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中冷不丁冒出時過境遷這四個字。
大概這世上,人和人之間,真的沒有什麽永遠不變的東西,連貨币這東西說貶值就貶值,何況是……那些虛無缥缈的友情。
大概是經曆的東西太多了,多的讓燕青絲快麻木了,她心裏漫過一陣鈍痛,随後,疼痛消退,淡了下去。
嶽聽風打開浴室的門出來,燕青絲快速将短信删掉,她的心情有些難以平複,但擡起頭的時候,依舊和平常一樣,看不出多少變化。
燕青絲伸出手:“給我毛巾,我給擦頭。”
嶽聽風将毛巾遞過去,老老實實坐在她面前,低下頭,讓她不用仰着胳膊。
“明天差不多,可以将媽接回來了吧,總讓她住在醫院,是不是不太好啊?”
嶽聽風想想:“好,明天我講她接回來,她就是在醫院快呆不住了,除了李南柯偶爾過去,能跟她聊天的人太少。”
燕青絲擦了一會,手指插入嶽聽風的發絲間,感覺差不多了,将毛巾遞給他:“好了……”
嶽聽風側頭,在燕青絲腮邊偷親一口:“謝謝老婆。”
他将毛巾拿進浴室,回來躺下。
他伸出胳膊,讓燕青絲枕着,“困了嗎?”
“不困。”
“那好,給我兒子做胎教。”嶽聽風随手從床頭抽出一本厚厚的像磚頭一樣的硬裝書,燕青絲捂住眼睛,她快被那厚度刺傷眼睛了。
今天嶽聽風稍微換了一下内容,講的不是股票,而是風險投資。
燕青絲琢磨着,估計,一分鍾,她就差不多該睡了。
嶽聽風的聲音很好聽,非常有磁性,可是……燕青絲還是高估自己了,差不多半分鍾,她就感覺到眼皮沉重,腦袋抵着嶽聽風的胸口,沒一會,就睡着了。
嶽聽風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低頭一看,瞧見燕青絲睡着的模樣,笑道:“果然,還是念這個讓你睡的快。”
他掀過去一頁,繼續念了兩段,确定燕青絲睡的更熟了,這才将厚厚的書放下。
關掉床頭的燈,摟着燕青絲閉上眼。
……
夜深人靜。
距離嶽家不遠路上,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車燈沒有開,從外面看過去,看不出車裏有沒有人。
車内,司機低聲道:“少主,這就是嶽家的地方。”
坐在後座的人,許久都沒說話。
過了良久,“走吧!”
車燈亮起,調轉過車頭,無聲駛入夜色。
沒過多久,司機發現,後面跟着一輛車,趕緊道:“少主,後面有車跟蹤。”
“讓他們跟吧。”
“是。”
……
第二天,嶽聽風下午下班之後,去醫院,将嶽夫人秘密接回了嶽家。
回到家裏,嶽夫人長歎一聲,“還是家裏舒服,在醫院好無聊,都沒人陪我說話,還是家裏好,有你陪着我。”
燕青絲實在覺得這次太難爲嶽夫人了,讓她一個老人家,去醫院代替她受這些罪,趕緊的道:“媽,這次……委屈你了。”