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眠活着,那就是慕容家當之無愧的繼承人,可是倘若他死了,慕容志宏也死了,那就隻剩下慕容夫人一個人,那偌大的家産,她還能守得住嗎?
換句話說,沒了兒子,她老公死的時候,會将所有遺産都留給她一個人嗎?
慕容夫人真的不是個普通婦人,在那種情況下,獨子都死了,她還能冷靜的做出這個決定,當機立斷沒有猶豫,實在是尋常人做不到的。
季棉棉伸出顫抖的手放在慕容眠臉上,她動動唇角想說話,後來卻堵着一塊試圖,發不出聲音來。
慕容眠抱住她:“别怕,這張臉跟我還是挺契合的,就算沒有這張臉,我那張臉也不能用了,與其用一張千瘡百孔的臉才面對你,我覺得,還挺喜歡現在的這張臉的。”
慕容夫人告訴他,他那張臉血肉模糊,沒有一點肌膚是完整的,而且,在水裏泡的時間太長,已經潰爛發炎,想要活下去,植皮是唯一的選擇。
對樣貌,他從來沒覺得多重要,隻要能活着,臉是誰重要嗎?
季棉棉趴在他胸口,抱緊他的腰,搖頭:“我沒怕……我一點都不怕……”
她隻是覺得心疼,過去一年裏,他經曆的種種非人的生活,她連想都沒發去想。
慕容眠身上到處都是傷疤,她有時候都不敢去看到底有多少。
慕容眠淡淡道:“我活了,她兒子死了,不管她最初是什麽目的,她找人救了我,這都是不可否認的,而且,關于葉韶光的一切都已經被注銷,我隻能用慕容眠這個身份活下去,我欠她一條命,”
慕容夫人從她親生兒子身上取下來給他的東西除了臉,還有一顆心。
這個女人縱然心狠,可他欠下的債,确實血淋淋的。
慕容眠死了,可他用了人家的臉,用了人家的心髒,就要用他的名字活下去。
隻是,他會用慕容眠的名字,卻不用過這個名字被安排的一生,他的路,他要自己走。
當初被從河裏撈起來,他身上已經沒幾塊是完整的,全身上下,幾乎所有的零件都被重新組裝了一遍。
腿斷了,肋骨斷了,醒來後第二個月,醫生說他很可能要終身癱瘓,這輩子都沒辦法再重新站起來。
慕容眠用了整整10個月的時間做複建,摔了不知多少次,才終于能雙腳着地,像正常人一樣。
給他主刀的醫生說,他的存在,就是一個奇迹。
是他從醫多年來都沒見過的,雙腿傷成那樣最後還能做喊起來。
隻是那個醫生不知道,慕容眠能再重新站起來,支撐他每天堅持下去的唯一信念是——回到她身邊,回來……
或許,當一個人心裏真的有了愛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無所畏懼吧!
他不怕疼,不怕死,隻怕再也無法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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