能看清。
他們望着那三道去往柳玉城外的身影,臉上顯得有幾分困惑。
“是先前将孔城主擊殺的少年出手了,隻在短短片刻,便殺死了那靈風城少城主的四個随從!”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聲音帶着震驚。
那人從房屋上跳下,站在人群中,看着路飛的背影,神目呆滞。
人類,最不缺乏的便是好奇心,所以,在風俞幾個人入城之時,便有人大膽的爬上了屋子頂,眺望城主府的方向。
他們即便有人有着翅膀,也是不敢飛到空中,唯恐禍亂降落到自己的身上。
能爬到屋頂,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勇氣。
“那少年,從始至終,隻是一拳。一拳打過去,便将異人打成了血霧,屍骨無存!”另一人亦是從屋頂上跳到街道上,看着身邊從各個房間中湧出的衆人,說着自己所看見了一切。
可怕,強大!
風俞,可是靈風城少城主。他們不用想也知道,能保護他的人,必然都是靈風城中頂尖的存在。
恐怕比柳玉城的那些城主軍将領都要強大幾分。
平日中,那些将領在他們的眼中都是高高在上,沾惹不起,更何況是風俞所帶來的那些人。
如此想來,那個少年未免有些強悍的過頭了吧!
“真不知道,他這一走,是否還會回來,回來之後,如果掌控了我們這座城,會不會進行慘無人道的統治。”人群中,幾人看着遠處路飛離去的方向,内心有些不安。
并非每個城主都是平善近人的,不乏有些城池的城主,在掌控城池之後,便大肆建造自己所幻想的樂園,勞民傷财。
更有些城主,直接設立肉搏場,每天都會在城中尋找人,将他們給送入肉搏場中,或和人,或和荒獸進行厮殺。
赢的人,沒有任何獎勵,接受下一場戰鬥,輸掉的人,卻是亡命當場,得不到任何的補償。
他們害怕,路飛便是這樣的人,那麽從今往後,整個柳玉城的日子,都會陷入一陣恐慌之中。
“對了,我剛剛在奔逃的時候,聽到幾個城主軍在交談,那個少年好像已經開始絞殺城主軍原先的将領了,已經有了一個将領被他留下,他們說,恐怕會無聲無息的給殺掉。”
人群中,一個年輕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将剛剛奔逃時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頓時間,所有人沉默。
連城主軍的人都殺,那麽那個少年殺他們豈不是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逃吧,這柳玉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處地獄了。”一個老人低下了頭,發出一聲歎息。
“逃?往哪裏逃?這麽多年,我們的根早就在柳玉城紮住了。難不成要帶着一家老少從新換個城池重新開始嗎?”幾個人不岔,苦苦一笑。
這些人的談話,路飛肯定不會知道,即便知道,也隻會罵他們一句自作多情。
此時的路飛,正在柳玉城外的山林中穿梭,九靈衣早已在飛行的時候被他穿在了身上。
一邊躲避這那些樹木,一邊觀察者九靈衣最上方那圓形圖案所散發的淡淡灰光。
灰光越強,便代表離着灰靈珠越加的接近。
隻是,飛行了數裏後,路飛卻是發現,那九靈衣在猛地爆射出一陣灰光之後,竟是完全暗淡了下來!
一瞬間,路飛的心瞬間一沉,腦門一片冰涼。
意外,終究變成了現實。
“該死的珠子!沒事你跑個球!”望着四周空寂的山野,路飛發出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