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有所察覺,前行的身體頓在原地,轉過頭,望着路飛滿臉的困疑:“堂主,樓梯就在前方,爲何不走了?”
說完,那人指了指神抽一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小道。
“對啊,堂主,怎麽現在看你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麽事?”
背後,路飛的兩次忽然止步已然讓胡宇堂升起了疑心。
他不是傻子。如果路飛先前的停步,可以說是神魂遊離,那麽這一次,必然是存在什麽原因。
而這原因,應該就在這座屋中才對!
路飛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在大堂主的注視中輕輕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麽事,就是看到了一張比較熟悉的臉而已。”
路飛挑着嘴角,帶着一抹戲虐看着身前的那個身着血狼堂幫衆服裝的男子,抿了抿嘴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曾經見過的吧?”
曾經見過?
大堂主險些一口悶血噴了出來。這人既是血狼堂的幫衆,路飛身處血狼堂也有幾天的時間了,如果說是在什麽地方見過,理應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堂主說笑了。在下就是一個小小的幫衆而已,怎麽可能和堂主大人見過面?”
說話間,那男子卻是仿佛被驚住了一般,連忙将頭給低了下去。
望着不過幾步之外的男子,路飛搖了搖頭:“不,我們不禁見過。而且,我還甚至差點被你殺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鷹幫之人吧!”
最後四個字,路飛說的極爲緩慢,而當鷹幫兩個字剛剛出口,那男人卻是渾身一震,猛地将頭擡起。
“是你!”
男子盯着路飛的臉龐看了些許,不可置信的出聲。
而伴随着這兩個字發出,男子無疑等于自行承認了自己身份。
此人,正是路飛當日去在萬寶樓,在南區域大街上遇到的男子。那時,路飛隻是上前問了句話,便險些被其一刀砍了腦袋。若不是路飛反應夠快,估計早就喪命在其手下了。
男子一擊未曾得手,還未等路飛反擊,便匆忙離去。
知道後來,知曉血狼堂正在追殺鷹幫之人,路飛便瞬間明悟,恐怕那人正是鷹幫的一員。沒有和自己糾纏,大多是怕打鬥引來了血狼堂的圍攻。
可不曾想,現在他卻自投羅網,直挺挺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見到他的第一眼,路飛的确沒有認出他,與胡宇堂幾人一樣,隻以爲他是血狼堂幫衆的其中一員而已。
然而,他身上的血狼堂衣物卻是出賣了他。
血狼堂剛剛和九靈門經曆過一場大戰,幾乎每一人的衣服,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破損之處。而衣物破損,定然會傷及自身的肌膚,留下傷口。
可是就在剛剛,男子轉身的瞬間,路飛卻是看到從他身上的衣物破損出看到,男子的肌膚光滑無比,沒有丁點被傷痕。
衣物損傷處沾有血迹,可是裏面的身體卻是完好無損,這怎麽都說不過去。
所以,想到此點,路飛便已經對男子的身份産生了懷疑。就在他率先走到房屋盡頭,直視路飛之時,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卻是直接迸發了出來。
路飛剛才之所以走路極慢,就是在不斷的回想男子的身份。
“你是來報仇的?”
鷹幫和路飛,當然沒有半分的瓜葛。可是和血狼堂,說是有着血海深仇也不爲過。
在人家幫主被殺之時雪上加霜,出兵霸占南區域,并且下令将鷹幫之人全部絞殺。這仇,足可以說是如同血海一般了。
那男子眼見已經隐藏不下去了,看着路飛身後寒目直視自己,帶着強烈殺機的胡宇堂幾人,那站于兩排木架夾道之中的男子忽而冷冷一笑。
“原來那些雜碎口中的新任堂主就是你。真沒想到,當日不堪我一刀之敵的小子,不過短短幾天而已,竟然位處一幫之主的位置。我倒是小看了你。”
說話間,男子瞪着路飛,眼中頗有幾分譏諷。
在他眼中,路飛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将而已。絞盡腦汁他也想不出,就這麽一個實力低卑的小子,是如何坐上血狼堂堂主之位的。
難不成,是他有着什麽強大背景?要不然,胡宇堂幾人如何心甘情願的退居二線?
聽出了男子話中的譏笑,可路飛卻是不惱,直接一笑而過。
“你真以爲那天你能吃定我不成?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将你帶來的那些阿貓阿狗全部叫出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在這裏翻出什麽樣的風浪。”
朝着四周撇看了兩眼,路飛眼睛稍稍眯緊。
他可不相信,既然是複仇,就他自己獨自前來。
恐怕如今,這座堆滿裝備的房間中,已經布滿了鷹幫的殘留幫衆。陰暗處,不知有多少帶着毒蛇一般的目光直盯着自己和身後的胡宇堂幾人,準備撲殺而上。
“你倒是聰明。”身前,那男子狂笑兩聲,笑聲中,彌漫着沖天的殺氣和一絲近乎喪失理智的戾氣。
就在男子大笑聲中,整座房間,一道道低悶的撞響聲仍繞不覺。
那是木架倒地的聲音,望着遠處哪像諾骨牌般一個接一個極速倒塌的檀木架,路飛臉上浮現一抹吃痛。
MD,這可是檀木啊,都是錢啊!
随便搬上一個架子回到地球,恐怕所賣的錢都夠自己過上幾年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可是此刻,這些每一個都重達數千斤的檀木假,卻是在碰撞間崩碎,變得破損不堪。
這樣一來,自己無形之中就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錢了。
壞的永遠沒有好的值錢,這是死理。
不過片刻,無數道人影突兀出現,站在那些塌倒的架子上,如同一頭頭準備厮殺之前的猛虎,身上溢散着強烈的殺機。
大緻看去,最少也有上百人!
“砰!”
忽而,身後傳來一道低響。
路飛稍稍普安過頭,便看見,那道本是打開的大門,已然被關了起來,似乎是想将他和胡宇堂幾人完全封閉在這裏,然後不動聲響的抹殺。
“你們想的還真是周到。若我猜的沒錯,那些原本看守在這裏的血狼堂之人,已經被你們全部殺了吧。”
盯望着身前面對自己,冷若寒霜的男子,路飛看着其身上的血狼堂衣物,不禁倒吸了口氣。
見到男子淡漠的點了點頭,路飛勾了勾嘴:“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爲他們償命吧。”
說話間,路飛直直向前邁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