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臉色陰沉起來,看起來有些駭人。
他漆黑的眼睛裏,仿佛有火焰在燃燒,讓聶秋娉都覺得有些忐忑,她感覺他身上似乎散發這搜搜涼氣。
她低下頭說:“我們之間的事情,有些長,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該如何說。”
聶秋娉覺得她和燕松南那回見之間的事,太長了,她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
遊弋給她倒杯水:“别着急,慢慢說,隻要我在,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聶秋娉一愣,秀麗的臉上滿是驚訝。
遊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我是說,你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幫你達成所願,不會讓你們母女再受他的氣。”
遊弋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可他臉上卻是那麽的鄭重其事,很嚴肅,愣是讓人覺得一身正氣,從他身上看不出什麽二心。
聶秋娉心中稍稍松一點,她感激道:“謝謝你,我也是沒辦法了,不然,我不會麻煩你。”
“能别把我當外人嗎?我覺得,我們現在算是一條船上了,我從那個男人那将你們帶出來,就已經是跟他爲敵了。”
也不知怎麽的,聶秋娉看他一本正經的說着這些,莫名覺得有一點點喜感,讓她心裏輕松不少。
她道:“就從我們結婚說起吧,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我見他的時間,是根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剛結婚沒兩天,他就去了城裏,數年間,幾乎回來過,我在家裏幫他給公婆養老送終,養小姑,養女兒,他從來沒有往家裏送過一分錢,大概是沒有感情吧,我也沒指望過他,可是……如果隻是着這樣日子還能勉強過下去,可他在外面早就有了另外一個家,娶了洛城有錢人家的女兒,有了一雙兒女,你不知道他那女兒隻比我家青絲小不足一歲,我覺得……自己也挺可笑的。”
聶秋娉簡單的将這些說出來,她原本以爲自己會說的苦大仇深,可是真的說出來才發現,其實很平靜,大概是重活一次之後,心境不一樣了,她更堅韌,更冷靜了。
聽聶秋娉說完,遊弋隻覺得這胸口裏的火怎麽都壓不住了,旁人隻說這世上有一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他以前對這個詞沒在意過,如今才明白,用這個詞兒放在燕松南身上,再合适不過。
咔嚓一聲,遊弋一手将筷子生生捏斷。
他喜歡的女人,他多想能護她一世安穩,免她風雨流離,可那個男人卻敢這樣對她。
這種憤怒,讓遊弋恨不得現在就跑過去殺了燕松南,他慣于冷靜,可如今,卻怎麽都沒辦法再平靜下去。
他小心翼翼不敢去觸碰的溫柔,生怕會讓她受傷,那個人渣卻敢肆無忌憚的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