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見過這樣的人,他不可能忘記,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是那種讓人一見難忘的人物。
燕松南安慰自己,大概是多想了,他小心到:“先生,您看我……我老婆孩子還在車裏坐車,上午都沒吃飯,孩子還暈車,若是這車再走不了,等到晚上,大人能受得了,孩子可是萬萬熬不住的呀,先生求您就當是積德行善了,幫幫忙可以嗎?”
他這話說的足夠軟了,把孩子說出來,如果這樣對方再不幫忙的話,似乎就是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遊弋沒說話,涼薄的桃花眼裏全都是嘲諷。
就在燕松南以爲,他還是要拒絕的時候,沒想到他突然推開車門。
燕松南在外面猝不及防,被車門猛地推到,一屁股坐在了泥濘的地上。
當時他連就變了,隻覺得一陣涼涼的濕意,很快鑽進了褲子裏。
一雙腳,從車上跨下來,黑色的皮靴,是部隊裏才有的款式。
那人一下來,燕松南才看出他有多高,他狼狽的坐在地上,仰頭看着他,人家低頭瞥一眼,就好像在蔑視蝼蟻的神。
遊弋長腿從燕松南面前走過,走向陷在泥坑裏的車,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穩健,不像他一走一滑。
燕松南很惱火,可是他卻不敢表現出來,他知道這世上人和人之間就是有差别的,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差距。
他和這個男人就是有天生的差距。
燕松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屁股的黃泥,也顧不得去管,跟上去。
遊弋走到車前,他外表看起來非常的平靜,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很忐忑很不安,他不知道這裏面的是不是就坐着他最想見的那個人。
他更怕,如果是她,而她和她的丈夫生活的幸福美滿。
遊弋彎下腰,第一眼就看見了聶秋娉。
他的視線越過燕如珂,看見她緊張的抱着一個小女孩兒,滿臉焦急,但眼睛裏卻還帶着溫柔,正柔聲說着什麽,在哄那個孩子。
就是那張臉,就是那雙眼睛,遊弋隻覺得,這一路盤桓在心頭缺失的東西,一瞬間就填滿了。
他緊緊盯着那聶秋娉,原本臉上都是冷漠,此刻一點點軟化了下來。
他一看到聶秋娉,眼睛裏,心裏就全都是她,就連身後燕松南一直在叫他先生,他都沒聽到,就算是聽到了,他也不想理會,可能,還更想揍他。
聶秋娉所有的心思都在青絲身上,哪裏知道車窗外有人正看着她。
倒是燕如珂,隔着窗戶玻璃看見了遊弋。
午後的陽光落在那張妖孽俊美的臉上,莫名多了幾分神聖,而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沒有了涼薄,有的隻是隐藏不住的溫柔,薄唇微微上揚,那我笑容一下子就鑽進了燕如珂的心裏。
13歲,正是少女春心萌動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心髒砰砰砰一直在跳,而且越來越快,仿佛馬上就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