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一條赫子之上,一抹火焰将赫子完全覆蓋,本是深紅色的火焰,在赫子表層烏光的流轉下,一點點朝着暗黑色轉變。
而且,此時,那火焰更是朝這另一條赫子彌漫而去。
天空中,暗骷望着那染着黑火的赫子,臉上不禁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老頭子,這麽下去不會出什麽問題吧?那小子能扛得住?”暗骷目帶幾分遲疑看着身旁眯着眼睛,無聲注視路飛的老頭子,扯了扯嘴。
他還真怕那火焰再燒一會,真會把路飛都給包裹進去,然後燒成灰燼。
老頭子搖了搖頭,不急反喜:“那個死去的人倒是送了這小子一場機緣。這火焰是焚魂之火,若是落在别人身上,必然會将其焚殺的連灰都不剩。可是,這小子身上有我給他的火靈珠。火靈珠在身,這世間的一切火焰對他而言,都如同君王之下的臣子。不僅不會傷害他,反而會爲他所用。”
老頭子雙手背負在身後,不自覺的挑了挑嘴。
如果白衣男子的在天之靈能聽到老頭子的話,估計能在活活氣的魂飛魄散。
自己拼了命想讓路飛嘗受一些苦頭,可不曾想,最後反倒是送給了路飛一場機緣。
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那焚魂之火,隻要那小子能撐過這次,日後倒會再次成爲他的一大助力。”老頭子說罷,身處一手,摸了摸自己滴落到臉側的白眉,然後随手一動,身後出現一個草房。
“安老,我們走吧。這個地方交給這些小子就好了。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了。意識交戰,我們在這裏也是幫不上忙,如果那小子戰勝不了血靈,隻能說他命中注定逃不過這一劫。”老頭子說罷,轉身看着身側的安老,然後直接起身走進了半空草房之内。
安老低頭看着那個停駐在半空,身後伸張四條赫子,像是被定固在一個十字架上的路飛,輕聲歎了口氣。
“哎,我說老頭,你這來都來了,都不準備見見他?”
暗骷看見安老随着老頭子一同走入草屋,不禁對着草屋叫了兩聲。
等到安老走進屋中,那草屋的木門直接無風自動,“砰”的一聲徹底閉合。
“還不是時候。他現在的戰力連百萬都沒有。你們守在他身邊。主城的人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他的超v身份了,估計有人更會對他下手。你們要好生保護他,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草屋中,老頭子的聲音淡漠的響起,随後虛空一動,整間草屋直接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蘇品天眼見如此,眉端頓時狠狠一動。
“這是讓我們給那小子當保镖了?”蘇品天看向身旁的暗骷,有些愕然。
暗骷聳了聳肩。
“很顯然,在老頭子眼中,那小子比你我的存在價值都要高。當然,這是在他取勝那血靈的基礎上。老頭子肯定沒有真正離去呢。如果那小子自己意識被血靈吞噬,老頭子必然會親自出手将其滅殺。”
目光在身體的四周看了一圈,可是一切卻是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暗骷倒是有些沮喪。
明明都是空間能力,可是他的獸靈空間相比于老頭子的獸靈空間,顯然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最多隻能用空間能力吞噬一些東西,然後坐到運用空間能力做到瞬移。
可是老頭子卻仿佛将自己融入了空間之中。
他之所在,便爲一處獨立的空間。
“啊!”
就在蘇品天和暗骷各懷心思之時,身下,路飛突而發出一道低沉的吼喝。
一時間,一股股黑色的火焰直接從那四條赫子上湧噴向四周。
黑焰掉落在山峰之中,兩座山峰,瞬間化成了一片火海。隻不過,卻是黑色的火海。一顆顆古樹,被黑色的火焰所覆蓋。
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古樹并非是直接被燒毀,而是像一瞬間經曆了數千上萬年一般,一點點變得枯萎,直至幹枯,然後化成粉塵飄落一地。
整座山峰,不過短短數秒,便盡顯一片光秃。
原本的密林直接消失不見,隻剩滿地的灰燼。
“嘶!”望着山峰上的異變,即便是暗骷和蘇品天,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火焰!怎麽這麽可怕!”
“我感覺,被這火焰覆蓋,不是被焚殺神魂,而像是在短暫的時間内過完無盡的時間,然後被歲月碾壓成一攤灰燼!”
蘇品天和暗骷相對一眼,清楚的看見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
這種能力,讓他們都是毛骨悚然。
路飛如果僅看表面的戰力,蘇品天和暗骷自認能夠輕松取勝,可就是他這赫子,未免有些太駭人了。
“死!”半空中,那兩條深入山體之中的赫子不知何時已經從山體之中拔出。
可以看見,在那兩條赫子剛剛所深入的山體處,有着兩個漆黑的大洞。
洞口的的岩壁上,浮動這一層黑色的火焰,和赫子身上的一模一樣。
那火焰,根本不見減弱,似乎可以燃燒永遠。
四條赫子在兩座山峰間狂亂的揮舞。而作爲赫子的宿主,此刻的路飛臉上卻是格外的猙獰,五官幾乎都已經扭曲在了一起。
那一雙血紅色的眼中,不是崩散出一縷縷的血紅氣體,似乎殺氣化爲的實質,溢散而出。
而在路飛的體内,一處黑暗的世界。
一個模樣近乎路飛的小人捂着已經斷裂的左臂,怒目注視着身前那隻後半身消失全無的血紅色蜈蚣狀生物。
“滾出我的身體!”
路飛倒抽着涼氣,對着那半截血色蜈蚣發出怒嚎。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我們本就是一體。”
血色蜈蚣雖是斷裂了半截身體,可那臉上,卻是見不到絲毫痛苦的模樣,反而露出一抹極爲人性的笑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