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母真的是那個最厲害的,小時候,他爺爺對祖母可謂是百依百順,用現在的話說,真的是捧上神壇,奉爲女神。
隻是,他死的時候,他祖母卻在睡覺。
家裏每個人都知道,他祖母睡覺的時候誰都不能吵,這是絕對要遵守的。
他祖母非常重視保養,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睡眠更有利于皮膚的恢複。
所以……他祖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想要再看他的女神最後一面的時候,他父親鼓起勇氣回到家敲開了祖母的門,告訴她,他父親就要死了,想要再見她一面。
可惜……換來的不是祖母去醫院,而是一個巴掌。
亞瑟當時是跟着他父親去的,他永遠都記得他祖母那不屑一顧,涼薄冷漠的模樣,她說:“死了就死了吧,這算什麽多大的事,我說過多少次我睡覺的時候不要打擾我,你爲這點小事就跑來将我吵醒,你是不是以爲自己大了,我不能收拾你了是嗎?”
對,這是他祖母的原話,亞瑟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長大,亞瑟見過很多冷漠薄情的人,但是在他的心裏始終沒有一個人能超越他的祖母。
對亞瑟,包括他父母來說,他祖母就像家裏揮之不去的一個噩夢。
哪怕再她死之後,家裏的噩夢依然存在。
亞瑟淡淡道:“祖母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您問吧,如果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訴您。”
夏安瀾問:“40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亞瑟搖搖頭:“其實,您問我多少多少年之前,我并不清楚,因爲那個時候我都沒出聲,我祖母應該和你們夏家有什麽恩怨,可是我誰都不認識,對不上号,就算我知道一些,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如您說吧,我看如果對的上我就給您補充。”
夏安瀾點頭:“是啊,那個時候你還沒出聲,我妹妹,也就是青絲的母親,她那時還是個小姑娘,剛剛五歲……”
夏安瀾拿出青絲母親的兩張照片,一張小時候,一張長大後。
“你看,她和青絲,是不是非常像?”
亞瑟看到青絲母親的黑白片,很是驚訝:“是啊,真的太像了……”
夏安瀾歎息一聲,“其實這件事很亂,我都不太清楚到底該從哪個時間段說起,就從你外婆去M國之前說吧。”
“60年前,我爺爺尚在,我還未曾出聲,夏周兩家同爲蓉城的望族,哪個時候其實是各大家族剛剛崛起的時候,都行往上爬,都想靠近權力中央,說太多也沒用,簡單說就是家族紛争,最後我爺爺将周家鬥倒,周家一敗塗地,因爲某些不便公布的原因,周家不少人被秘密處決,這些人是扛起周家的脊梁,他們一倒,周家便真的完了,你奶奶是周家唯一活下來的人,她那時正值青春慕少艾,兩家還曾說爲她和我父親結個親,家族恩怨,個人恩怨交織在一起,由愛生恨,她很夏家,恨夏家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